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记忆,林浅宁愿永不再记起。
三年前,她一时冲动和陆逸航说了分手,然而,说完之后,她就有些后悔了,可又拉不下面子和他讲和。
一直以来,林浅都被陆逸航宠坏了。她以为他还会像每一次一样,主动地和他认错求和。
可是,林浅等了又等,也没等到他来和她将和,最终等到的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他已经出国的小心。
那时候,林浅整个人都蒙了,她不相信陆逸航会丢下她,她像个疯子一样的跑去学校询问,甚至跑去机场查他的出境记录。
然而,事实却容不得她不接受。她和聂澜一样,被最爱的男人抛弃了。
她那时候心情很不好,经常走神,翘课,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林浅是外婆一手带大的,她自然看出了林浅的不对劲。可外婆有心脏病,林浅不想让外婆担心,所以,当外婆问起陆逸航的时候,林浅轻描淡写的说:“我们分手了啊,感觉不太合适。”
“小浅,你最近瘦了很多,我听你们系主任说,你最近经常翘课。”外婆的老花镜后面,是一双精明的眼睛。
“我失恋了吗,有点儿难过而已,我会尽快调整过来的。”林浅回答。
然后,外婆就安慰她说,“傻丫头,初恋都是不成熟的,一般很少能修成正果。我在认识你外公之前,也交往过两个男朋友,觉得不合适,就好所好散了。浅浅,等你长大了,会遇见更好的男人。”
林浅垂着头,眼泪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
还会遇见更好的人吗?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去爱了。
那段时间,林浅过得很糟糕,几乎无心于学业,期末考试的时候,她挂掉了三科,而在B大,一学期挂掉四科以上,就会被退学。
外婆知道后,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林浅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失望之色。
整个假期,林浅几乎每天都在自习室里面补习功课。
直到,她在自习室里面晕倒,被同学送去了医务室。
林浅在医务室中醒来,她的手背上挂着输液。医务室的老师说她是因为低血糖所以才昏倒的。
输液之后,医务室的老师又开了几张检查单给她,说是让她系统的检查一下,并且,问了她一些问题。问她有没有男朋友,月经准不准时。林浅一直都是非常敏感的女孩子,她当时就警觉起来。她说:“我家管得严,毕业之前不允许我交男朋友。我月经一直挺准的,一周前刚来过。老师,我最近一周都没吃早饭,开学就要补考了,不抓紧时间
不行的。”
老师听完她的话,似乎打消了疑虑,但出于慎重考虑,还是坚持让她做检查。
林浅找了个借口,落荒而逃。
她骗医务室的老师说,月经一周前刚来过,而事实上,她已经不记得上次来大姨妈是什么时候了。
陆逸航和林浅当时都年轻,年轻的时候,往往容易冲动,安全措施做得并不是十分的到位。
很多时候,家里的安全套用完了,他可能会隔很长时间才想起去买,而这段期间,并不影响他在床上享受福利。
那时候的林浅还不满二十岁,她根本就不懂得该如何保护好自己。这些本该由母亲来教导她的事情,从来都没有人教过她。
聂澜的心里在意的是如何经营好她在美国的家庭,和教养她的儿子。她偶尔打电话给林浅,不是通知她查收卡里的转账金额,就是母女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林浅知道自己可能怀孕了的时候,茫然又无措。如果陆逸航在她的身边,她至少能有个依靠,可这个孩子来的太不巧了,偏偏在他们分手之后。
林浅跑去药店买验孕试纸,她穿着大衣,带着帽子,裹着大围巾,把自己挡的严严实实的。当售货员问她想买什么药的时候,她支吾了半天,脸都红透了,才憋出几个字。
售货员开了票让她去交款,交款回来,林浅把两只验孕棒放进衣兜里,做贼一样离开了。
她不敢回家,躲在学校科研楼的洗手间里,房间的时候,科研楼基本是没有人的。
两只验孕棒,一模一样的结果,两条红线十分的清晰。
当时,林浅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双腿发软的坐在马桶上起不来。
她的双手紧压着肚子,害怕的不停的哭。
对于一个还不满二十岁的女孩来说,未婚怀孕,又被男朋友丢弃了,这简直就像是天塌下来一样。
林浅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她没有勇气趟到手术台上,结束一个无辜的生命。在连续失眠了几夜之后,她决定去找陆逸航。
她打陆逸航的手机无法接通,她就买了机票,想要出国去找她。
她对外婆说,“马上要开学了,我想出去转转,散散心。”
“你的功课补习的怎么样了?开学补考如果不能通过,可能会影响你将来的毕业和学位。”外婆并不赞同她这个时候出国去玩儿。
但林浅很坚持,外婆最终还是纵容了她。
林浅一个人,莽莽撞撞的去了美国南加州。然而,她只知道陆逸航在美国南加州大学读工商管理,其他的一概不知。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情情爱爱,他几乎很少提起他在美国的事情。否则,林浅也不会不知道陆逸航其实是南加州大学的交换生。
南加州大学那么大,留学生那么多。林浅想要找到陆逸航,几乎是大海捞针。
她在南加州逗留了半个月之久,人生地不熟,白天出去找人,天黑后,一个人躲在酒店的房间里不敢出去。
后来,她幸运的认识了一个中国的留学生,也是B市人。他虽然不认识陆逸航,却听说过他。
“今晚好像有舞会,B大的留学生组织的,他应该会过去吧,我带你去找找看,说不定会碰见他也不一定。”舞会在一栋庄园别墅举行,庄园内有前后三栋别墅,灯火通明,美国的学生十分的开放,很多刚认识,跳过一支舞后,就拥抱在一起。还有的正喝着酒,就接吻起来。一些半敞的房间和昏暗的长廊,隐约
传来男人和女人压抑的喘息声和兴奋的尖叫声。
林浅吓得不轻,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的在别墅里乱闯。她不知道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就在她一无所获想要离开的时候,她在别墅外的喷泉池边看到了陆逸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