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主动给秦君卿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炼好了小还丹,表示要给她送去。
秦君卿居然一改昔日的迫切,告诉张弛她目前不在京城,等她回去之后会跟他联络,张弛越发怀疑秦君卿和林朝龙的死有关,除此以外很难解释林朝龙为什么要在嘴里含着一颗饱含坎离丹成分的胶囊,老林肯定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想留下线索。
不过这个线索也太隐晦了一些,除了自己好像没人能搞懂这颗胶囊到底是什么?这也证明林朝龙也会炼丹,而且至少拥有炼制五品金丹的能力。
张弛难免想起自己曾经丢失的乌壳青的丹炉,有想起林朝龙夫妇一直试图从黄春丽那里得到的药方,难道黄老留下的药方就是丹方?
假如当真如此,黄春丽的受伤,以后的记忆失落,郑秋山的殉职,冯老三的自杀,这一连串的事件就有了合理的解释,林朝龙就是最大的嫌疑人,这样的人当然死有余辜。
林黛雨比多数人想象中要坚强的多,在解除和廉正事务所的合约之后,正式签约和叶洗眉签约。在所有股东都认为林黛雨必将在现实面前碰得头破血流选择放弃的时候,她召开了公司秘密董事会,以不次于林朝龙的强硬作风迅速解决了内部纷争。
叶洗眉作为今天那场董事会的亲临见证者对这个小姑娘只有佩服二字,她在向张弛转述董事会见闻之后,感叹道:“到底是林朝龙的女儿,真得很厉害,这么年轻的女孩三言两语把那帮老奸巨猾的董事全都治得服服帖帖的。”
张弛道:“多亏有你帮忙。”林黛雨虽然聪明可毕竟涉世未深,张弛并不相信她拥有这样的能力。
叶洗眉道:“我可不敢居功,当时过来是存着帮忙的念头的,可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林黛雨拿出了不少的证据,也想出了不少的解决方案,看来林朝龙生前就已经想到了今天的局面,也留下了应对的方法,我现在都种捡了便宜的感觉。”
张弛道:“你的意思是,官司没什么问题?”
叶洗眉道:“根据现在的估算,最高损失不会超过五十亿,林家赔得起,更何况还有那么多股东分担呢。”
“那就是事情没那么严重?”
叶洗眉道:“以讹传讹罢了,这个小丫头厉害啊!”说话的时候看着张弛。
张弛笑道:“您看我干什么?”
叶洗眉道:“我担心你不是她对手。”
张弛道:“我为什么要跟她当对手啊。”其实他知道林黛雨正在有意疏远自己,这两天他也打过电话,林黛雨要么不接,就算接也是随便敷衍几句。
“明天林朝龙葬礼你去吗?”
“去,当然得去!”
在多数人眼中,葬礼是正式宣告死者的人生到达了终点,张弛是以林黛雨同学身份来出席葬礼的,当天方大航、葛文修、沈嘉伟包括马达全都来捧人场。
在葬礼现场,张弛还见到了秦绿竹和韩老太,秦绿竹是冲着林黛雨,韩老太则是因为兄长和林朝龙的合作关系。
每个人表情都显得非常严肃,去瞻仰完死者仪容,老林躺在水晶棺里一动不动,跟塑料人似的,每个人都努力做到生如夏花之绚烂,可却无法选择死如秋叶之静美。林朝龙生前如此风光,可死后也和其他普通人一样,甚至更惨一些。
张弛来到一身黑衣的林黛雨面前,自从上次带着叶洗眉去佳林苑,张弛还是头一次跟她见面,本来非常担心她今天的状况,见到林黛雨之后发现她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此前也从叶洗眉那里听说了她的不少消息,张弛知道林黛雨已经迅速从悲伤中振作起来了。
两人谈恋爱的时候,张弛就体会过她外柔内刚的性子,向林黛雨伸出手去,林黛雨看了他一眼,还是把手交给了他,两人握了握手,张弛感觉她的手变得温润起来,不再像刚回国时候那般寒冷,他抿了抿嘴唇道:“节哀顺变!”
