酒过三巡后,江枫便与斗龙村的村长田建生聊开了,从武术聊到了医术,从药性十八反,聊到了推拿、针灸。
田建生学过功夫,而且也懂一点五百钱,自然对武医这一块有所了解。
只见他呷了一口酒道:“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练功不练药,等于没学到。一个学武的人,必须要懂一点草药推拿之类的,要不然被人打伤,或者打伤了别人,连解救的方法都不会,到时只有干瞪眼的份。传统武术里包含了哲学、医药、丹道等诸多古代文化的精华。学武要懂一点医学才好。”
江枫笑着点了点头,“田村长说得没错,只可惜传统武学里的门弟观念太过严重,而且相互之间,从不交流,有些本事想学也难。比如传统武术里的医药,虽然有许多方子非常的灵验,然而,由于门派间各设壁垒,常常会让一些好的药方得不到流传,最终流失。”
“这个倒是,中医里药方是重中之重,谁拥有好的秘方,谁便是强者。”田村长点了点头道。他知道,在一些传统武学门派当中,把方子看得非常的重。有时一个好的药方可以让人少奋斗许多年。
比如,五毒掌和铁砂掌这些致硬的功法,修练时必须要配合药物,否则不但难以修成,甚至会导致手掌溃烂。
一旁的洛小莲听了,忍不住接了一句:“我以为,中医之重在于学会辩证,所谓,望、闻、问、切。这都是为了辩证服务的工具。只有看准了什么病,才能对症下药,否则再厉害的方子也无济于事。”
“这话有理。”田村长一脸狐疑地望着洛小莲:“看来,这位姑娘也懂一些医药了。”
“他可是出自中医世家,云城市中医院院长的女儿,不但懂医药,而且诊脉特别厉害,堪称具有手忆功能。”江枫笑着介绍道。
“什么叫堪称,人家本来就有手忆功能好不好?”洛小莲嘟起了嘴巴朝江枫白了一眼道。
“手忆功能?”田村长惊讶地望着洛小莲。
“表濱一个呗!”江枫怂恿道。
洛小莲是一个爱表现的人,听了这话自然乐意。她拍了拍手道,“行吧!你们配合一下。”
说完,她朝田村长使了个眼色道:“你去拿十个一模一样的杯子来,还有一支毛笔。我只要用手摸过那杯子,无论你怎么变,我都能够再次找到它。”
“那好!”田村长回头朝厨房里大声喊了一句:“婆娘,快,帮我取十个杯子来。还有你让小花帮我把抽屉里的毛笔也拿来。”
“好嘞!”
不一会儿,田村长的老婆便拿来了十个一模一样的杯子,隔一会儿,村长的女儿小花又拿来了毛笔。
“把酒倒上。”洛小莲朝田村长呶了呶嘴道。
田村长便把十只杯子全都倒满了酒。
“好了,我现在闭上眼睛,端一杯酒给我。”
田村长立马端了一杯酒给洛小连,洛小莲闭着眼睛,接过酒杯,轻轻咂巴着偿了一口,“拿去,给这个杯子写个1,代表我只喝了一口。”
田村长接过杯子,便用毛笔在杯子的底部写了个1字。
不一会儿,他又给洛小莲又端去了第二杯。就这样一连端了五杯,杯子的底部分别写了1至5,五个阿拉伯数字。
五个杯子打乱了顺序,全都排成了一排,又给它们添满了酒。
“好了,现在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洛小莲把手放在杯子上,用手轻轻一触,一脸自信地笑道:“这杯,我只喝了一口,这杯,我喝了两口,这杯我喝了五个……”
不一会儿,五个杯子便被她全部认了出来。
田村长拿起杯子翻过来一看。洛小莲所说的,与杯子底部的数字一个不错地对上了。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法术?这么厉害。”
一旁的杨惠美也不由得尖叫了一句:“太神奇了,这简直就是透视。”
“透视?我可没那本事。”说完,洛小莲一脸妩媚地用手挽住了江枫的手臂,“要说透视,可能枫哥哥才有这本事吧!他可是开了天眼的。”
听了这话,江枫不由得紧张起来。心道:这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他刚好失去了天眼神通,要是待会儿村长问起这事来,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了。
果真不出所料,村长田建生一听,便饶有兴趣朝江枫道:“小江,你真的开了天眼啊!”
