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也只是收到命令让他前来寻找一个手上带有鳞片印记的女子,但是并不知道对方具体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具体容貌,在南疆徘徊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女子,却一次一次的错过。
喊了一会儿仍旧是没有任何回应,遂停了下来,缓缓抬起头,看着纷繁的雪花,抬步朝着前面山崖走去,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了。
初樱在窗边立了很久,不察觉冷。
一路上只有左将军带着一行护卫,两个侍女,她不想麻烦,便让她们都退下去了,不必守着。
可能是看到下暴风雪了,其中一个婢女有些放心不下,遂起身过来询问,“樱姑娘,睡了吗?”
听到敲门声,初樱方才回过神来,始觉得有些寒意浸骨,回过头,看向门口,出声道:“还没有,可是有事?”
说罢离开窗户,走到门口,打开门,便看到丫鬟站在门口。
“外面下大雪了,奴婢担心姑娘冷着了,便来看看。”
初樱摇头,微微勾起一抹柔和的笑,“不冷,快些回去休息吧,夜深了。”
那丫鬟嗯了一声,抬起手,初樱方才看到她手中有一个暖手炉,只见她递给自己,“晚上天冷,姑娘抱着这个会暖和一些。”
初樱心中升起一股温暖,接过暖手炉,道:“谢谢。”
“姑娘客气啦,天色不早了,姑娘还是早些歇息吧。”
丫鬟走后,初樱带上门,回到床边坐下,看着手中的暖手炉,心中思绪万千。
想必信已经送到南风仙境去了,若是上官木离不回信,那自己回晟州之后就抽空去一趟南风仙境,无论如何,当初竹息是随着自己离开南风仙境的,如今失踪了,她总归是要知道他是平安无事的才好。
起身去关了窗,拥着鼻子便睡了。
南疆却并没有这么太平,初樱一离开,龙脊山那鬼哭狼嚎之声就又响起了,这事情说怪不怪,却也有些蹊跷。
夜南冥知道了这件事情,当下便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沉着脸色站在屋檐下,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心中也很是担心初樱。
“加派人手保护初樱,本王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没有那么简答。”
沉声吩咐道,因为实在是太过蹊跷了,初樱刚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王爷不好了,现在城中涌出了许多百姓,说这场大雪是蛊神对他们的惩罚,纷纷让着要将落花洞女给蛊神送去以平息蛊神怒气。”
霜凝匆匆进来,急声禀报道。
“郁尘,即刻按照本王吩咐的去做。”
夜南冥立马催促道,郁尘不敢有半点怠慢,赶紧应了一声,出去了。
霜凝见郁尘出去了,脸上仍是着急之色,“龙脊山那哀嚎声响彻半边天际,南莫长老已经过去了,王爷还是去看看吧,不然出了什么岔子,王爷回晟州的日程就又要延后了。”
晟州玄风和北齐已经传来消息,宸王离开晟州时日太长,若是再不回去,晟州恐怕就真的没有宸王的容身之地了。
明明只是前来平息叛乱,选出新的祭司,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而且还是在这么重要的时刻。
夜南冥眸色沉了沉,“去看看。”
身后丫鬟立马送来披风给他披上,黑色游龙披风衬得那张冷郁的脸更加的沉冷了。
龙脊山那令人闻之丧胆的哀嚎声总共出现过两次,一次是初樱一行人刚来的时候,一次便是这一次,正好是初樱离开的时候。
夜南冥心中隐隐已经觉得这件事情可能是真的跟初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他还没有证据,所以不能妄下定论。
龙脊山,虽说是下起了大雪,但是路上还是有很多人,因为这件事情,几乎是惊醒了整个城中的人。
夜南冥一路上去都可以看到那些胆大的前来看热闹的百姓,皆是三五成群,小心翼翼,稍稍有风吹草动都可以把他们吓得连连后退。
到半山腰的时候听到后面有马蹄声,回头一看,就看到后子奴骑马追了上来。
只见后子奴在他面前勒住马,从马上下来,半跪在他面前,“阿奴见过王爷。”
夜南冥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脸色并不是十分好看,甚至有些不耐烦,声音清冷,“阿奴可还记得自己是何身份?”
当初他愿意把她收入宸王府,就是看在她有价值,可是如今,她都是越来越放肆了,根本就不听命于自己。
后子奴心脏当下一沉,忙低下头,着急解释道:“阿奴记得真真切切的,这段时间是阿奴的错,但是阿奴可以解释。”
“本王现在并不想听你解释。”
夜南冥开口,不留任何情面。
后子奴自知自己这次是真的惹怒夜南冥了,但是自己若是也是为了能够一直留在夜南冥身边,不得已才会私自行动,却调查那些事情的。
如今,那个魔鬼,那个就算失去了内丹和元神,被囚禁在地上,都横轻易地将自己掳了去,杀自己简直易如反掌。
这让她如何能不紧张,当初骗他内丹的人是自己,害得他元神尽失的人也是自己,他若是真的杀自己,实在是有太多理由了。
可是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所做的一切,所谓之人,都只有夜南冥啊。
听到夜南冥这样说,简直心如刀绞,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口,夜南冥便说话了。
“从此以后,你与宸王府便没有什么关系了,你自由了。”
“王爷……”
“本往心意已决,你无需再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