“谢谢!”
后面吊唁者排着队等着给林黛雨握手,张弛才摸一下林黛雨的小手就不得不放开了,就算握住一个人的手,你也无法抓住她的心。他本以为林朝龙的死亡会让他们再度走近,自己会成为林黛雨的依靠,而现在看来林黛雨完全可以独自应对,而她骨子里的坚强将彼此越推越远。
来到外面,阳光灿烂,许多人都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乐呵呵聊天,除了家属之外真正难过得没有几个。张弛看到了吕坚强,主动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吕哥,您怎么也来了?”
“过来看看!毕竟得给你面儿啊!”吕坚强过来可不是冲着张弛的面子,他主要是希望能在葬礼现场遇到林朝龙的前妻黄春晓,可没想到黄春晓连葬礼都没出席,这女人心肠也够硬的。
张弛问起案子的事情,吕坚强以内部机密搪塞了过去,现在能够确定得就是林朝龙是他杀,在侦破方面几乎没有一点进展。
张弛虽然有些线索,可坎离丹的事情太过玄幻,说出来非但没多少帮助,反而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斟酌了一下还是略去不提。
方大航几人过来了,他们各有各的事情,今天过来也都是冲着张弛的面子,葛文修和沈嘉伟得回去上课,方大航则要回去忙生意,总不能因为葬礼的事情就把烧肉人生的生意给耽误了,生活总得继续,更何况林朝龙死了跟他们真没多大关系。马达倒是想留下来帮忙,张弛让他也回去,连自己都帮不上什么忙,马达留下也没啥用。
张弛挥别了众人,他上了叶洗眉的车,叶洗眉和天宇集团签约之后,干脆在京城租了办公楼,正儿八经地开起了律师事务所,有了天宇集团这个大客户,足以支撑事务所的运营了。叶家虽然有钱,可叶洗眉也不想靠着父亲,离婚之后,独立的想法越发迫切起来。
目前开得宝马X5是舅舅宗宝元的,张弛上了车,把墨镜给摘了。
叶洗眉看了他一眼道:“你没哭啊?”
张弛摇了摇头:“倒是想哭来着,可努力半天眼泪都没挤出来。”
叶洗眉感叹道:“女婿哭丈母爹多半都是假的。”
张弛道:“姐,您别拉郎配了,我跟林黛雨都结束了。”
叶洗眉纤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道:“林黛雨做事果断,内心坚强,我敢保证她以后肯定是个女强人,你做好当贤内助的思想准备啊。”
张弛心说有啥准备的,都特么成兄妹了,还有啥可准备的,女强人跟我有个屁关系?我又不能娶她,再说了,自己也没想过结婚呢。
“去不去墓地?”叶洗眉征求张弛的意见。
张弛点了点头,送佛送到西天,既然都来了,当然要把老阴货送到底,林朝龙怎么就突然死了呢?现在知道他跟林黛雨真实关系的只有黄春晓了,只是这位母亲的心肠够硬,到现在都没露面,看来也不打算露面了,就算她对老阴货不爽,可林黛雨毕竟是她生得,怎么能这么狠心呢?除非有内情,难道林黛雨真跟她没啥关系?
林朝龙的死对张弛来说还是很遗憾的,不是同情,张弛对林朝龙一直都没什么好印象,虽然最近有些好转,可自从知道林朝龙是谋杀郑秋山的最大嫌疑人,张弛私下认为林朝龙的死是罪有应得。他遗憾的原因是林朝龙死得太突然,就好像本来把他当成一个游戏的最终BOSS,可突然就被人干掉了。
按理说老阴货没那么弱鸡,也许是他的对手太强,张弛想到了秦君卿,难道老林的死跟秦君卿有关?虽然他从那颗坎离丹找到了一些线索,但是这种线索是没办法提供给警方的,总不能告诉吕坚强,自己会炼丹,闻出了坎离丹的味道,这种丹药材料非常难找,而秦君卿恰恰有坎离丹的材料。其实这一点也不能确定,毕竟当时他拒绝了秦君卿,也没亲眼见到秦君卿拿出坎离丹的材料。
在张弛看来秦君卿是非常可疑的,本来月底是他该交货的时候,秦君卿居然不在京城,为什么会选择在这种时候离开呢?她到底是在林朝龙死前离开,还是死后离开?
