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朗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李允儿的厌恶，反而殷勤地说道。
“钱都是小事，对我来说，这些钱算钱么？只要你开心我花再多钱都都愿意！”
随即，他还看了眼方长阴阳怪气地说道。
“对了，方长，今天你来又准备了多少钱拍卖啊？要知道这里拍卖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几百万起步，要是没个几千万的本金，只怕叫价的时候都没有底气啊。”
那意思，分明是在说方长没钱装大款，还来这种地方。
方长眉头轻挑。
“几千万？这么少么？我还以为这种拍卖会比较高端呢。”
不仅仅是杜朗，就连周围其他的客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几千万都不放在眼里。
可当他们看到方长的穿着时，全都轻哼一声。
敢情就是个吹牛的货啊！
身上的衣服加起来估计都没破四位数，还敢看不起几千万。
杜朗更是心头暗笑。
行！
现在跟我在这儿装X是吧？
等会儿我看你怎么收场！
说话间，司仪便抬着拍卖品上台。
第一件是幅山水画，据说有两百来年的历史，出自上世纪的书画名家之手，非常具有收藏价值。
起拍价便是一百万。
“诸位，现在可以开始竞拍了。”
主持人举手示意。
杜朗立刻朗声说道：“我出一百二十万！”
说完，还故意跟方长炫耀了一下。
好像在说：你跟老子比钱？怕是还没有睡醒吧？
我杜朗最不缺的就是钱！
在座的其他人也不是什么穷人，其中不乏对字画比较偏爱的，立刻也提价。
杜朗提了几次之后，见李允儿毫无反应，似乎也失去了兴趣，不再举牌。
最后这幅字画的成交价竟然达到了三百多万。
华莱在一旁暗自咋舌。
“啧啧，真是没想到这么一个玩意儿，也能买到三百万？早知道当年我就不该学计算机，该去学画画，现在早就身价过亿了。”
“别想了，坑蒙拐骗多了是会遭报应的。”
方长淡淡地说道。
“啊？你在说什么啊？”
华莱满脸茫然。
没听懂方长在说些什么，这画画怎么就成了坑蒙拐骗了。
“这幅画，是假的。”
“什么？！”
华莱瞪大了眼睛。
“你还懂字画？”
就连李允儿也投来诧异的目光。
她对字画没有什么研究，只知道好不好看，对于真假更是完全没有任何认识。
“略知一二吧。”
方长随口说道。
想当初，他还在学艺的时候，老爷子可是有不少古董字画，而且还专门教方长该如何鉴定这些古玩的方法。
以他的水平，如果真的加入古玩界，轻而易举就能混个专家的头衔。
所以当时李允儿说也许拍卖会的专家会知道关于玉牌的信息时，方长只是付之一笑。
他压根没有把希望寄托在那些人身上，只不过是不想让李允儿难过而已。
毕竟人家为了帮自己花了那么大的心思，这样拒绝岂不是显得不近人情。
“简直是胡言乱语！”
这时，前排一个老者转过冷冷地说道。
“你是……？”
方长眉头微皱，不知道对方干嘛这么气愤。
一副画而已，假就假了，又不管他的事，这么激动干嘛？
小心别一口气提不上来嗝屁了。
“他你都不认识吗，小伙子你这就有点孤陋寡闻了。这位牛老，可是京都古玩界大名鼎鼎的人物！”
“没错，我听说这幅字画就是有人找他鉴赏之后才拿出来拍卖的。”
“这小兄弟说是假的，岂不是在打牛老的脸么！”
周围的人小声地议论纷纷。
方长听到这儿恍然大悟。
哦！
原来是这样啊。
怪不得这老头就跟护犊子似的要跟自己急眼，原来是他鉴定过的字画啊。
“哼！年纪轻轻，口气倒不小。小伙子，你凭什么说这幅字画是假的？”
牛老指着台上挂着的山水画逼问道。
李允儿见状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位老先生，我朋友只是随口开玩笑的，还请您别往心里去，我替他给您道歉。”
她虽然不懂古玩，可是懂规矩，从S财团出来的人，很分得清形势。
这里是古玩拍卖会，又是京都。
李之恩一再叮嘱李允儿切记不要乱惹事，因为会不好处理。
现在眼见方长可能有麻烦，李允儿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哎呀，允儿，既然人家敢说这样的话，就说明他有理由嘛，再说他真的说错了，大不了就承担后果就行了呗，干嘛还要你帮忙挡刀啊。”
杜朗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模样。
敢当着牛老的面说那字画是假的？
你怕是今天连走出这会场的机会都没有了哦！
一想到方长要被人收拾，杜朗心中就说不出的痛快。
活该！
叫你跟我抢女人。
一会儿我就把你丢脸的视频拍下来，然后发到网上，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窘态。
“没事儿，允儿，你不用帮我解释。”
方长轻轻将李允儿拉到自己身后。
他淡淡地看着牛老。
“老先生，我不知道你鉴赏过这幅画，也别怪我冒昧，这画不是出自著名画家郑道子之手。”
“别光说这些啊，你说不是，那得说出个道道来！难不成你说不是出自郑道子之手，就不是了？”
牛老昂着头，满脸的不屑和傲然。
“老先生，我想你应该比我更了解郑道子吧？”
“这是自然！”
“那么我想请问你，郑道子一生做过多少幅画？”
方长意味深长地问道。
牛老一愣。
眼中有些诧异。
他没有想到方长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一声做过多少幅画？
这除了郑道子本人之外，谁还知道啊！
哪怕官方有统计过，可毕竟也有纰漏，不能说百分百准确。
“哼！未必你还能知道？”
牛老避而不答反问道。
“没错，我当然知道，郑道子一生做过一千零三十六幅画。”
“啊？”
不仅仅是牛老露出难以相信的表情。
就连周围其他人也是不置可否。
“我说兄弟，你这就有点扯淡了，过了几百年的人，你还能确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