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糖和晨岱探讨的问题,是云烟死后,云之派的态度。
这种话因为有云之派的弟子在周围,晨岱不能明说,只能用别的事情来代表一下。
只不过这话已经详细到,连钱多多都听明白了晨岱话里的意思。
看来晨岱现在也是有了天阑长老撑腰,不怕背后谁再下绊子,只是维持着一个明面上的面子而已。
院子里云之派的弟子,就有很多长老派过来的眼线。
眼线最主要的事情就是看晨岱和醉梦两个人,有没有对蛇胆的事情上心。
要不是早上的时候别的弟子都在忙,醉梦也不会拉着钱多多说那些话。
醉梦只是脑子不想转的,还不是一个傻的,钱多多做这种事就是另有所图,醉梦才不会在别的长老的眼线面前,光明正大的说钱多多的蛇胆不是蛇王的。
根据晨岱说出来的一些信息,钱多多只感觉云之派过两年就要烂到了根子里。
现在云之派就相当于一份基业,而那些长老们就是藩王。
有的藩王会帮助云之派驻守最困难的地方,一心只为云之派。
而大部分藩王,想的是在云之派身上得到自己的利益,然后把云之派变成自己的东西。
这两年甚至有胆子大的长老,已经把这种目的放在了明面上。
不过今年天阑这个元长老突然出关,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让他们不得不转于地下。
只有实力强过天阑,才敢再说些对云之派不敬的话。
云烟死后,没有人为云烟感到悲哀。
咋说云烟也是云之派掌这一支的后代,云烟死后那些长老们开心还来不及,哪里会真的为云烟去找仇人。
最让他们开心的是,可以瓜分云烟留下来的势力。
到目前为止,晨岱知道云烟的很多地盘,已经被各种长老用各种理由,放到了自己的名下。
只剩下时间的流逝,将云烟的手下变成他们的手下。
而像晨岱和醉梦这种孤家寡人,只是看着这群长老们作妖,然后默默的增长着自己的实力。
倒不是说晨岱这种人没有自己的理念。
而是这些年,除了出去驻守特殊地方的人,在云之派山门里成长出来的弟子,已经无法对云之派弟子这个身份产生认同。
所以也没有人有立场职责晨岱,吃了云之派的东西却不为云之派来做事。
晨岱做过,只是实力不够,势力不够。
再加上晨岱也不看好现在的云之白,再这么多长老的碾压下,晨岱能够保持自身不被卷进去就已经不错了。
“我看你就是闲的。”醉梦终于吃饱了,这才有空搭理晨岱,“云之派多少年里,掌门的武力都能碾压大部分的长老,这才是云之派之前那么多年里没有变化的原因。”
究根结底,还是云之白的实力不够。
和现在已经成为云之派外人的云糖说这种事情,到最后也解决不了啥。
其实看醉梦的态度,就能看出天阑的态度来。
毕竟醉梦是天阑忠实的小迷弟。
怪不得出来一个元长老,掌门的地位还是没啥变化,看来就是天阑不满意现在的云之白。
醉梦这么一插话,晨岱只能对着云糖叹气摇了摇头,剩下的话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现在的云之墨不符合长老们的利益,长老们也不需要一个拥有着强大靠山的掌门,更不需要能够自己独自生存的掌门。
可是符合长老利益的人,不符合这些看着云之派发展的老人的审美。
这是一个死结,除非云之白自己能够变化。
钱多多想起当初的事情,也只能跟着叹了一口气。
但愿云之白能够想明白这些事,早日走出困局。
其实也不用云之白有多强势,只要她肯从长老们画的圈子里走出来,就有人会为她之后的行程铺路。
云糖越听越沉默,到最后一言不发,连睫毛都没有动一下。
天边已经有了月色,钱多多和晨岱对视了一眼,轻声说道:“这次是时间真的不早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来到这儿就是听了一堆消息,到底还是没吃了一口饭。
但愿李家那边还准备的有养生饭,让钱多多可以再吃第二顿。
晨岱站起来为钱多多送行,钱多多连忙推辞示意晨岱不要来送,反正走两步就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再送就直接送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离开了云之派的院子,钱多多就听到云糖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
“要是母亲还活着,我还真的想问问母亲,为什么要丢下这样一个摊子,让我们几个人来接手。”云糖的情绪很是低落。
钱多多之前看过云之白,按照她的资质,只要好好的度过一些阶段,依照云之派给她的资源绝对能成长为一个高手。
只是这需要时间,也需要云之白的心态。
因为上一任掌门的离世,留给云之白的除了烂摊子,其他的啥都没有。
对于这种家事,或者说是一个门派的事情,钱多多除了沉默也没有别的应对方法。
俩人一路无话走回自己的院子,守门的人在打瞌睡,因为俩人的脚步声比较轻,醒都没有醒过来。
院子里没有李家的养生饭,钱多多将失望压在了心底,和云糖打了一声招呼就去洗漱。
云糖又抱起了自己记的那些笔记,像是在抓住最后的一点儿啥东西,在那里死命的看着。
有些心事不光是需要那系铃人来解救,还需要一些实际的事情来解救,到目前为止钱多多还没有办法解决。
不过要是哪一天云糖求到钱多多的头上,说不定钱多多会去给云之白传一些内力,改善一下她的体质。
从根本上断绝那些长老们的希望。
这也只是可能。
明天晚上就是拍卖会,现在最主要的事情还是把古痴给引出来,借李家和其他势力的手来限制古痴的发展。
要不然古痴再这么发展下去,迟早哪天会把铡刀弄到钱多多脑袋上。
帮助别人的前提,还是自己已经强势到了一定的地步,好歹不能让人随意的去欺负。
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这也是晨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