叶洗眉发现张弛心不在焉,轻声道:“那个司机老徐很忠诚,也许林朝龙将很多事都委托给他了。”
张弛道:“小雨没事就好。”
“你怎么打算的?”
“什么怎么打算啊?”
叶洗眉道:“你们俩啊,现在正是她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对你来说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张弛笑道:“姐,您就别看我笑话了,我跟她过去的确处过一段,可现在就是普通朋友,我之所以帮她,就是觉得她挺可怜的,人家需要雪中送炭的时候,我可以伸把手,可人家不需要的时候,锦上添花的事情我就别做了。”
叶洗眉看了他一眼:“哟,高风亮节啊!”
“大吉大利,今儿是葬礼,这种话还是用在死人身上。”
叶洗眉咯咯笑了起来,她关心得还是这个弟弟,之所以来京城给林黛雨帮忙,还是看在张弛的面子上。
出席林朝龙下葬仪式的也就十几个人,张弛远远站着,没忘跟前凑热闹,他发现连林朝龙入土的时候林黛雨这个当女儿的都异常冷静,今天居然一滴眼泪都没流。
看来叶洗眉说得没错,林黛雨天生就是女强人,心理素质非常过硬。
张弛向周围看了看,居然看到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居然是黄春丽,张弛没想到黄春丽会过来参加林朝龙的葬礼,黄春丽也跟他一样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张弛朝她走了过去。
黄春丽看到了他,向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张弛道:“师父,您怎么来了?也没提前跟我说一声。”
黄春丽道:“听说姐夫的死讯,无论从哪边来说总是要过来的。”
张弛道:“见过小雨了?”
黄春丽摇了摇头道:“她不知道我来,我没跟任何人打招呼。”
林朝龙的下葬仪式已经完成,林黛雨将一束百合放在父亲的坟前,她的内心已经恢复了平静,转身望去,看到了远处的小姨和张弛,她有些诧异,也没有想到小姨会从北辰专程赶过来参加父亲的葬礼。
林黛雨来到黄春丽的面前:“小姨!”
黄春丽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来晚了。”
林黛雨平静道:“您能来参加我爸的葬礼我已经非常感谢了,徐叔,你帮我小姨安排一下酒店。”
即使面对小姨也没有流露出太多的亲情,这种变化几乎每个人都能够感觉到,林黛雨在这场人生重大变故中迅速成长起来了。
黄春丽道:“不用了,我准备今天就回去,你还有那么多事情,不必麻烦了。”她们之间交谈的语气不像是亲戚,更像是相互客套的普通朋友。
张弛道:“还是我来送吧,小雨你去忙其他的事情吧。”
林黛雨看了张弛一眼,目光中已经没有了此前的悲伤和依恋,取而代之的是同龄人少见的坚毅和果断。她向黄春丽先行告辞,在老徐的护送下离开了墓园。
黄春丽没有马上离去,她将带来的一束百合放在林朝龙的墓前,她向张弛道:“我姐没来?”
张弛摇了摇头,黄春丽既然这么问,就证明她这次过来和黄春晓没有任何关系。
黄春丽点了点头。
张弛道:“走吧!”
