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是一间房间停了下来,那侍卫让到一边,朝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初樱迟疑了一下,冷声道:“你开门先进去。”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打开了,“樱姑娘,进来吧。”
是南莫的声音,初樱还是不愿意进去,执意要让那侍卫先进去,侍卫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得抬步先进去了。
初樱这才跟着进去,身后房门却是瞬间被关上了,初樱顿时往后退了一步,一只手按着一侧的佩剑,盯着面前背对着自己的南莫,冷声道:“你费尽心机将我引道这里来,到底想作什么?”
“难道不是樱姑娘一路跟着我过来的?”
南莫开口反问,初樱顿了一下,并不否认,却依旧是冷着一张脸,“你明明早就已经来晟州了,为何迟迟不露面?”
还要让怜笙一直住在自己身边,做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只见南莫缓缓转过身,放下帽子,目光与初樱对视,片刻停顿之后,见她眼神丝毫不退缩,遂挪开了眼,叹了一口气,语气无奈:“若是能早点来接怜笙,我何尝不想早点去接她回去,只是时局所迫,南莫此举,实属无奈之举。”
“为何?”
初樱面不改色,对于南莫的话,她一直都存疑。
南莫看着门外,顿了一下,幽幽道:“你可知方才你身后跟着的都是些什么人?都是些想要杀我之人,从你跟踪我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反被人跟踪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不可能。”
她不可能感觉不到有人跟着自己。
见她不信,南莫无奈失笑,“你恐怕还不知道,笙儿在晟州的这段时间,若不是王爷和上官少主派人保护着,仅凭我一人之力,恐怕早就被人抓走了。”
南莫的话让初樱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知道怜笙身份特殊,但是她也并没有感觉到周围的危机四伏。
“你若是不信,便可以回去问问王爷和少主,如今,若不是形势所逼,我也不会突然出手带走笙儿,只是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说到这里,他语气突然就变得极度自责起来,“都怪我,没有能力保护好她。”
“是谁抓走了笙儿?”
初樱不想看他在这里表现彼此情深,直接开口问道。
却也只见南莫频频摇头,“目前我也不知道,对方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至今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怜笙被抓走,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事情无疑又再次陷入了僵局。
“当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如今新王登基,南疆作为边疆重地,王上定会采取行动,我这次之所得一直不露面,就是因为忌惮王上知道后,以怜笙相挟,将我困在晟州,举兵攻打南疆,我切不可让老祭司辛辛苦苦守下来的南疆葬送在我的手中啊。”
说到这里,他语气变得几分动容。
初樱听不出他的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不能全信,也不能都不信。
“你是说有可能是王上抓走了笙儿?”
夜离澈吗?
她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夜离澈身上去。
“我不确定,只是猜测。”
南莫说着的,深深叹了一口气,“萧无衣那边也一直虎视眈眈,一直没有放弃争夺祭司之位,所以,若是想找出抓走笙儿之人,还需要些时日。”
初樱抬眼看了他一眼,现在是越看也把他跟之前被自己收留的南莫作比较了。
“我还有一事。”
她望着他,再次开口。
“但说无妨。”
“南疆可还有叫南莫的男子,擅长医术的。”
南莫听完,不知为何竟笑了起来,道:“南莫这个名字在南疆仅我一人独有,若是说擅长医书,南疆人人懂医,并不稀奇。”
初樱瞳孔微微一缩,“那你两年前可曾来过晟州?”
“我已经整整十年没有来过晟州了,这次若不是笙儿偷偷跑来的缘故,我或许还是不会来。”
南莫实在是太善于伪装了,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初樱半信半疑,见南莫回答自己的问题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最后想了想,道:“既然没事,我便先回去了,你若是有笙儿消息,请立马派人来告诉我一声。”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还希望樱姑娘可以回去帮我劝劝王爷,请求他出手相助,毕竟,这是晟州,不是南疆,我能力有限。”
南莫无奈苦笑一声,初樱嗯了一声,“我回去自会跟他说的,你且放心。”
夜南冥想必还在因为南莫私自带走怜笙,害得怜笙被抓走的事情而心存芥蒂,虽然嘴上一直说着不插手,不帮忙,但是实际山已经派人去找了。
同样是由着那侍卫带出去的,但是走的却是另外一条路,走出大门,初樱看到的,已经是另一番的景象了。
看着面前结了冰的湖面,再回头看着自己出来的地方,这一片应当是都是晟州富人的聚居地,房屋鳞次栉比,看上去也别有一番静止。
收回目光,转身离开,经过刚才南莫的提醒,她变得异常的小心警惕,刚开始的时候身后并没有任何动静,可是一进入闹市,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竟觉得当真是有人正在盯着自己。
找了一处酒肆走下,点了一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试图从里面找出可疑之人。
每一个人看起来都那么正常,没有任何异常。
她将目光上抬,却见房顶上一抹黑影迅速消失,归于无踪,她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将杯中酒喝尽,将酒钱放在桌子上,起身继续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