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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吹埙人的真面目

这有钟的房间屋顶是漏的,怪不得刚刚一进去就觉得一阵强烈的光刺进眼睛里,这巨形的大钟上刻着满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而且在上面还有一个像日冕的东西,右边悬挂着敲钟的锤子,我一看,这锤子怎么雕刻成了一个躺着的人形,要不是知道那是锤子,我以为挂了一句尸体在那里,雕工和彩绘都做的非常好,而且那鼓槌上的人是个老太太,头朝着大钟,老人眯着眼睛,表情似笑非笑,看起来非常诡异。

秦淮看了一眼,带着赞美的语气说:“这个钟用日冕指示时间,上面是个极其精密复杂的机关,用水来控制钟锤的倾斜度,都过了万年竟然还能精准的报出时间,真是难能可贵。”

我哦了一声,我刚刚以为这钟是被人敲响的,原来是自己响的,“可是好好的,为什么要在悬空寺上建一个钟呢?”我本来没什么话说了,随口问了一句,不说话实在太安静。

秦淮扫了一圈解释道:“这钟用了特殊的材质,又叫音名瑟,是音门独有的材料,以此建造成钟,在配合上面的一些符咒,在整点之时敲响,就会引来周围的羽蛇,让它们建立起与铜雀台之间的联系,所以每个整点都可以从这里经过,紧贴这崖壁围绕山势建造宫殿本就不是易事,在万年前,想在距离如此宽阔之地建造桥梁基本是天方夜谭,方壶古国的人借助天然之力,竟然想出了这样一个用钟声引来羽蛇建造羽蛇巧,简直是巧夺天工。”

秦淮所说的音门,在行里是属于比较隐秘的门派,传人很少,但各个都是高手,以器乐之力来作为攻击的武器,比如我们几次遇见的吹埙人,他应该就是音门的传人,音声几乎无孔不入,令人防不胜防。

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转向秦淮问道:“师傅,你说每个整点都可以过去,那现在高柏铭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他竟然比咱们早了一个小时?好像不至于吧,这小子长了飞毛腿吗?”我诧异的问道。

秦淮冷笑了一声,“你现在终于变的聪明一些了,不是他比我们早了一个小时,而是有人在那边帮着他敲响了钟,这钟只要响了就会召集羽蛇,正常是整点的,但是如果人为敲响也会如此,高柏铭应该也在诧异到底是谁在帮他,结果却发现那根本就是一场噩梦。”

我被秦淮说的稀里糊涂的,但是我知道在这里的一定不只高柏铭一个人,而且那个人也未必不是我们的敌人,跟秦淮穿过这个地方,继续往前走,映在面前的是一个像嘴一样巨大的门,这门是按照嘴型上下开的,而且伸出的舌头制作成了拱桥的样子,那舌头桥简直太逼真了,红色的桥身不说,连舌头上一颗颗味蕾都体现出来了。

我当时疑心病就犯了,“师傅,这么诡异的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就像祝由师家的地宫那个血灵桥似的。”我转向秦淮问道。

秦淮在桥前绕了一圈,说:“没有任何的阵法,但是我怎么觉得这个舌头像是真的?”秦淮狐疑的说道,我觉得他比我还搞笑,什么东西能长这么大的舌头?

我们顺着桥走到了嘴型的门前,秦淮叹了口气说:“这里面应该就是悬空寺的主殿了,若是真有天机残卷应该就会在这里,一会进去好好照顾自己,我也许会无暇分身,千万别鲁莽。”我恩了一声,心里默念了几遍凝神决,手里紧紧握着天孽。

秦淮打开那上下开合的嘴形门,我们两个人走了进去,我突然觉得周围好像有很多只眼睛在盯着我们,仔细一看,通往这大殿里面有两排攻台,在供台之上整齐的坐了好多人,两供攻台的人两两对齐,面对着面坐着,只留着中间一条过道让我们行走。

秦淮走的极慢,试探着往里面走了几步,才稍稍的加快了脚步,我朝着左右扫了一圈,在供台上坐着的人跟我们在刚刚椅子上看到的人一样,盘腿坐在供台上,手里抱着一颗头,这两颗头长的都一样,而且无论是长的,还是抱着的那颗都已经化成骷髅,只是一个还好,两侧的供台上都是,还整齐的坐着,我觉得气氛有点诡异,总有种他们马上就会坐起来的错觉。

秦淮朝着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我立马便懂了,赶紧闭息,放轻步伐往前走,我们走了几分钟,便来到这主殿的中央,一个人背对着我们站着,冷笑了一声:“秦七爷,我就知道前面那机关根本挡不住你,只不过比我想象的要快了不少。”那油腻腻的声音响起,高柏铭带着阴郁的脸转向我们。

秦淮哼了一声,“既然来了,怎么不把天机残卷带走?你是不是发现自己根本就拿不走?”秦淮说的时候轻笑了两声。

高柏铭动了动嘴,脸色不大好看,“我是拿不走,你未必就能拿得走。”

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我看到面前有一把水晶椅子,那椅子晶莹剔透,就如同冰雕一般,水晶椅子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穿着华丽的金色锦服,看穿着应该是个女人,这女人也是两个头,都完好的长在了脑袋上,不同是这两个头也是水晶打造,看上去圆润光滑,长在身上没有任何的违和感,让我有一种就好像人类的头骨本来就是如此清澈透明的,在那两个头骨之后中好像还密封着什么,每个头里面有一个卷在一起的羊皮纸一样的东西,应该就是传说的天机残卷下半卷,只是怎么两个头里都有?难道下半卷也是两本?

在这水晶椅子周围还有好多人的白骨,不过这些人就正常了,没有长两个头,秦淮看了一眼地上的白骨,道:“既然周副局长你拿不到天机残卷,不如趁早死了心转头回去吧,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若是留在这里不舍得残卷,无止境的徘徊不走,下场就跟这些白骨一样,只不过你别忘了,你这身子是借的,借了就要还的,还的时候还要付出同等的代价。”我从没见过秦淮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听起来好像是忠告,却句句都带着威胁。

高柏铭假装没有听懂秦淮话里话外的意思,说:“秦七爷,你们拿天机残卷的时候可好看了哪个是,不然就会变成夏懿空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切记啊——”

秦淮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在周围转了一圈,突然说:“既然来了,就出来吧,你们也该真正的见一次面了,总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想过这辈子还能见到高柏铭?”秦淮说话的时候,盯着那个水晶头,我定时一阵诧异,到底在跟谁说话?

抬头朝着周围望去,这才发现,在我们刚刚来的那条路上缓缓的走来一个黑影,定眼仔细看去,那黑影穿着一袭我们去鬼市才会穿的黑袍,手里拿着一个埙,他就是我经常见到的吹埙人。

高柏铭满头大汗,连连后退,“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跟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淮大笑了一声,“没想到聪明如你高柏铭,竟然能问出这么低智商的问题,你当初欠的债,自然今天要自己还。”秦淮说的时候语气极为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