两人上了叶洗眉的车,张弛把黄春丽介绍给叶洗眉认识,叶洗眉听说黄春丽是张弛的师父,对她也非常客气。
黄春丽本想直接去高铁站,乘当天的高铁回去,张弛挽留她多住几天,又告诉她现在自己住的地方就是黄老先生在京城的故居,这一说居然勾起了黄春丽的兴趣,她主动提出要去小屋看看。
张弛让叶洗眉把他们直接送到了自己的小屋,叶洗眉还有事情去处理,把他们送到地方就走了。
张弛打开了院门,将黄春丽请了进去,黄春丽一看到院子的布局就有种亲切的感觉。她参观完小屋,在客厅坐下,望着丹鼎飘香那四个大字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张弛给她泡了杯茶道:“师父,您是不是见过这幅字?”
黄春丽摇了摇头道:“过去家里也有同样的一幅字,不过是我爸亲笔所书。”
张弛故意道:“我师公当年是不是会炼丹啊?”
黄春丽难得笑了起来:“炼丹?我爸是中医又不是江湖术士。”
张弛知道黄春丽的记忆整整丢失了十五年,在跟韩老太的一番谈话之后他意识到,黄春丽的部分记忆很可能被林朝龙给盗走了。林朝龙机关算尽最后还不是死于非命,像黄春丽这样简简单单活着岂不是更好。
黄春丽喝了口茶道:“你是如何找到这间房子的?”
张弛实话实说,告诉黄春丽是黄春晓委托他代管的。
黄春丽道:“我都不知道我爸曾经在京城生活过。”
张弛心说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黄春丽道:“张弛,我有个请求不知你方不方便?”
“师父您说!”
“我想在这小屋住上一晚,不知方不方便?”
张弛当然不会拒绝,这小屋本来就是黄家的,他个人也希望黄春丽多留几天,也许这小屋的东西能让她多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呢,于是把钥匙留给了黄春丽,随便她住到什么时候。
张弛上课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在武道训练课上脑子又开了小差。
武道教练薛弘阳大声叫道:“张弛!”
张大仙人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起身立正:“到!”
薛弘阳来到他面前,双目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我刚才说的什么?”
张弛刚在哪儿精骛八极心游万仞呢,哪知道他说的什么?赔着笑脸道:“老师,我不太理解呢,您再重复一遍。”
薛弘阳指着他的鼻子道:“我知道你滑头,以为自己武道水平很高是不是?”
张弛摇了摇头道:“没有!”
薛弘阳道:“甄秀波!出列!用我刚才教你们的陪他练练!”
“是!”
甄秀波和张弛走到场地中心,小声提醒张弛道:“柔道!”
张弛知道这节课是柔道课,可刚才薛弘阳在讲解什么动作还真没仔细听。
两人相对鞠了个躬,甄秀波上来就把张弛的领子给薅住了,张弛低声道:“手下留情……”话没说完呢,甄秀波一个大背就把张弛干脆利落地给摔倒在地上了,然后绞技将张弛的脖子给夹在两条大长腿之间。
张大仙人压根就没准备反抗,如果上课开小差还把认真听课的甄秀波给干趴了,薛教练的面子往哪儿搁?要知道老薛对他的印象不好,过去张弛就在谢忠军的挑唆下当众扫过薛弘阳的面子。
甄秀波双手拧住张弛的胳膊,两腿夹住他的脑袋,张弛装模作样地惨叫道:“我输了,我输了!”要说这两条大长腿还真够劲儿。
薛弘阳道:“战术是根据比赛双方的具体情况,正确的分配力量,充分的发挥自己的所长,限制对方的特长,而采取合理有效的策略与行动而战胜对方。任何的战术都要建立在对自身和对手充分了解的基础上,在战斗中如果不集中精力,下场就是这样。”
甄秀波还没有放开的意思,张弛提醒她:“别夹这么紧,松点,你腿松开点。”
下面围观的部分女同学听明白了,有些人红了脸,有些人还笑了起来,都成年人了谁听不懂。
薛弘阳道:“严肃点,现在是上课。”他转身道:“好了,都归队!”
