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九伯讲完,我告诉九伯,对于二十四岁命劫,我现在是不悲不喜。我会全力以赴生命不息修炼不止,至于最终结果,那就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九伯笑着问我,我之言的听天命,是否是说为此事能不能成功就要看上天了。
我点头称是,说我这里的上天是指,天时地利,万事存在太多的变化和未知,没有人能把控一切规律,而我只能尽自己能力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九伯赞许目光望着我,说这个听天命我大可不放在心上,有姜闫和王大郎以及我奶奶还有他。他们会合力在我渡劫时候,为我打造最好的天时地利。
我对九伯说声多谢,问九伯觉得谢一鸣如何。
九伯打量谢一鸣几眼,说谢一鸣是个好的,但他的徒儿只收一个,那就是我。
九伯的话语,让我心下怅然时候,又满心的暖意。
时间还早,我丝毫没有困意,再看九伯和谢一鸣也都没有立刻去休息的打算,我问起九伯,遭遇百婴壁的那天晚上。我为何双眼失聪,为何后来陷入混沌无法醒转。
重提有关百婴壁事情,九伯脸上的笑容滞住,瞟一眼谢一鸣,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先问谢一鸣记得多少有关那百婴壁的事情。
谢一鸣说他从倒地的那一刻就失去知觉,等再有知觉时候我们一行已经处于地下室,除去失去知觉的那段时间他的记忆是空白的,其余的他都清楚知道。
谢一鸣也提议九伯给我们讲讲,那段他缺失的记忆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一鸣说。从他恢复知觉到现在,他的那段缺失的记忆,还不曾有人给他提过。
九伯叹息一声,说那天晚上我之所以失明,是因为泣血。
我本就已经失血过多,另加看到谢一鸣伏地不起后我不能控制情绪双眼流淌出大量血泪,最终导致了我的失明。
九伯说我体质特殊,身体内的血液弥足珍贵,那样大量的失血,对身体的伤害不可谓小,而那伤害不知何种原因,当时没有应验到其他方面反而是全部集结到了我的眼部。
九伯说,当我们到达地下室。我的身体再出状况,那就是不止我眼睛失明,我的意识还陷入混沌,他们绞尽脑汁也无法让我醒转过来。
九伯皱眉,说姜闫为医治谢一鸣,当时已经折损大半功力,当姜闫为我检查了身体之后,不敢妄动,不敢在没有百分百把握让我康复的情况下,就擅自动手医治我。
九伯说,他和王大郎更是不善疗伤之道,商量无果左右无法时候,姜闫纠结很久才终是联系了我奶奶,告知我奶奶我的情况。
当我奶奶匆忙赶来,为我做了细致检查后,最终决定那天晚上子时作法。
讲到这里。九伯沉默一会儿,说其实那天晚上子时作法凶险无比,稍有不慎,我奶奶可能就会命绝当场。
只是我奶奶坚持如此,大家也不能眼睁睁任由我那样,只能各凭本事努力协助我奶奶,助其作法成功。
九伯说,当时我奶奶拒绝姜闫代其作法,一是我奶奶亲自动手更有把握,二是如果姜闫作法,不说成功率会不会降低,只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姜闫一生修为会随着那作法而毁于一旦。
听着九伯的讲述,我的心情沉重眼底酸涩。
再一次,因为我的原因,让奶奶处于凶险境地,虽说作法终是成功,可奶奶势必受损严重。
九伯叹息一声,说我奶奶为了我,那真的叫做一个舍命相助。
从我奶奶到场到我奶奶离开,我奶奶对我是半分指责半分抱怨都没有,且临走时候仔细叮嘱在场几位,不要让我知道她曾经来过,免得我会七想八想做无谓的担忧。
只是大伙都没有想到,我竟是能清晰感知到外界事情,如果我不问,他们哪个都没打算告诉我,有关我奶奶曾经来过的消息。
九伯说,奶奶的作法,也算是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奶奶是个本事大的,他虽说精通掌握师门历代传承下来的本事,可在我奶奶面前,他的本事是小巫见大巫。
“小冉,你有一个好奶奶,要珍惜啊,不要让你奶奶为你难过。”九伯讲完,恢复平日的乐呵呵模样。
“我晓得的九伯,我会的。”我如何听不懂九伯话语的真实含义,我重重点头。
