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不是鬼,而是个人。
至少有鼻子有眼、有胳膊有腿,没有超越人类这个物种该有的形态。
但是那家伙的穿着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李萧不记得他有没有去过秦岭兵马俑纪念馆,不过,那一瞬间,他还是把兵马俑的形象和眼前这个顺着电梯井爬上来的家伙,完全对应起来。
对方好像也没意识到会有人站的那么靠近。
以至于脸贴脸看到李萧的时候,表情明显凝固了一下,呆愣片刻。
就是愣神的这一瞬间,注定了他再也无法做出多余的举动。
一把军刺反射着警报灯的红光,闪烁过了,刷的下直直刺进“兵马俑”的喉咙里。
鲜血溅射出去,李萧急速收手后退。
那人只能是捂着脖子上的窟窿,踉跄后退一步,仰头载进电梯井。
嘭!
一声巨响传来,不用看就知道,那家伙就算死了,也没能留下个全尸。这么高的高度摔进电梯井里面,天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肉泥。
也是这时候,杂乱脚步声临近。
刚刚离开的那位中年军官,带着几名士兵赶到现场,只看满地的血液,对方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通知国防学院全体集合,立刻封锁实验楼,通知总控室,汇报这里的情况!”
一连串命令下达,深夜再也不复宁静。
只不过,实验楼被封锁的时候,李萧早已经回到住处,安安稳稳躺了下去。
原本只是想探险的,这下子所有计划都要泡汤了。
不用猜,那处入口今后的这段时间,肯定有重兵把守,李萧可不想为了探险,被人给乱枪打死。
唯一算是值得欣慰的,也就是他没白去,最起码,还帮忙搞定了一个“入侵者”。
他们应该会感谢我的吧。
带着这种美好的期许,李萧进入梦乡。
可有些人就是因为他,今晚上彻底别想睡了。
江南大学实验楼位置,一处特殊的会议室里,灯火通明。
三名军装中年并排坐着,一段监控视频录像,看了足有几十遍。
“这人到底是谁,从哪冒出来的,为什么能避开楼下的暗卫去到关键地方?”
“指导员,当时我们都在忙第二十三批学院的救护问题,所以……”
“忙别的事情,就可以忽略这里的安全问题了吗?一个外人轻轻松松进入实验楼,一个敌人跟在你们屁股后面到我们的地盘,你们也不知道。都是干什么吃的。要不是这个家伙,让敌人进了校园,会是什么后果,你们知道吗?你们说,现在是让我感谢这个出手的人,还是花大力气把他挖出来加以处置?”
一连串质问,压得屋内另外两人头都不敢抬。
长久的沉默之后,那位指导员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同志们,吸取这次的教训吧,你们的前辈才刚刚调走去别的战场,你们作为主管就出现这么大的工作纰漏,这不是好现象。”
“指导员,我们知道错了。”
“光知道有什么用,重要的是以后绝对不能犯错。今天的事情我会立刻上报,你们的任务是处理好外面的事情,做好准备,一个月后再选拔出一支精英小队,上战场。”
这话一出,旁边两人齐刷刷脸色大变。
二十多天前,才有一支小队进入,相隔不到两个月又要增兵。
情况已经严峻到这种地步了吗,难怪各个地方都在调派人手,加紧训练。
指导员看着陷入沉思的两人,叹息着起身,等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再回头,脸上终于浮现出难得的笑容,抬手指了指大屏幕。
“把那小子给我找出来。警惕性高,身手更是不错,这样的人就在我们学校里面,怎么能埋没了。”
话音落下,指导员转身出门。
剩下两人相视一眼,不由得摇头苦笑。
说的容易,把人找出来,可他们都已经看遍了全校的监控,也没发现那小子从实验楼离开之后的踪影。
那明显就是个惯犯,偷鸡摸狗顺溜得很呢。
把这种人招进国防学院,也太不靠谱了吧,为什么指导员还一副埋没了人才,很可惜的样子。
可惜吗?
李萧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惋惜的。
尽管昨晚没能如愿以偿,去到他想去的地方,可他也释然了,军人士兵都在那驻扎处理问题,他一个平头老百姓何必去打肿脸充胖子。
还是老老实实当个小老板更自在。
普通人的生活,没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就好像昨天那场误会,轻舞都告诉他,点外卖的姑娘专门打电话来赔礼道歉了。
真要说有什么值得惋惜的,还是那小两口因为这点误会闹了分手。
看样子,他们不是真爱,李萧一出面拯救了两个人的感情生活,但是,谁来拯救他的电动车?
修车子花了好几十呢,光赔礼不赔钱的吗。
也罢,这点钱,送两次外卖就赚回来了。
迎着午后的阳光,骑着小电动车再次来到江南大学的校园,不得不说,环境好了,人的心情也会很好,接连鸡蛋送下来,买个冰棍往操场上一坐,看看女大学生跳健美操,又是一桩美事。
可有时候,老天爷就是讨人厌,非不让咱李老板消停一会儿。
冰棍才吃到一半,远远就看见三个穿着迷彩短袖的年轻人,大踏步朝他这边走。
为首的那个可不就是昨天踹了他电动车,还和女朋友分了手的“棒槌”吗。
“其实,我是个爱好和平的人。”
李萧喃喃自语一句,叼住冰棍就想骑电动车走人。
没等启动电门呢,身后就传来好像猫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的吼声。
“那小子你给我站住,有种别跑!”
话音未落,人已经冲到了近前,三个青年直接把李萧围在中间,一个个摩拳擦掌,全都带着恶棍欺负少女时的那种狰狞笑容。
李萧无奈地耸耸肩:“哥们,昨天是个误会。”
“我知道是误会,今天来找你,是给你道歉的。”
“道歉?行,我原谅你了。然后呢?”
李萧心说,这棒槌的道歉形式也真够清新脱俗的,带人堵住他,就为说声对不起?
呵呵,当然没那么简单。
那棒槌扭扭脖子,抬手指了指操场中间:“道完歉了,去那边咱们打一场,赢了我,你就能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