甄秀波放开了张弛,张大仙人活动了一下手臂,揉了揉脖子,好男不跟女斗,老子现在就快练成铁石心肠了。他琢磨着,刚才想对付甄秀波太容易了,先用脑袋撞在她两腿之间,然后将手臂挣脱出来,反抓住她的手臂,拧转,一脚踏在她的胸口,必然转败为胜,还是完胜。
不过现在毕竟都是实战,有些招数是不能轻易使出的,张弛发现虚拟训练场也是有优点的,至少在里面可以痛下杀手不必留情,想斩首就斩首,想爆胸就爆胸,不流血只流马赛克。
薛弘阳道:“你们二班整体格斗水平较弱,如果这样下去,很快你们中的一大批就会被淘汰,不是我危言耸听,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张弛举起手来。
薛弘阳道:“你有什么话说?”
张弛道:“我认为学校这学期的考核制度不公平,我们二班是特异感知班,一班是特异致动班,本来入学的时候就根据特长分班,现在对我们用同一标准进行考核,这种一刀切的做法根本没有考虑到我们各自的特长。”
薛弘阳道:“教学方案和考核标准都是校委会制订的,你有意见去找学校提,我只负责你们的武道训练,在教学方面我对所有的学生一视同仁。”
学生中有人小声道:“您是一班辅导员。”
薛弘阳马上就找到了偷偷说话的李晶晶,目光炯炯盯住她道:“大声说!我是一班辅导员,可在我眼中你们都是我的学生,没有任何分别,不存在偏颇。我还是那句话,武道考核在本学期非常重要,如果你们的武道水平达不到标准,肯定会遭到淘汰。”
他环视众人,然后大吼一声:“下课!”
薛弘阳离开之后,二班的学生没有马上离开训练馆,一群人围拢在班长张弛的身边。
李晶晶噘着嘴道:“怎么办啊班长,您竞选的时候可说了,让我们选你,你保证我们全都通过没有一个被淘汰。”
张大仙人摸了摸后脑勺:“我说过吗?”他的原话应该是如果他当班长,会保证带领女生们在和一班的竞争中取得完胜。
甄秀波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当然说过!”当初张弛正是利用这些豪言壮语把她这个竞争者给淘汰了,现在居然不承认。
这些女生的理解竞争取得完胜就是淘汰一班的,二班所有人全都胜出。
张弛道:“就算我说过,可当时是韩院长当家,现在是陆院长,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现在说了也不算啊!”
一群女生全都虎视眈眈望着张弛,这个不负责任的大渣男!
张大仙人已经感觉到从四面八方逼近的凛凛杀气,心中不由得有点害怕了:“各位美女息怒,我想办法,我想办法就是!”
甄秀波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已经入围神密局见习名单了!”
张弛有点尴尬了,这特么谁嘴咋就这么快,这种事情能随便传吗?看到一帮女同学鄙视的目光,张大仙人只能打死不承认,他笑道:“我怎么没听说?我说你们一个个是不是少脑子?我是个一年级学生,神密局怎么可能把我列到见习名单里面?这肯定是谁故意害我。”
这时候一班的学生都来了,下节课是人家的武道训练课。
张弛趁机催促大家离开训练馆,给一班腾出场地。一个人去男更衣室冲了个淋浴,换了衣服。
一班男生都在更衣区换衣服,班长罗士奇跟他打了个招呼:“张弛,听说你入选神密局见习名单了?”
张弛暗叹,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下自己成众矢之的了,按照秦绿竹的说法只是入围,而且不知他一个,他们班还有米小白,他们两人是院长安崇光亲自点名的。
离开训练馆,他直接就去了秦绿竹的办公室,这件事最早是秦绿竹通知他,他当然要问秦绿竹到底是谁泄了密。
一走进秦绿竹的办公室,张弛就抱怨道:“我说秦老师,不带这么害我的,现在整个学院都知道我入选神密局见习名单了,一个个看我都虎视眈眈的,我都成众矢之的了。”
秦绿竹道:“又不是最终名单,你激动个啥?”
“激动?我激动个屁!”
