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天师,你这邪魔想干什么?”
“耽误了我们的大事,我们这些老头子。就和你拼了。”
……
眼看着王小石举手投足之间。轻轻容易就打倒了三个道士,敬老院之中,几十个老头一阵骚动,却没有人退缩。反而冲了上来,围住了王小石和薛雅璇,怒目而视。
王小石嘿嘿一笑。将薛雅璇推了出来,淡淡地说:“我不明白你们想干什么。不过我想说的是,这一位。便是你们费尽心思,要为她续命的薛总裁,你们好好看看,薛总裁青春永驻。鲜龙活跳,可像有病的样子?”
王小石的话刚刚说完,全场就猛地静了一下。随即。人群之中轰地一声,开始喧闹起来。
不少后面的老人,拼命向前挤,有人高声反驳,有人随声附和,整个院子之中,好像煮粥一样热闹。
“什么,她便是薛总裁?
“不可能,薛总裁是大富大贵的千金小姐,怎么会连个随从都不带,就到了咱们这个院子中,这魔头的话不可信。”
……
薛雅璇求救地看着王小石,再这样混乱的情况下,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王小石嘿嘿一笑,一掌将道士砍得晕了过去,然后将香案翻了过来,托着薛雅璇,将她扶上香案。
他看着薛雅璇道:“表明身份,先把这些糊涂的老头老太太给稳定下来,再说其他的事情。”
薛雅璇点了点头,登上香案,俯瞰全场,淡淡地说:“我是雅莱集团薛雅璇,执行总裁兼任董事会董事长,大家如果不认识我的,可以去找雅莱集团的宣传海报来看。”
薛雅璇一句话提醒了茫然的老人们。
这些老头儿老太太,闲来无事,最喜欢看书看报,而关于雅莱国际的新闻,更是每一期都保存下来,时不时还要翻开看看。
对于他们而言,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已经流逝,但是看着薛雅璇在商业舞台上,大展拳脚,绽放万千风华,也是一种享受。
可以借这个机会,回忆自己青春岁月中,最璀璨最美好的时光。
因为夕阳红的原因,这些老人,都骄傲地把自己当成雅莱集团的人,而薛雅璇作为整个雅莱集团的女神和当家人,更是这些老头老太太的宝贝心肝,容不得任何人有一丝冒失的言行。
而这些缘故,薛雅璇并不知道。
她只是看着十几个老头老太太跌跌撞撞,冲进阅览室中,找到一大叠厚实的报纸,戴着老花镜,看一眼报纸,再看一眼自己,对比着,念叨着,神色严肃而神圣。
看着这些老人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喜悦,越来越慈祥,薛雅璇心中不安的同时,却涌出了满满的喜悦和感动。
看着老人们激动的泪花,喜悦的眼神,慈爱的神情,看着一叠叠剪纸,从报纸上剪下来,整整齐齐,珍重地贴在白纸上。
看着自己在报纸上每一个镜头,被他们认真地一看再看,当成了个人的珍藏。
看着她们挥舞着手中的报纸和剪纸,从迷茫转为惊喜,从惊喜转为欢呼,纯真的笑容,没有任何功利性的欢愉,在每一个老人的脸上绽放。
薛雅璇的眼眶,渐渐红了。
一直以来,薛雅璇都习惯一个人工作,一个人生活,偶尔在心中想想王小石,然后再投入到繁冗纷杂的事务之中去,她的生活,精致,优雅,孤冷,日复一日。
她从未想过,在这样一个偏僻的敬老院中,她竟然受到这么人爱戴,这么多老人,深切地,期待地,等着报纸上,偶尔报道的关于她的信息,就好像父母盼望最喜欢的儿女一样。
事实上,薛雅璇因为性格的原因,不喜欢接受采访,仅有的几次,都是不得已才上了报纸,这些老人家,能在报纸上接触到的关于薛雅璇的信息,都十分匮乏。
然而就这么寥寥几次采访,都被这些热情感恩的老人们找到,然后找到薛雅璇的摄影,剪裁下来,当成宝贝一样珍藏起来。
爱的回报,必然是更深沉更热烈的爱,就连薛雅璇都没有想到,自己和王小石当初做的这个决定,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
“她就是我们的薛总裁,绝对没错。”
一个干瘪枯瘦的老太太,戴着老花镜,举着一叠报纸剪纸,好像举着一面旗帜,骄傲而兴奋地宣布。
事实上,不用老太太宣布,借着报纸上的摄影剪纸,每一个人都认出了薛雅璇,有的老人,激动得热泪盈眶,不能自己。
这些老人家,有人是孤寡老人,一辈子没有子女,有人却是子女不孝,被赶出家门,有的是子女中途夭折,作为整个社会的最底层,吃过无数人无法想象的酸甜苦辣。
但是在夕阳红敬老院,他们终于苦尽甘来,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
