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樱已经在丫鬟的搀扶下起来了,只是手还很疼,不能拿东西,看到卿酒进来,连忙起身行礼,“初樱参见贵妃娘娘。”
“都这样子还行什么礼,快些起来吧。”
卿酒忙上前扶起她,凝神望着她不太好的脸色,还有那还缠着纱布的双手,却是忍不住抱怨到:“你说说那些个狗奴才,竟敢冒犯至此,他们应当庆幸死得早,不然本宫定剥了他们的皮才肯解气。”
初樱只是失笑,也没有说自己的手是夜离澈命人行的形,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对他仅有的亏欠也算是还清了。
“娘娘就莫要生气了,我现在不是已经好了许多?”
见她实在是替自己抱不平,出言劝到。
卿酒拉着她坐下,又嘘寒问暖了一阵,又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初樱,过些日子便是王上的寿辰了。”
“王爷的寿诞也要到了?”
听她这么问,卿酒反倒是疑惑了片刻,“怎的,还有谁的生辰?”
初樱忙摇头,“并未还有人过生辰,只是惊讶,王上寿诞必定要人尽皆知的,我在懊恼我竟不知。”
“王上寿辰是每年宫中最为隆重的日子,我最近便日日想着该送他什么贺礼为好。”
“那可是想到了?”
初樱反问,心想夜南冥定也开始在准备贺礼了吧。
只是有些好奇,他会送什么给王上呢?
卿酒听她这么一问,抬起头,定定的望着她,很显然有求于她,“我想是想到了,只不过须得你帮我忙的忙才可以。”
初樱神情微滞,有些不明白,“娘娘需要我帮什么忙?”
“你可愿意帮我?”
卿酒卖起关子,且故作神秘起来。
“初樱若是能帮,必定是要帮的。”
初樱当时也是想着,卿酒定然是不会过分要求自己帮忙,所以也就答应得很是上爽快。
卿酒忘了她一眼,那双媚眼看得初樱心魂荡漾的,不知为何,她总觉着自己卿酒的眼神是自带一种蛊惑人心的能力的,就连她一个女子,都不敢多看,生怕被勾了魂去。
虽然,这只是玩笑,不过世间竟有如此妩媚多姿的女子,着实难得。
“我想为王上跳一支《卿本佳人》在晚宴上助兴,但是目前尚无头绪,所以想你来陪着我练舞。”
卿酒望着初樱,神情期待。
初樱惊愕的看着她,随即便笑将起来,“娘娘舞姿绝世,初樱四肢笨拙,难道娘娘就不怕被初樱带偏了去?”
“其实也是因在宫中无人与我讲真话,无人敢指出我的不足,让你陪着我,就是想你多给我些意见。”
卿酒坦言道,初樱见她神色认真,倒是跟之前那个贪玩的卿酒全然不同。
“即使如此,娘娘日后练舞的时候让人来告诉我,我便进宫去陪你。”
初樱自然不会拒绝,她只是有些惊讶,没想到,卿酒竟会王上深情至此。
她每每听卿酒将后宫妃嫔为了争宠是如何的勾心斗角,便会对卿酒心生同情,同时也担心她在宫中受到欺负,毕竟,卿酒从未有加害她人或刻意争宠的心思。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待王上寿辰过了,我便去请求王上给你喝宸王殿下赐婚可好?”
卿酒说着说着便不正经起来,笑将着问到。
初樱连连点头,甚是开心,“好啊好啊,娘娘有所不知,最近初樱也甚是苦恼,与王爷同床共枕却没有共结连理枝。”
“你说你,我一提,你便是着急得不行了。”
卿酒伸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无奈道。
初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娘娘见笑了。”
“我笑倒是没关系,只是到了外面可别这样说,会被人说作轻浮的,你也知道,这些个凡夫俗子,思想不仅迂,嘴也甚是闲碎。”
“初樱谨遵娘娘教诲。”
初樱笑着一一应承下来。
卿酒也不与她贫嘴了,说是宫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送走了卿酒,初樱便想出门去散散心,刚到园子里,便看到匆匆而来的耀华,上前直言道:“姑娘,王妃身边的嬷嬷来了,说想见你。”
“让她进来。”
初樱见耀华步履如此着急,心想那嬷嬷定也是有什么着急之事。
不一会儿,耀华便带着那嬷嬷进来了,正要开口问有何事,却不料那嬷嬷见了她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姑娘,求求你,去劝劝我家王妃吧,如今,怕是只有你能劝得动了啊。”
初樱秀眉微蹙,“嬷嬷为何这般说?”
