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樱只要不答应,楚司衍并不能把她怎么样,毕竟,楚司衍知道的,只不过是一个虚假的姓名。
……
第二天初樱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夜离澈的寝殿里,猛地从床上翻身起来,惊慌的看着四周,发现房间里并没有人。
夜离澈早已经走了,他昨晚在他身边合衣躺了一晚上。
初樱赶忙检查自己的衣服,看到是完好无损的穿在自己身上,隐隐松了一口气,努力回忆着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她不想听楚司衍念经一样的呼唤声,所以喝酒喝得多了些。
想必就是自己醉了之后,夜离澈来了。
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一点,穿上鞋打开门,耀眼的阳光瞬间冲进眼睛里,让眼睛传来一阵刺痛,她有些难受的用手臂去挡,等适应过来,便看到院子里站满了一排丫鬟。
“奴婢见过樱姑娘。”
“早膳都已经准备好了,请姑娘洗漱完用早膳吧。”
突然出现这么多人,初樱一时间竟还没有反应过来,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她们,顿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问道:“殿下在哪里?”
这一切想必都是夜离澈安排的吧,为了跟自己求和吗?
可是,这并不是她希望发生的。
“王爷去参加新任祭司即位典礼了,愤怒奴婢们伺候姑娘起床用早膳,说快就会回来。”
其中一个丫鬟以为是她想夜离澈了,赶忙开口解释道。
初樱淡淡嗯了一声,不管不顾面前的丫鬟,丢下一句:“不必了,都退下吧。”
说完就抬步下了石阶往外走。
“姑娘……”
那丫鬟慌忙跟上去,却被初樱命令不许跟着。
“我一个人平日里清冷惯了,受不得被人伺候,你们放心,殿下回来了自然不会怪你们。”
夜离澈应当是知道她的脾气的,所以肯定也不会怪罪谁。
那群丫鬟果然就不敢再跟着,站在原地,目送着初樱离开。
回到自己的院子,初樱看了一眼已经撤走了的护卫,没有做声,推开门进去了。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夜离澈突如其来的温柔和热情。
她不忍让他再难过,所以总是会在他主动示好的时候选择跟他握手言和,可是时间久了,她总是会觉得压抑。
站在院子里,自己去打水洗漱,换了身衣服,想着新任祭司应该就是怜笙没错了,不知道她今天会是个什么模样,仔细一想,倒是觉得她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了。
那么小的孩子当祭司,能做什么?虽然不可否认她是真的很聪明,但是毕竟还那么小,涉世未深,想必更多依仗的,是身后的南莫吧。
如此思来想去,倒是有些想去看看热闹了。
殊不知此时的隐玥宫广场上,怜笙一身华服,有些笨重,但是气场很强,虽然小小年纪,但是不苟言笑间竟莫名的有些威严。
俯视着下面的大臣,还有专门受邀前来的夜离澈和夜南冥,唯独不见初樱,这让她未免感到很是失落。
眼神幽怨的睨了一眼身边的南莫,似乎是在责怪他骗了自己。
南莫有些心虚的把目光放到别处,不愿意去看他,因为知道自己有些理亏。
以为昨晚,他根本就没有邀请初樱。
素不知此时,城楼上,初樱背靠着城墙作者,手中拎着一只酒壶,目光懒散,神色淡漠,正看着那广场上的小小人儿。
还真别说,穿上华服的怜笙,当真还是有几分祭司的神韵的。
萧无衣抱病没来参加,南疆上下所有人都知道萧无衣现在失势了,因为祭司的遗孤回来了,他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人自然就要让位了。
秋濯也被萧无衣带走了,连同着地牢里的风越,唯独留下了那个藏着上一任凤凰圣女尸体的地方,没有去动。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他不说,很难有人会发现。
而且事关重大,若是被发现了,必定会成为千古唾弃的罪人,所以留在隐玥宫,就算有一天被发现了,也很难责怪到他身上来。
或者说,这件事情,也许还会成为他的一个转折点。
毕竟,东西是在隐玥宫。
他用一条链子输在秋濯脖子上,链子很重,秋濯每动一下,就会发出沉重的闷响,她行动非常艰难,就连回个头,都异常艰难。
可是萧无衣就是喜欢看她这副模样,每走一步都异常困难,甚至是挪一下,都要费半天的劲。
秋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过上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萧无衣拿她的父亲威胁她,让她就连死,都没有资格。
可是这样屈辱的生活到底还要过多久,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萧无衣突然起身,将杯中的酒从她头顶淋了下去,秋濯闭上眼睛,只希望能早点结束,没有丝毫反抗。
这么多天,她已经骂不动,对他所有的怨恨都已经渐渐渗进了每一寸血肉,她恨自己的无能,不仅没能救得了自己的父亲,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你怎么不骂我了?”萧无衣对她突然地不反抗感到有些惊讶,开口追问到。
秋濯只是低着头,不愿意说话。
可是这样也让萧无衣很是不满意,蹲下去,捉住她的下巴,脸上醉态明显。
“秋濯,你不是那么恨我吗?现在装什么脆弱,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骂我啊,快点啊……”
他应当是疯了,今日是怜笙继任祭司的日子,所有的人都前去祝贺去了,可是他却无人想起。
那些一直对自己表示衷心的人没有个人出现了,自己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
秋濯懒懒的抬眼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森森诡异的笑,“你是因为没能当成祭司所以想找我发泄心中不甘和愤怒吗?可是萧无衣,你这么差劲,有什么本事去当祭司?”
她并不惧怕她,甚至,没有任何的忌讳。
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萧无衣都不会杀了她,若是他要杀,早就杀了。
萧无衣也不生气,只是冷笑一声,将她掀倒在地,没有丝毫怜悯。
他现在唯一的快乐,似乎就是折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