衣食无忧对于普通的老人来说,绝对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流浪在街头,靠乞讨过日子的老人们来说,夕阳红养老院,绝对是天堂。
所以,他们每一个人,都把夕阳红当成了自己的家,每一个人,都把薛总裁,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王小石本来怪这些老头老太太糊涂,受了神棍的骗,但是现在却涌起深深的感动来。
趁着一帮老太太老头子围着薛雅璇的时机,王小石懒洋洋地把三个道士,丢在墙角,好像丢垃圾似的,重重一摔,只听那道士哎哟一声,却是被摔醒了。
他刚刚睁开眼睛,下意识地往后退,后背一凉,原来已经靠在墙角,忽然胸膛一阵闷疼,却是被王小石老实不客气地一脚踩住了胸膛,声音无比森冷:“你怎么骗钱的,给我老老实实说来,说一句假话,我就拆你一根骨头。”
道士只觉得胸口宛如压上了千钧巨石,肺叶之中,干得快燃烧起来,呼吸的空气,全被挤压出来,整个人好像海滩上晾干的鱼儿,快要窒息而亡,不迭地摆手,表示求饶。
王小石哼了一声,看着他眼睛翻白,快要咽气,方才放开了脚,淡淡地说:“不想死的话,说吧?”
道士好像一滩烂泥似的,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看着王小石又想动手,慌忙坐了起来,一叠声地说:“别打了,别打了,我说。”
原来,这道士是个游方的野道人,自称会算命看相,同时干点偷蒙拐骗的活儿。
杭市是个旅游城市,旅客如过江之鲤,有钱的冤大头也挺多,这家伙在西湖风景区附近,摆一个摊,动不动就打着旗号,为他人免除血光之灾,骗点小钱。
这一天,有人找到他,让他做一场天师法会,香火钱给的让人眼红心动,而且地方不远,就在杭市的一家敬老院,道士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原本打算做三天的法会,这是第二天,结果就被王小石和薛雅璇闯了进来,给搅黄了。
说到这里,道士惨兮兮地看着王小石:“少爷,该说的我都说了,请你饶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王小石若有所思,淡淡地说:“谁让你做这场法会的?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道士惶恐地说:“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长相很凶,他身后还有三四个社会青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依我看来,他今年必遭血光之灾……”
王小石被道士逗笑了,淡淡地说:“你倒是挺能说,惹了老子,血光之灾他遭定了,这些人去哪里了?”
道士摇了摇头:“他们把我送过来不见了,我也不知道。”
王小石点了点头,眼睛斜着道士:“你还算老实,嘿嘿,你要是不想我打断你的两条腿的话,就好好呆着吧。”
他说着,俯身弯下腰去,捡起青铜香炉,把青铜香炉递给道士,龇着牙齿:“收起你吃饭的家伙,嘿嘿……”
道士茫然地接过青铜香炉,不明白王小石干嘛这么好心。
王小石拍拍手,向薛雅璇走去,道士突然看见青铜香炉上,竟然留下了两个深深的手指印,就连手指纹理,都清清楚楚地印出来,不由得浑身一哆嗦,吓呆了。
这样庞大的力量,还是人吗?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神灵?
道士吓得浑身颤抖,他一辈子都以神灵的名义,欺哄世人,有时候回想起来,心中未免有愧。
他担心神灵发怒,降下神罚,如今看到坚硬的青铜香炉,在王小石的手中,就好像小孩子玩的橡皮泥似的,随便可以搓扁轮圆,不免又惊又怕,战战兢兢。
王小石上了香案,将薛雅璇扶了下来,夕阳红敬老院的老人们,已经确认了薛雅璇的身份,对她千恩万谢,感激涕零,薛雅璇性格孤冷,也被老人们的热情,感动得一塌糊涂。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遇到这样热闹的场合,薛雅璇就不由自主地想躲在王小石的身后,却遍寻王小石不见,只得勉强和热情的老人们交谈。
她平时的落落大方,也荡然无存,只感觉身处这么多热情洋溢的目光下,说不出的紧张窘迫,此刻见王小石终于出现,顿时松了一口气,如获大赦地躲在王小石的身后,不忘狠狠扭了王小石一把。
就在此时,门口有人闯了进来,一个粗豪的嗓子大声嚷嚷:“谁让你们停下来的,不是要为薛总裁续命吗?他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