“没有,我没有那本事。不过是运用了风水命理知识还有一些奇门术而已。”江枫笑着解释道
说完,江枫便把自己的一张名片递给了村长,“喏!我在云城便是干这一行的。”
江枫打算以此为切入点,为斗龙村看一次风水。为了接下这单活儿,他可是下了大功夫。
“哦!”村长叹了口气道:“既然,你懂风水命理,应该学一点道法才对!我听人说,真正的风水大师一定要修行,要不然,迟早会出事。因为有些地方的风水,会被阴灵占据,若强行破坏,必遭报复。这时候,就得用道法去镇住了。不懂法术的风水师,高明不到哪里去。小江,你真要吃这碗饭,我建议你去学一点道术。”
这话听得江枫都有些脸红了,他没有想到田建生懂得这么多。的确,他也听说过这种说法,说是学风水的人,要学道法。只不过道法这东西可遇不可求,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机会。
吴长青学风水这么多年,连道学的门都没入。所以,他也只能是一个二流的风水师,一些要宅和凶宅根本就不敢看。就连阴宅的单子都不敢接。
看来,今天要这老头子相信他,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不露两手,人家不信。忽然间,江枫心里升涌起一阵强烈的征服欲,越是难以做到的事情,他就越要去做。
斗龙村的风水不改,关系到整个十锦乡,甚至整个龙县的治安问题。这是一个拥有一千多户人家的大村子。
无论是北街南街还是其他一些混混团伙们,都少不了斗龙村里有人加入。如果能够把这个村的民风搞好,龙县的治安要好一半。
“罢了,今天这活儿我接定了。不用天眼神通,我照样可以透视,我用命理术来透视,看穿一个人的过往事。”
想到此,江枫便仔细地观查着田村长的手相,见他左手掌的生命线处有一道横切线,大约在三十至三十五岁左右的位置。看来,那一年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情。
江枫抿了一小口酒,朝田村长道:“田村长!先给你算个八字吧!”他有意把话题先岔开。决定来一个迂回战术。
他在想,田村长的手相上,显示三十至三十五岁左右的位置有灾难,再结合八字,就能够清楚地知道究竟是哪一年了,再用神煞法来推断,基本可以锁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田村长很爽快地把八字报给了他,“一九五二年,八月……”
江枫开始推算起来,他一看这八字还算不错,是典型的七杀格,而且命带羊刃和金舆。杀无刃不显,有刃有煞,方显威,按说这八字是有点小职位的。
他和肖书记的八字有些想象,格局差不多,但行走的大运不同。
这家伙在读书时走的是七杀大运,且是杀重无制,必会导致读书时贪玩,难以伏住其心,成绩可见好不到哪里去。
江枫仔细分析起田建生三十到三十五岁的流年和大运,发现在三十二岁那一年,羊刃逢冲,再看他的命局本身羊刃在月,且与金舆同柱。
那一年有血光之灾,且与车子有关。结合他的手相后,是三十二岁那年出事,铁定跑不了。
经过一番推演后,江枫已经可以判断出对方是在三十二岁那一年出的事。
不过,这只是算命术,说出来了,也不能让对方信服他。还得细推,说出具体的象来,这样才会让对方感觉到自己有天眼神通。
“你的八字不错,是个当官的料。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村子里的风水不好,恐怕你现在最少是个乡长了。”江枫笑着道,“你小时候读书不行,心定不下来。虽然你聪明,但却不是读书的料。而且你在三十到三十五岁那几年,过得非常的不顺。”
田村长听了这话,立马向江枫竖起了大拇指,“不错,你这水平都快赶上樟乡的葛瞎子了。”
“葛瞎子?你认识他。”江枫心里不由得惊了一跳,正是这个人当年借了他的运啊!难道,自己的好运,还真是被舅舅给借走了?可是牛二家的风水借运又怎么说呢!
“认识。那家伙有些料。”田建生说着叹了口气道:“可惜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