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严肃喝令,让何灵儿感觉无比的委屈。
可惜队长压根不看她,扭头看向旁边的李萧。
“李先生,不好意思,宁西的情况有些复杂,不小心把您牵涉在内,实在是我们的工作失职,我现在就安排人送您回家。请。”
身为大队长,在调查李萧身份时候,拥有比何灵儿更多的权限。
也正是因为稍稍知道了点李萧的隐秘身份,大队长才完全理解这家伙为什么能够轻松制服一个职业杀手。
李萧的心情总算是舒缓了许多,看看那边还一脸不忿的何灵儿,不由得再次笑了:“小同志,工作认真是好事,但也要注意工作态度。你这样很容易吃亏的。”
“你在威胁我?”
“如果好意劝说也算是威胁的话,那就算是我威胁你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李萧转身向外走。
何灵儿气得想追上去拼命,却被大队长一个眼神强行压制,门外是柳国正的徐助理在那等着,同样非常恭敬的态度准备恭送李萧离开。
恰在这时,谁也没想到何灵儿大喊一声:“李萧,你和柳国正做了什么交易?”
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萧也是压根没想到何灵儿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交易什么的根本不存在,管他那么多呢。
一行人离开这里,何灵儿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一定可以查清楚柳国正和李萧之间的关系。杨冲,你看见了没,刚才我问出来最后那句话的时候,那个李萧明显愣了一下,绝对是心里有鬼!”
听到这话,杨冲都无语了。
心说,就你何灵儿刚才喊的那么大声,大队长都愣了一下,外面的所有人都愣了。
你敢说大家心里都有鬼?
这女人的智商真的是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等着吧,我一定能插个水落石出!”
“对,对,何队长您一定可以。”
杨冲随口应付着恭维几句,估计整个宁西安防处也就只有他才这么让着何灵儿了,其他人早就不想和这个憨憨的姑娘共事了。
试问谁会有心情一直扑在一个案子上,还随时冒风险去做事呢。
李萧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何灵儿和柳国正又有怎样的矛盾,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尽快离开这里,回家。
归心似箭这个词用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再合适不过了。
疾驰的汽车行驶在马路上,开车的陈助理,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后视镜上倒映出来的李萧,有心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柳国正把他派出来,实际上就是要调查清楚的李萧的身份背景,确认这家伙不会对柳子欣有什么不轨的企图。
然而在警局发现的一切,让他深深产生了迷茫。
这可是萧龙公司的创始人啊,商圈里现在还有几个不知道萧龙公司大名的,其业务尽管还没有开展到宁西这边来,但业内许多人都巴不得能和李萧拉上关系,见识见识这位传奇性的商界新秀。
毫不客气的说,无论是从财力还是从身份背景上来讲,现在的李萧比柳国正都要高出去一个层级。
这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对柳大小姐有不轨企图,人家都不屑于做些什么的吧。
偏偏今天发生的事情,透着太多的诡异。
谁见过以为大老板独自乘坐火车,还与杀手搏斗救人的。
最起码这位陈助理是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人,年纪三十出头的助理女人,带着特有的成熟韵味,不自觉拢了拢脑后的秀发,将洁白的耳后肌肤展现出来。
或许以李萧现在的情况,只要不提出来特别特别过分的要求,眼前这女人可能会毫不犹豫离开柳国正的身边。
可惜,李萧现在哪有那种怪心思。
察觉到女人的小动作,他摇头笑了笑,轻声道:“停车吧。”
“啊?”
“我说,停车。”
李萧重复一遍,女人急忙轻踩刹车。
当汽车稳稳停在路边,助理女人抓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了。
如此夜深人静,荒无人烟的偏僻小路上,一辆车两个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很难理解吗?
是强硬回绝、欲擒故纵,还是敞开心扉、应和接受?
她的心情不无纠结,冷不丁的,就感觉到耳后一阵微微热气吹过来。
“你很美,只是裙子稍微长了点。”
“啊。”
她惊慌低头,看向自己那刚好盖住膝盖的工装裙,毕竟不是靠身体上位的女人,也从没想过待在柳国正那样正牌的大老板面前,用衣着去取悦什么。
谁能想得到,还会在这种时候,产生错误的影响。
但很快,她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头也不抬地缓缓开口道:“裙子长,没关系,只要稍微往上拉一拉,就不长了。不是吗。”
说着话,双手将工装裙提了上去,心情无比紧张地等待着什么。
仿佛只是过去了片刻,又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
始终没有等来想象中的结果,她忍不住回头看向身后,却发现后座上早就空无一人。
李萧就这么……走了!
其实李萧一直觉得,没有任何事情比回家更重要,哪怕家里有逼婚的父母,哪怕许多父母都会说,再带不回来对象,就别进这个家门。
但每每回家的时候,大门总是敞开的。
带不带人无所谓,关键是要常回家看看爸妈。
江源村,一个位于真正三江源头的小村落。
崇山峻岭包围之下,用双脚走上一个月,你也数不清楚这里到底有多少山涧溪流、地下暗河,更无法想象,就是这些最宽不过一步之遥的小溪流,在山下重新汇聚之后,能够成为哺育了五千年闻名的大江大河。
李萧以前总听人说起过一句话,叫“近乡情更怯”。
那时候,他很纳闷,回家就是回家,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如果一个人练回家都害怕,天大地大,哪还有容身之处。
现在他明白了。
“近乡情更怯”并非是害怕家里有什么变化,害怕的是自身变化,污染了那心目中最深处的一丝纯净。
他已经记不清用这一路之上多少条溪流的清澈山泉水,洗过脸颊,却还是担心,这些年在外沾染的各种血煞气息,影响到他印象中的那些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