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篝火晚会,谢力回到了自己的吊脚楼,和衣躺下,准备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登船。
上了船就进入此行最艰难的一段了,需要顺流而下几百公里,沿江的西岸基本都是缅军的实际控制区,岸上枪炮林立,时时刻刻都要小心,再想好好睡一觉就难了。
就在他半梦半醒之间时,突然感觉有一具火热的躯体拱进了他的怀里,同时,有一双小手正在笨拙地解自己的内衣扣子,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推,一推就感觉正推到了两团软肉上,这两团软肉柔滑细腻,正好盈盈一握,随着他的这一推,屋内响起了一声嘤咛。
谢力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一个骨碌就转身起来,摆脱了这具身体的纠缠,一把抄起了放在枕边的手枪对准那人,顺手拧亮了手边的电筒,直射前方,沉声喝问到:“谁!”
手电筒的光晕直射在对面那人的脸上,照得那人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同时还伸出一只光洁的胳臂挡住了光线,谢力这才看清,原来竟是晚上曾和自己在篝火旁共舞了一曲的那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衣衫早已褪去,见到谢力拿枪指着她,既不害羞也不害怕,反而落落大方地开口说道:
“我看上你了,你嫁给我吧。”
“卧槽,你说啥?”
谢力懵逼了,自己这不是在做梦吧,怎么大半夜的竟然有小姑娘钻自己的被窝并且口口声声要自己嫁给她?
这一定是幻觉!
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仔细再看,对面青春姣好的身段一览无余,年轻的小姑娘在向他尽情地展示自己的魅力,仿佛以为谢力没听清,那小姑娘又说了一遍:
“我说,我看上你了,你嫁给我吧。”
谢力的脸“腾”地涨得通红,他不好意思再去看那姑娘,垂下枪口,同时也垂下了手电筒,嗫嚅着说道:“姑娘,你这啥意思,我连你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嫁……呸呸呸,哪有男人嫁的,再说,我也结过婚了,连孩子都有两个了。”
那姑娘遗憾地咂咂嘴:“已经嫁过了啊,不过没关系,我喜欢你,不在乎这个,你去给那个婆姨讲,就说孟东寨子头人的孙女玉恩看上你了,玉恩将来是要继承奶奶的头人位置的,她肯定争不过我,让她把你给休了,你不就能嫁给我了吗?有娃正好,还省得我自己生。”
卧槽,我这是要被强抢民夫给人当压寨夫人了吗?谢力一口大槽堵在胸口,却不知道怎么吐出,顿时觉得胸闷气短。到这个时候他总算明白了,敢情这位就是那头人老奶奶的孙女,未来的头人大小姐,刚才和自己共舞了一曲,居然就这么看上自己了。
掸族是一个古老的民族,最早源自“百越”族群,至今已传承了几千年。按照掸族的风俗,是以生女儿为荣的,女孩儿被称作“摇钱树”,而男孩儿则被称做“赔钱货”,是所谓“女娶男嫁”。
掸族男子到适婚年纪便要到女家上门。在男子正式出嫁前,还要到女方家里做苦力三年。三年间,男子每天都要砍柴、榨糖、舂米,上山割橡胶或下江淘金,要做到女方家里满意了,才能同意这位男孩子进门。掸族称这些男孩为“宾黑”,这个习俗起源于华夏的周朝,历史悠久。
那女孩儿见谢力不语,还以为他有点动心,接着说道:“我挺喜欢你的,所以,我来之前特地跟奶奶讲了,将来你进门的三年苦力就免了,可以直接嫁给我,我们这个寨子可是远近闻名的富裕寨子,你嫁过来不会吃亏的,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不过你必须学会撑船,我们寨子里的男人都要会这个,就算你是将来头人的男人,也得干活挣钱。”
谢力听见这话,顿时脑补了电影里的经典桥段:长得歪瓜梨枣的土匪山大王歪戴着帽子斜挎着枪,一只脚踩在板凳上,同时伸出两根手指勾住对面漂亮妹纸的下巴狞笑着说:“跟着本大王保你日后吃香的喝辣的……”
尼玛,难道今天老子要变成被调戏的妹纸?
他连忙拼命甩了甩头,将自己脑海里的画面驱逐出去。
被这小姑娘的言辞弄得哭笑不得,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他想了半天,才板起脸来假装正色说道:
“玉恩,你看上我我很开心,不过呢,我那女人可是个十足的母老虎,她性子凶悍的很,而且枪法超群,手下还有好几百人马,我这次就是帮着她去贩一票货物的,要是不明不白地就这么跟了你,回头她能活剥了我再带着人马打上你家门来,那可就不好收拾了。不如我们先缓缓,等我贩完这票货回去,跟那女人慢慢说,幸许她能放了我呢?”
远在闻州的鲍燕来莫名地打了两个喷嚏,她疑惑地自言自语道:“难道这两天天冷,不小心感冒了?哎呀不好,自己现在正怀着宝宝而且还拖了一个小的,可千万不能生病了,嗯,赶紧吃两包板蓝根压压惊。”
玉恩听谢力说完,歪着小脑袋想了半天,才勉强同意道:“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只有答应你,不过你记住了,要是那个女人不同意,你可千万要来告诉我,我去找她理论,大不了,我多给她点钱,把你买回来。”
谢力只觉一口老血就要从胸腔中喷出,尼玛刚才自己还对有个女孩儿主动投怀送抱沾沾自喜,敢情在人家眼里,自己就跟头骡子差不多,是给点钱就能卖的——
呸呸呸,骡子那是天骟,跟自己怎么比,要比就比驴子——他喵的,那也不能比!
谢力觉得自己跟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没法正常交流,只得连哄带骗,终于将满心不情愿的玉恩打发走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回想起了刚才跟她的对话,他不禁摇头失笑。
这座吊脚楼明显是寨子里专门用来招待贵宾的,所以楼下并没有圈养什么家畜,也就没有那些难闻的味道,而经过刚才玉恩那一闹,房间里反而充盈了女儿家特有的淡淡体香,扰得谢力心猿意马,一时无心睡眠。
望着窗外那轮月色,谢力呢喃道:
“燕来,我想你了,你在闻州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