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依九弟的意思,那宅子里的人,确实有问题?”
“不止是宅子里的人有问题,以臣弟看来,那宅子也有问题。”
说完又看向夜离澈,“不过到底有没有问题,等夜深了,让梵听和郁尘去打探一下就知道了。”
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县丞这个地方,今日若是没有亲自走这一遭,怕是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么多问题。
初樱一听到下面传来勒马的声音就立马起身想要下去,跑到门口打开门刚好看到后子奴往楼下走,顿了一下,重新关上门。
后子奴听到开门声,正回头,门就又被关上了。
脸上露出几分不屑,抬步下楼去了。
霜凝还在关禁闭,这个时候就只有她下去迎接夜南冥。
她从来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能和夜南冥相处的机会。
“王爷!”
下楼就看到夜南冥和夜离澈围着桌子坐了下来,走到夜南冥身边,开口喊了一声。
夜南冥端起茶喝了一口,不作回应,而是回头看了郁尘一眼,冷声道:“把霜凝放出来。”
想必她应该已经长教训了。
“属下遵命。”
郁尘脸上失踪无多大波澜,大抵是早就见惯了夜南冥的脾气,应了一声就朝后院走去了。
这一次,就连他,都不知道霜凝为什么突然就被罚禁闭了。
经过后子奴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后子奴努力保持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郁尘对后子奴的成见,已经不是一点两点了。
但是无奈后子奴是夜南冥亲自带回宸王府,让她做自己手下的,她没有权利赶她走,也赶不走。
后子奴看起来表面上很像一张白纸,但是实际上,那纸张上,写满了让人看不懂的文字。
到了后院柴房,打开房门上的锁,推开门走进去,就看到霜凝盘腿坐在地上,闭着眼睛,没有半点反应。
“你犯了什么错?”
他开门见山,直接开口问了一句。
霜凝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动了动眼皮,冷声道:“不是什么大事。”
很明显,她不愿意说。
因为,她不想让郁尘知道,自己是因为撒谎骗了王爷,才会被罚的。
见她不肯说,郁尘也不强求,他量来就不是喜欢强求别人的人,既然不愿意说,他也就不问了。
只是丢下一句,“霜凝,你一直都是有分寸的人,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才好。”
“霜凝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
她是兖州大陆宸王殿下的四大贴身护卫之一,承蒙夜南冥当日相救,不然早就成了人世间的一缕孤魂了。
“那便好。”
郁尘说完就抓神出去了,意思也明确,她现在自由了。
等郁尘走了,霜凝才缓缓睁开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门外,甚至,还有几分迷茫。
客栈里,郁尘和梵听同时被喊道夜离澈和夜南冥面前。
“你们两个等下去一趟县丞府,调查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然后即刻回来禀报。”
夜离澈开口吩咐道,想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切记注意安全。”
虽然郁尘和梵听的伸手他都不用担心,但是方才去走了那一遭,直觉告诉他,千万不可以掉以轻心。
“属下遵命。”
两人同声回复到。
夜南冥看了二人一眼,补充了一句“花园里好生找找,有没有什么异常。”
“属下遵命。”
“好了,快去快回。”
夜离澈看了一下天色,已经不早了,初樱已经等他很久了,他现在只想快点把事情处理完然后上楼去找初樱。
他这点心思夜南冥自然是看出来了,也不揭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归是有点不开心的。
置于为什么不开心,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等郁尘和梵听前脚刚走,夜离澈就起身了,对夜南冥说道:“九弟也先休息一会儿吧,我先上去了。”
言外之意,先上去找初樱了。
夜南冥淡淡嗯了一声,并没有任何动静。
后子奴站在一旁,一直没有机会插话,如今郁尘和梵听出去了,她就更不知道自己改说些什么了。
“去做点吃的来,本王饿了。”
夜南冥不知道是真的饿了,还是假的饿了,但是既然已经开口了,后子奴便只能立马去做。
“阿奴立马去做。”
说完就转身朝厨房走去,夜南冥这才站起身来,往楼上去了。
折腾了一夜,确实还是够辛苦的了。
在经过夜离澈的房间的时候,不由自主的会回头去看一眼紧闭的房门,抬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此时夜离澈的房间里的,夜离澈几乎是进去的瞬间就把初樱捞进怀里紧急抱住了。
初樱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看了一眼旁边看戏的竹息,有些怀疑的问道,“殿下可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
可是看他进来这状态,又不像啊。
夜离澈摇头,“不是,就是担心你。”
他在外面一刻都不得安心,随时随地都在担心初樱在这里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什么的。
初樱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面对夜离澈的小心翼翼,她是真的有些手足无措了。
“殿下,你真的,不用这么担心我的,我没事。”
而且,她是可以保护自己,若是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她自然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但是夜离澈并不这样想,他总觉得,只要初樱离开了他的视线,就是不安全的。
他这种患得患失的状态,好像越来越严重了,特别是在夜南冥和初樱一起在白头崖发生的那件事情之后。
“阿樱,我真想什么都不管,每天只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做你喜欢的事情,一起慢慢老去。”
越是到了这种身不由己的时候,他这种美好的愿望和期盼就越强烈。
初樱脸上的笑有几分不自然,出言安慰道:“殿下身为堂堂太子,自然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的,这种话以后可千万不要再说。”
夜离澈不依,依旧缠着她,拥着她不愿意松开。
竹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得起身,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初樱好不容易才让夜离澈松开自己,可是他却缠着自己要跟自己一起睡。
初樱不愿意,他也不坚持着,一时间,两人就陷入了僵局。
夜南冥在屋子里待得好好的,偏偏要鬼使神差的出门,原本是打算去院子里喝点酒,却在夜离澈房间门口听到了初樱的声音。
“殿下若是要坚持,那我便只能出去睡了。”
房间里,初樱被夜离澈的坚持弄得有些恼怒了,上次两人一起睡觉是因为她不知道,没有这个意识,是在不清醒的情况下他抱着自己睡的。
可是这一次,两人都很清醒。
初樱说什么都不愿意,这无疑有点伤到夜南冥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理由。
初樱说不上理由,可是也不愿意。
“阿樱,你已经是我的太子妃了,只是差一个婚礼罢了,为何一直不肯与我同睡?”
夜离澈情绪有点失控,语气痛苦又无奈,看着坐在床边的初樱,哑声质问。
而此时外面的夜南冥,神色微漾,似是在分析方才夜离澈的那句话。
阿樱?
阿樱,就是绵绵?
他心中升起疑惑,而且他从夜离澈的话中听出来了,绵绵是太子妃,至今未同床。
可是,夜离澈什么时候有太子妃了?
为什么他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按理说,太子册封太子妃,都须得由王上亲自降旨赐婚,昭告天下。
可是,夜离澈为什么要在没有任何圣旨的情况下说绵绵是他的太子妃?
若是不想,倒还没有多大的疑惑,可是越是这样想,心中的疑惑就越多。
房间里,初樱不愿意去看夜离澈,这是她来到他身边之后,第一次有了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你回到我,阿樱,你告诉我,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
面对初樱的一次次拒绝,夜离澈终究是失控了,没能将自己的情绪管理好,一声声质问到。
初樱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他,几分委屈,几分无奈,“因为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爱殿下,殿下说我很爱你,可是我现在感觉不到爱,我不想做违背自己内心的事情,更不想因为其他客观因素而欺骗殿下。”
说到底,就是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