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傅少弦不愿意见她,就连夏云熙的电话也不接。
夏云熙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求他了,他们之间好像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其实还有一个人,说不定可以帮她。
夏云熙想到赶紧联系。
那头的人说现在有空,夏云熙一刻也不敢耽误立马赶了过去。
路上夏云熙接到牛柳的电话,她随便找了个理由让牛柳先回了酒店。
到了医院,夏云熙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入内。
宽敞明亮的病房内,傅夫人正在浇花。
听到动静,她没回头,“来了就坐,我马上就好。”
夏云熙不忍心打扰,她关上门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下。
弄好花傅夫人去洗手间洗了手才出来,“喝点什么?”
“白开水。”
傅夫人亲自端给她,夏云熙说了声,“谢谢傅阿姨。”
“云熙,看你的气色很差,有没有到医院做检查?”
夏云熙喝了口白开水,“查了。”
“什么问题?”
“我怀孕了。”
傅夫人心下一紧,随之而来的是欣喜,接着她又陷入惶恐。
那个梦……
她做了一个梦,是个噩梦。
傅夫人握住夏云熙的手,“孩子还好吗?”
“傅阿姨都不问我孩子是谁的?”
“肯定是少弦的。”傅夫人语气肯定,“我问你孩子怎么样?”
夏云熙垂下头。
傅夫人一见她这样不由担心,“云熙,我问你话呢!”
“孩子……”夏云熙两手放在小腹,“孩子不太好,我的身体在生双胞胎的时候受损,医生建议我近几年不要怀孕。”
傅夫人扶额,天哪,那个梦不会是真的吧。
这个孩子是傅家的孩子,无论花什么代价都得保住啊。
“少弦知道吗?”
“知道。”夏云熙扑通一声跪在傅夫人跟前,不等傅夫人开口劝,她急急道,“傅阿姨,我跟少弦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他发疯的要对付我,逼得我五路可走。”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傅夫人听得是头昏脑涨,“地上凉你赶紧起来,怀着孩子自己也不注意点。”
小一辈的爱情啊,虐心。
夏云熙却坚持跪在那里,现在只有傅夫人能给她和孩子一条生路!
“请傅阿姨给我和孩子一条生路。”
傅夫人大概猜到了她的心思,喃喃道,“你先起来再说吧,你跪着我心疼我的小孙子。”
夏云熙只得听话的起身。
“说吧,想让我怎么帮你?”
“您也知道傅少弦和容筝已经结为夫妇,我这个孩子名不正言不顺,生下来也只会被人说成私生子,两个孩子我已经给了容筝和傅少弦,这个我想留在身边自己抚养。”
“傅家的孩子绝不会流落在外!”
“我知道。”夏云熙不惊奇,“但是傅阿姨,这是保护他的一种方式啊,如果这个孩子我现在告诉傅少弦,以他的性子必定对我呵护有加,你觉得容筝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吗,一旦被她知道,这个孩子怕是真的保不住啊。”
傅夫人喝了口水,神色沉静。
“傅阿姨,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想要保住这个孩子的命只有靠你了。”
“我没这么大本事。”傅夫人朝她看了眼,冷冷道,“夏云熙,你打错主意了。”
她称呼的是夏云熙,刻意书院和她的关系。
这个女人和儿子之间兜兜转转多年,纠缠不清,她这个老太婆不宜插手。
“傅阿姨,您难道忍心看这个孩子不保吗,我如果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也不会来找你了。”
“你去找傅少弦,这件事既然是他做的,那他就该负该有的责任。”傅夫人睨着她放在小腹上的双手,“夏云熙,你不要再自以为是了,四年前她偷偷生下傅少弦的孩子,四年后发生同样的事,你又打算瞒着他么?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对傅少弦公不公平?”
夏云熙沉默了,她苍白的容颜满是绝望。
四年前她年轻也没有任何牵绊,四年后情况早已不一样,她身边的人都跟着她再遭罪啊!
“夏云熙,你亲自告诉少弦,这个孩子是他的,无论他怎样待你,你都应该让他知道真相。”
夏云熙哭着摇头,她放在小腹上的双手不断的收紧,“傅阿姨,您也是一个母亲,相信我的感受您很理解,我不能让容筝抢走我的孩子,他们已经抢走了我的灼灼和筝筝,您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傅夫人毫不留情的训斥她,“那也是你咎由自取,夏云熙不是我为傅少弦说话,他为你遭的罪也不少,为什么你们都不能彼此放过?”
夏云熙整颗心都在抖,她泪眼汪汪的看着傅夫人,这幅样子任何人看了都难以抗拒。
傅夫人刻意不去看她的脸,“你走吧,我帮不了你。”
“你帮不了我,那我只有做掉这个孩子了,这是你们傅家的骨肉,是你们自己不要的。”夏云熙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连呼吸都是痛的。
她当然不会做掉孩子,不过是故意威胁傅夫人罢了,她在赌!
“孩子在你肚子里,你想怎样我管得着吗?”
夏云熙深吸口气,面对傅夫人的冷漠她开口,“希望我今天和你说的话你不要告诉少弦,不管你相不相信,您一直是我心目中那个值得敬重的阿姨,我永远也忘不了,每次我和傅少弦闹别扭你就像妈妈一样的安慰我开导我,还哄我,总是帮着我……”
话说到这里,夏云熙红了眼眶,“我们没有缘分成为婆媳,但在我心中你依然是那个宠我爱我的傅阿姨,我相信您不会害我的是吗?”
傅夫人只是默默的喝着茶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夏云熙说话,不过夏云熙知道她听进去了。
起身的那一刻,夏云熙特意看了眼傅夫人,而傅夫人视线看向窗外,根本没打算挽留她。
病房的门被合上,夏云熙心如死灰。
而傅夫人只剩无尽的叹息。
这两个人真是让她操心。
眼看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夏云熙还没有想到办法,现在的每一秒对她而言都是一种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