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夏云熙接到了傅夫人的电话,让她去一趟医院。
夏云熙一刻也不敢耽误,甚至来不及和牛柳说清楚就直接出了门。
气喘吁吁的赶到医院正值上班高峰,夏云熙为了掩人耳目依然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入内,到医院已经是一个小时候的事情。
“来了?”傅夫人见了她点了点对面的沙发,“休息会吧,怀孕了起这么早很辛苦的。”
夏云熙惴惴不安的坐下,摘下口罩她小心翼翼的开口,“傅阿姨,您这么早让我来……”
一路上她都在想傅夫人的意图,会不会答应帮她了?
“别急,先陪我吃个早餐,特别是你,如今可得注意点身子。”傅夫人说完按了响铃,吩咐那边送两份早餐过来。
很快两个护工送来了两份早餐,礼貌的道,“傅夫人这是您要的早餐,有什么需要您再吩咐。”
“暂时不用了。”
护工叮嘱了几句关上门出去,傅夫人朝夏云熙招手,“过来啊,难不成还让我伺候你?”
夏云熙被她的话噎了下,其实她和傅夫人以前一直是这样相处的,没大没小,两个人不像婆媳,倒像是朋友。
夏云熙过去和傅夫人面对面坐着,早餐很丰富,有她爱吃的甜点。
傅夫人把人牛奶递给她,“这些早餐还合胃口吗?”
“挺好的。”
“觉得好就多吃点,我在这里住二十多天了,也觉得挺好。”
夏云熙没想好如何评价,傅夫人和傅老爷的事傅少弦跟她透露过一些,想必两人还没和好,要不然傅夫人也不会一直住在医院。
你不了解别人的生活就不要妄加揣测。
“云熙,我们很久没在一起这样吃过东西了吧?”傅夫人擦了下嘴,优雅的放下餐具,她视线落在夏云熙平坦的小腹上,那里面有她的孙子。
夏云熙抬起头,“嗯,是有很久了。”
“想想时间过得真快啊。”傅夫人感叹,“你走都是四年前的事了,四年可以经历很多事,很多东西也变得不一样了。”
“人总是要成长的嘛。”
傅夫人盯着她深陷的双眸,“你昨天跟我说的事我考虑了一下,我不能不顾自己的孙子,那也是我们傅家的骨血,我同意帮你隐瞒,说吧,需要我怎么帮你?”
好消息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夏云熙喝了口水,双眸突然就红了,她心里的情绪无法用言语诉说。
她就知道,傅夫人不会放任不管的,她曾经也疼爱过自己,况且她肚子里是傅家的骨肉啊。
“谢谢您。”苍白的唇瓣颤抖了两下,夏云熙激动的挤出三个字。
傅夫人瞧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不由心疼,到底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却经历了许多人一生也未曾经历过的磨难。
“傻孩子。”傅夫人拉过她的手,皱眉,“手怎么这么凉,都夏天了。”
夏云熙解释,“生筝筝和灼灼的时候伤了身体,后来就一直不太好。”
“你受苦了。”傅夫人把准备好的东西给她,“这些能保你一世无忧,你拿着,算是我送给小孙孙的见面礼。”
夏云熙望着傅夫人塞过来的盒子,想推脱,却听到她又道,“这是我给未出生小孙孙的,云熙,你没有资格替他拒绝,你若想平安生下他就拿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夏云熙自然不好再推脱。
“你的事我已经听说了,美好时光是傅少弦的,一切好说。”
她和美好时光毁约的事还未对外公布,确实可以私下里解决!
傅夫人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云熙,你这太瘦了,孩子需要营养,你得吃东西啊,我刚才看你也没吃多少。”
“嗯,我知道的傅阿姨。”夏云熙浑身都放松下来,有傅夫人这句话她完全可以放心,如果她靠不住,夏云熙也不会来求她。
“还有,你怀孕了怕是不方便再工作。”傅夫人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我名下有一套老别墅,是我娘家留给我的,那里天天都有人打扫,傅家的人都不知道那个地方,你可以安心的在那里休养直到孩子的出生。”
眼下夏云熙确实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安胎,没想到傅夫人考虑得这么周到,到底还是女人的心细一些。
既然她是来恳求夫妇人的,她的援助夏云熙也不好推辞,她需要这些啊。
“谢谢你傅阿姨。”
傅夫人瞧着她的小腹笑道,“不用谢我,我是为了我的小孙孙,都是应该做的,倒是你,这么年轻就落下病根,这次生了孩子得好好调养。”
“嗯。”夏云熙点了点头,感激的话都藏在心里。
她和傅夫人多年的交情,客套话不用说太多。
“我会找专业的妇产科医生和护士陪着你,云熙,你只需要好好养胎,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
如此甚好。
回去的路上夏云熙迫不及待的给牛柳打电话,让她收拾酒店的行李。
夏云熙一走,傅少弦跟着就来了医院。
傅夫人瞥了儿子一眼,“这样你满意了?”
“满意?”傅少弦脸上没有丝毫的悦色,“她跟我说孩子是别的男人的,你觉得我很满意?”
傅夫人冷哼,“那还不得怪你,如果你能给她一点安全感,她也不至于这样,她是被容筝逼成这样的。”
傅少弦点了根烟没说话。
傅夫人起身走到儿子身边,欲言又止,“少弦,云熙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为人我很了解,可她在外面的那三年我们都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又变成了什么样,人心从来都是看不透的。”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傅少弦口吻淡淡。
傅夫人斟酌了下开口,“我安排了妇产科医生陪着她,这样不仅能保证他们母子的安全,也能……等胎儿成型可以做亲子鉴定,傅家的血脉不容……”
傅少弦冷冷打断,“随你。”
这态度明显是很不高兴的!
话说完,男人将手里未抽完的烟掐灭,只给傅夫人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