“注意你的言辞!”秦绿竹摆出一副老师的面孔。
张弛看到她桌上放着一听没喝的王老吉,直接伸手拿过来,咕嘟咕嘟灌了几口。
秦绿竹道:“火气蛮大!”
张弛道:“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你们就往外说,不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秦绿竹笑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笑!”
“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
秦绿竹看到这厮直接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伸手照着他屁股就是一巴掌:“滚一边站着去!”
张弛道:“秦老师,别瞎动手,这里是办公室,注意点影响,最近女老师出事的不少。”
秦绿竹起身薅住了他的耳朵,张弛疼得嗷嗷直叫,被秦绿竹拽起给丢到了沙发上。捂着被拧红的耳朵道:“你虐待学生,小心我去校委会投诉你。”
秦绿竹道:“你的事情真不是我往外说得,而且我对谁都没说。”
“那就是安院长?”
秦绿竹道:“你也别高兴太早,陆院长坚决反对,最后什么结果还真不好说。”
“我压根就不想去。”
秦绿竹道:“最近见林黛雨没有?”
张弛摇了摇头:“她忙着继承遗产呢,好几百亿,哪有时间见我啊。”
秦绿竹道:“本来我想约她见见面,可后来想想,这种时候还是别打扰她了。”
张弛其实跟她的想法也差不多,林黛雨刚回来的时候对他还蛮依恋的,可很快人家就坚强了起来,张弛想明白了,她也就是当时需要个肩膀靠靠,需要个怀抱暖暖,等情绪稳定了,自己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这时候辅导员周兴荣来了,他和秦绿竹同一间教研室,看到张弛也在,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正要找你,你最近什么情况?上课态度不端正!”
张弛一听就知道薛弘阳打了自己的小报告,笑道:“周老师,我一定端正态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周兴荣道:“下周开始就进入对抗训练了,别吊儿郎当的。”看到张弛还站在那里:“你有事?”
张弛摇了摇头。
“那还不走?”
张弛朝两位辅导员鞠了个躬,转身出门,和病假归来报到的米小白走了个迎面。
张弛笑着招呼道:“哟,美女归队了!”
米小白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张弛朝她的手指头看了一眼,还别说,有日子没被她捅了,想起来身上还有点麻酥酥的呢。
放学的时候,几名女同学都围了上来,张弛看到这阵仗就感觉没好事,充满警惕道:“干嘛?”
李晶晶笑道:“不干嘛,班长,米小白病愈归队了,咱们晚上是不是应该搞个欢迎仪式?”
张大仙人一听就知道几人准备坑他:“我还有事,就不耽误你们了。”他起身想溜,甄秀波伸手压住他的肩膀:“开学这么多天还没去你店里吃过烧烤呢。”
张弛笑道:“这事儿别找我,你和李晶晶去就行,李晶晶抛个媚眼,你把胸脯挺直了,方老板就能为你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小气鬼!”女生异口同声道。
张弛夹着尾巴赶紧溜,再呆一会儿,又要勒索自己去摩尼做头发了,当女生班的班长太难了!
门房秦大爷在米小白之前就已经回来上班了,一走进宿舍大门就能听到传达室里面咿咿呀呀的京剧段子。
秦大爷看到张弛进来,朝他招了招手。
张弛来到传达室,看到小桌上已经摆好了花生米和猪头肉。
秦大爷道:“陪我喝两杯。”
张弛其实也有事情向他讨教,这老头肯定是个世外高人,他也没跟秦大爷客气,来传达室里坐下,拿起地上的牛栏山二锅头给老头倒了两杯酒,两人碰了碰杯,张弛喝了一大口,赶紧塞了块猪头肉,剥了瓣大蒜咬了口,常言说得好,吃肉不吃蒜营养少一半。
秦大爷笑眯眯打量着张弛,和蔼的目光看得张弛心底有点发毛。
“大爷,咱俩前两天才在澡堂子里坦诚相见,您怎么这么看着我?”
秦大爷道:“答应我的事情没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