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他老人家跟你说了?”贾明一惊,忙得坐直了身子,急急可可地问,“那爹可是同意咱俩的事儿吗?刚才吃饭的时候,都是我一直在说,爹倒是什么都不说,可把我着急坏了。”
“想知道爹同不同意?”庞九看着男人这幅着急模样,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感动,一边捏着男人的手道,“那你且好好儿伺候他老人家去,要是伺候舒坦了,说不定他老人家就点头答应了呢!”
“唉!我这就去!准保把爹给伺候舒服了!”贾明忙不迭地应声道,然后就飞快地穿了鞋子朝外走。
庞九看他这幅风风火火的模样,忍不住一直笑,眼见着贾明都出去了,谁知道他又推门进来了。
“怎么了?还有别的事儿?”庞九问他。
“我手艺好吗?”贾明扒在门上,探进来半边身子,有点儿不自信地问庞九,“刚才给你按的时候,你舒服吗?爹会不会嫌弃?”
“舒服得很,”庞九笑着道,“放心吧,爹最吃这一套。”
“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贾明这才一块石头落了地,正要转身,却又蓦地顿住了脚,沉声跟庞九道,“过来把门给插好了,晚上好好儿睡觉,谁来喊门都不许开,知道吗?”
庞九纳闷道:“这大半夜的,谁会来喊我的门?而且这客栈里,又尽是陌生人。”
“那……那指不定就有不长眼的走错房间的呢,”贾明哼哼唧唧着,想着刚才吃饭的时候,有几个人总逮着庞九一个劲儿地瞅,贾明心里别提多气了,这时候又沉声催促道,“快来插门!”
“知道了!知道了!”庞九跻着拖鞋过去,瞧着贾明又要说教,她忙不迭先开了口,“谁叫门我都不开!行了吧?”
“那不行,”贾明又不乐意了,有点儿傲娇地道,“除了我例外。”
“你夜里要过来?”庞九倚在门上,双手抱胸仰头冲贾明乐,“你就不怕我爹跟在你身后、拿烟锅给你开个瓢?”
贾明脑补一下那画面,顿时嘴角一阵抽搐:“……咱爹没这么血腥暴力吧?”
“我之前有没有告诉你,我爹从前是屠夫?我爹那杀猪宰羊的手艺,在十里八乡都属头勾,”庞九忽然兴致盎然地道,一边伸手轻抚着贾明的脖子,“他老人家闭着眼就知道往那儿下刀,你说他要是睁着眼,是不是更厉害?”
一听这话,贾明不光嘴哆嗦了,就连腿都哆嗦:“我我我一定好好伺候咱爹。”
庞九冲贾明点点头:“嗯,赶紧去吧。”
看着男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房去,庞九也回了房去,一边插上了房门,一边小声嘀咕着:“谁会大半夜来叫门啊?”
插好了门,庞九洗漱之后就歇下了,成日地奔波让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当然她是没想到,半夜还真有人来叫门。
……
“砰砰砰!”
不知过了多久,庞九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她一边揉着额头,一边烦躁地问外头:“谁啊?”
“九爷,是我,”外头传来一个压低的声音,“唐砚。”
庞九顿时就醒了个彻彻底底,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就去枕头下取裹胸布,可是还没来得及裹,就听着唐砚在外头道:“九爷,我是不是打扰你了?那要不然我还是走吧。”
“别别别!我马上就好!”庞九一边点了蜡烛,一边忙得冲外头道。
能听得出来,唐砚的语气非常不好,是极力压着火儿的,唐砚一向脾气好,庞九还从来没见他跟谁发过火,所以很担心他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所以当然能不敢放他走,且这又是大半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