“好了,时候不早了,都休息吧。方玮和陆文豪离开,我们只需要解决了吴喜儿,那就没有麻烦了。”九伯从座位上起身,挥手宣布谈话结束。
收拾一下我回屋睡觉,我再次拨打奶奶的电话。
电话铃声快响完时候,电话那端的奶奶才接通电话。
我问奶奶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奶奶那边只说她刚才有事在忙,就把话题扯到我的身上,问我这么晚打电话给她有什么事情。
我也只说没事,就是想奶奶了呗。
电话那边的奶奶轻声笑着,说想奶奶的话,生日时候就回来紫山小村庄过,到时候在家里为我庆生。
我点头说好,生日那天我一定回返紫山,和奶奶一起庆生。
和奶奶再闲聊几句,奶奶就催促我早些休息,我等奶奶挂了电话,开始计算距离我生日还有多少天。
再有半个月,就是我的生日。
那么,在这半个月里,我必须要解决了吴喜儿这个麻烦,这样才能安心回返紫山。
想到姜闫所言,吴喜儿很快会油尽灯枯,我期待那时刻快些到来,希望不要再横生事端。
生日那天如果我回返紫山,我在香裱店供奉的白纸将再次半途而废,不过只要能见到奶奶,亲眼看到奶奶的现状,对于我而言,怎样都是值得的。
把竹简内容运行周天后,我精神力联系阴珠里的咕仔,问询下他现在的修炼情况,再放任自己进入熟睡状态。
第二天醒来的很早,我和谢一鸣告辞九伯之后,我提议乘坐公交车回返流枫学院。
九伯家不远处,就有一个公交站牌,刚好那路公交车可以直达我们学校门口。
在路边没等多久,公交车就过来了,我和谢一鸣上了车,随便找个位置就坐了下来。
不知道是时间还早抑或是这个路段地处偏僻,公交车上并没有多少乘客,加上我和谢一鸣两个,这公交车上的座位还剩下有一半空位。
公交车上的乘客,多数还处于昏昏欲睡状态。
我刚一上车,就关注到公交车上的一名乘客。
静寂的公交车上,那人正大声的讲着电话,向着电话那头保证,他这个月一定能完成公司给他的任务量,让对方再给他一个机会,他不想丢了这份工作。
讲完挂了电话之后,那人烦躁的翻着他挎包里的物件,满脸的愁苦。
我摇头众生存活不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靠在谢一鸣的肩头,我侧脸看车窗外疾驶而过的风景。
“您好,能打扰你几分钟时间吗。”正在这个时候,那人走到我的身边开口发音。
“呃,你说。”我讶然那人会过来跟我搭讪,坐直了身子接下那人的话茬。
我扫一眼整个车厢,也就我和谢一鸣坐的位置和这人最近,而我又刚好坐在了靠外侧的位置。
“是这样的尊贵的女士,推销保险是我的工作职责,能为您送去一份保障是我的幸福。人生风险无处不在,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买保险不能等待,一定要越早越好。”那人貌似是因为我接了话茬,眼底满溢激动,语速很快的发音。
“尊贵的女士,买保险其实也是一种投资,同时也能为你建立一份未来的风险保障,它是一种变相的储蓄,是在帮助你聚财、理财、生财。您从我这办理一份保险,就是让财气伴随着你,幸福围绕着你,风险避开你,厄运让开你,爱心呵护着你。”那人不等我插言,杵在我面前继续说着他貌似背过无数次的台词。
“尊贵的女士,今天您给我一个机会,明天我还您一个惊喜,心动不如行动,怎么样,买份保险吧。”那人终是在开场白之后,总结了中心思想。
“呃,我没有心动,目前为止,没有买保险的打算。”瞟一眼面前杵着的那四十多岁男人身着的白衬衣皱巴巴的,我心中再窥探一声生活不易。
可是我真心是从没有过买保险的念头,终是摇头拒绝那人的推销。
“尊贵的女士,我们公司推销的是人寿保险,只需要连续十年交纳保费就可以让您一生受益,你再考虑考虑,别轻易拒绝成不。”那人的眼底泛起哀求。
“我每天都很努力工作,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我的业绩一直都是公司最差的,这个月再完不成任务量,我就会失业,尊贵的女士,你就买一份保险吧。”那人抓挠下他的头发,神色黯然。
“……好。”看那人的情绪低落到不行,我终是同意买一份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