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伦特·斯考克罗夫特显然是个健谈的人,在他经过了自我介绍之后,谭振华发现,要按华夏官方的标准,这位还真有资格被称一声“华夏人民的老朋友”。
老头儿的履历相当骄人,西点军校毕业,米国空军学院教授、政治系主任,1969年至1970年任计划与作战副参谋长办公室负责国家安全事务的主任助理;1970年至1971年在国防部参谋长联席会议任职;1972年至1973年任总统军事助理;1973年至1975年任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副助理;1975年以中将军衔退役,1975年至1977年任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
看这份履历的时间表就知道,他在华府的工作经历从尼克松政府一直延续到了福特政府,并且一直担任着总统主要军事及安全顾问的角色,而众所周知,尼克松乃是第一位访华的米国总统,正是这次访问,为华米邦交正常化打开了大门。
而据这位布伦特·斯考克罗夫特自己宣称,在促成尼克松访华这件事上,他也是出了很大力的,并且与尼克松政府的国务卿,另一位在华夏名闻遐迩的,华夏官方正式承认的“华夏人民的老朋友”,亨利﹒基辛格博士相交莫逆。
这一点谭振华倒是非常相信,毕竟现在他的头衔之一就是“基辛格国际咨询公司董事长”,亨利﹒基辛格既然放心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国际咨询公司”交给他打理,两人之间的互信当然是非常深厚的。
与此同时,另一个猜测也不由得钻进了他的脑海:“这个“基辛格国际咨询公司”从事的,估计与布卢门撒尔开的咨询公司从事的是同种类型的业务吧?嗯,不过布卢门撒尔是前任财长,其承接的业务也更偏向于金融领域,而基辛格博士就更高一筹了,人家可是前国务卿,那会不会从事的“咨询”业务,更偏向于国际政治方面呢?如果是的话,建立起这样的联系也挺好的,将来,还说不定会有什么合作的机会呢。”
“其实我与沃纳·迈克尔·布卢门撒尔先生也是好朋友,毕竟我们曾经在同一届政府中供职,事实上我第一次听说你的名字就是从他那里。”仿佛看穿了谭振华的心思,布伦特·斯考克罗夫特居然聊到了沃纳身上,“事实上今天来之前,我刚与沃纳先生通过电话,他对你充满了溢美之词,称赞你是他见过的,最杰出的华夏民间人士。”
“那老家伙要是敢不夸我那就是良心大大滴坏了”。谭振华心下嘀咕:“他现在的亿万身家倒有一大半从我身上挣下的。”当然这话没法当着布伦特·斯考克罗夫特的面说,他露出了一贯谦逊腼腆的笑容道:“沃纳先生是我商业上的亲密伙伴,我们一直合作得很好,也一起经历过一些有趣的事情。”
“这我知道。”斯考克罗夫特继续微笑着说道:“比如你们合作的关于OPEC油价的那桩案例就非常经典。”
谭振华顿时心中一动。
斯考克罗夫特提到的这桩公案可不仅仅只是关于拉低OPEC油价,从而打击苏俄经济体系这一个环节,在沃纳·迈克尔·布卢门撒尔经手的这桩案子中,还有另一个隐秘的事件——说服瑞根政府归还当初扣押的伊波斯前政府部分财产,从而换取被绑架在黎百嫩的6位米国公民的自由!
当然这笔钱在转了一圈之后,其中的一部分又落到了谭振华的口袋里就是了。
不过,初次见面,斯考克罗夫特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有些敏感的事件的?沃纳对他说过些什么?他又知道多少?是顺口为之还是另有目的?
“埃里克,请你不用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好吧我得承认,当初沃纳接下了你的委托,但他觉得这桩业务比较复杂,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有可能完不成,所以,他找到了我,并将其中的一部分业务委托给了我们“基辛格国际咨询公司”,在我们两家公司的联手协作之下,终于圆满地完成了全部任务,埃里克,我这么说,你能理解的,对吗?”
这是在向自己表达,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人吗?谭振华心中暗想:不管他知道多少实情,也不管他提起这桩公案是出于多少种想法和目的,这至少也肯定是其中的一条。
他冲着斯考克罗夫特微微一笑道:“那么,布伦特先生,我得先向你说一声谢谢,因为在我不并知情的情况下,你曾经帮助过我。”
“那是一桩生意。”斯考克罗夫特也笑着回应道:“我们接受了委托,我们完成了任务,我们获得了报酬,嗯,这样很好。”
“是啊,这样很好。”谭振华也应道:“布伦特先生,这说明我们之间已经有过亲密无间的合作了,而我相信,这种合作的机会将来还会有很多,不过我猜,今天你和莱斯博士来我这里,不是为了谈生意的吧?”
“当然,埃里克,我想刚才莱斯博士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今天来,首要目的是为了你与布希副总统先生的见面打前站的,嗯,我听说,这次见面是你发起的,并且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作为布希的顾问之一,我得帮助他事先做些准备,我想埃里克你的时间也应该挺宝贵的吧,所以我们都希望在这一个小时中能取得富有成效的,双方都满意的成果,对吗?”
“事实上发起这次见面的应该是我的女友薇薇安,好吧这无关紧要,嗯,对于我想与现任副总统未来的总统先生聊的话题来说,一个小时的时间确实短了点,不过抓紧点时间应该也差不多吧,至于我想与副总统先生讨论什么?嗯,布伦特先生,你觉得阿福汗问题怎么样?如果还有点时间,而布希副总统先生也感兴趣的话,或者,我们还可以再聊一聊金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