那嬷嬷抬头看了她一眼,擦了把眼泪,方才哽咽的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卫寒霜从一开始便拒绝吃药,太医也一直劝,都不顶用,如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那嬷嬷担心再这样下去,卫寒霜是真的就挨不到过年了,这才不得已来求初樱。
“大殿下可有去劝过?”
卫寒霜对夜离澈一片痴情,想必夜离澈惹是去劝,她定然是听得进去的。
初樱不提还好的,一提那嬷嬷的眼泪便是更加止不住了,“姑娘有所不知,大殿下并不知道我家王妃生病了,从始至终,他也仅仅只是来了一次罢了。”
“那为何不告诉他?”
这种事情岂是能瞒的,想想初樱便有些站不住了,正要去找卫寒霜,被扶桑扯了扯衣袖,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用眼神示意自己先不要冲动,这才稳住了情绪。
只听那嬷嬷连连摇头,“王妃曾让老奴和丫鬟们都发誓,不得将她生病的事告诉大殿下。”
“所以你们就都不说?”
初樱气得不信,忍不住斥责到:“生死攸关,你们怎能如此糊涂,若是到时候王妃有个三长两短,大殿怪罪下来,你们可担待得起?”
“奴婢们也不想,但是王妃说若是我们告诉了大殿,她便即刻死在我们面前,奴婢便不敢了啊。姑娘,老奴看得出来,你对王妃的心意是真的,所以求你去去劝劝王妃吧。”
看到那嬷嬷哭得如此伤心,初樱心中泛酸,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你先回去,等我手好些了我便去劝劝她。”
“老奴叩谢姑娘。”
嬷嬷在地上咚咚咚连连磕头,初樱看不下去,便让耀华带她出去了。
也没了散心的心思,遂准备打道回府。
自从那嬷嬷离开之后,她便坐立不安,思来想去还是想让阿觅带自己你去。
阿觅最近是越来越懒散了,整日寻花问柳,饮酒作乐,嚷嚷着要给那些好看的姑娘看手相,好不快活。
听说初樱要让他带自己去重华宫,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阿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为何不肯?”
阿觅坐到另一边,白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反正我救不活,我也不去,你要是想去就自己去,别拉上我。”
初樱见他这般铁石心肠的模样,心中免不了窝火,也不跟他说好话了,站起来,生气道:“自己去就自己去,从未见过你这般铁石心肠,冷酷无情之人。”
“我要是铁石心肠,冷酷无情,就不会把那么稀罕的宝贝拿去给她续命了。”
阿觅被她的话说得生了气,冲着她的背影大声嚷到。
初樱没有再理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给我回来。”
阿觅见她居然这么倔,大声吼道,可是人都已经走了,气得直咬牙,坐下来拿起扇子不停给自己扇风,一边喋喋不休的抱怨道:“真的是气死我了,怎么有怎么倔的鸟啊。”
早知道她这么气人,他真后悔将她养大。
初樱下午些命人去跟卫寒霜送了信,让她进宫去,这样自己也方便去见她了。
夜南冥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下了,他屏退了丫鬟,从橱柜里拿出一只盒子走到床榻边坐下,取出里面的牙膏给她的手小心翼翼的上药。
初樱睫毛微颤,冰冰凉凉的感觉顺着手指传到心间,她没忍住笑了起来,“王爷这是什么药,这么凉?”
说完睁开眼睛,双眸灼灼的看着他。
夜南冥微微顿了一下,随即跟着笑了起来,“治疗外伤的,我瞧你的手还红肿未消尽,便想着给你再上点药,好得也快些。”
他也好牵她的手,只是这后半句没有说出口。
初樱哦了一声,“贵妃娘娘邀我明日去宫中陪她练舞,王上寿诞快到了,她想给王上一个惊喜。”
一时没忍住,一一全都都说了出来。
夜南冥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嗯了一声便道:“早些回来便是了,切记不可饮酒。”
只要她不喝酒,一切都好说话。
可是初樱偏偏很多时候都记不住了,一沾酒便把什么都忘了,这也是让夜南冥很是头疼的一件事。
“初樱遵命。”
初樱笑着应道,一副俏皮模样。
夜南冥突然停下给她擦药的动作,看着她,想到那天在天牢里看到她的模样,眸色微漾,略有痛色。
“小樱!”
初樱嗯了一声,见他看自己看得出神,心头有了想法,遂微微探身,轻轻在他嘴角印下一个浅浅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