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了有一盏茶的时间,陈乐抽空洗了个头,换了身儿衣裳。
做戏就要做全套,不能让老刘同志的脸太挂不住不是。不过对于陈乐这样的做作,周书齐却只撇嘴。
给陈乐看得挺开心,毕竟周书齐虽然还是很傲娇,可是现在的他就不是以前的周书齐了,脸上的表情变多了嘛。这就证明他已经有了渐渐融入自己这个小团伙……小团队的良好表现,比以前可强多了。
刘文隽倒是也光棍,虽然带着来到人不少,可是进到陈家的就是他自己,一个人都没有带。
“刘大人,抱歉了。今儿款待了一下王司马,弄了一身的油烟味儿。”陈乐笑着说道。
“无妨,不过您今日之事做得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即便是陛下再宠着你,这个事情你也说不过一个理字。”刘文隽看着他面色平静的说道。
他的态度倒是让陈乐有些意外,还以为刘文隽上来就会急火火的吵一通呢,没想到竟然会这么淡定。
“刘大人,咱们都是有学问的人,这个事情,咱们能够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一谈,就证明这个事情还是很好解决的。”陈乐笑着说道,还给刘文隽倒了一杯茶。
“男人啊,活这一辈子,其实挺难的。得当家作主、得顶门立户、得光宗耀祖,这三件事,刘大人可谓是当之无愧的楷模。”
“你不用跟我说这么漂亮的话,这个事情恐怕现在已经传遍了皇城。我刘家的里子和面子,已经都没有了。”刘文隽摇了摇头。
“刘大人,说到了这个,我倒是有些不理解了。刘昭和带着他的娘亲,到外边小住一下,这个是有什么丢人的事情么?”陈乐笑着问道。
“这又不是带着他的娘亲违法乱纪,仅仅是想在娘亲健在之时为娘亲尽孝,难道这个事情还有错?”
“原本没有错,来到了别人的家里就是错。不仅仅是错,还是大错特错。”刘文隽说道。
陈乐点了点头,“合着这个错还在我身上了,确实在我啊。我得跟刘昭和收一些房租才对啊,大齐,记一下,稍后从他的俸银里扣。”
对于陈乐的做作,刘文隽没有理会。也没有去碰陈乐给他倒的茶,仍旧是那么看着他。
“刘大人,刚刚我说了,当男人其实挺难的。”陈乐又接着说道。
“但凡是自己的孩子,就没有不惦记的。好歹是自己血脉的延伸,怎么可能不管不顾。可是这个家啊,有时候还真不是那么好管理,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刘文隽仍没有做声,那个态度很坚决。
“刘昭和无故旷工,还是这么些天,耽误了好多的事情。”陈乐喝了一口茶说道。
“王司马那边等着我的处理意见,这个事儿,我也得跟您商量一下是不?您毕竟是他的父亲。”
“旷工五日,无非也就是罚些俸银罢了,我刘家出得起。”刘文隽开腔了。
陈乐却摇了摇头,“错了,刘大人,错了。虽然您管理着咱们乾元帝国那么多的官员,可是这次的事情,在您以往的经验里是行不通的。”
“刘昭和是我保举上来的,他干得好是应该应分的。做了错事,那么我这个保举人就得担着责任。您可能会看在同为世家的份儿上,按着旧例来处理。可是我却要严格要求我自己,不允许任何对不起帝国的事情发生。”
“这次花魁大赛的事情很重要,皇城的民众重视、娴妃婶婶重视、皇帝叔叔也重视。就因为刘昭和没有将自己的工作交接好,出了一些纰漏。这个就是工作犯了错,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罚。”
“那也无妨,大不了巡城司这个差事不做也罢。”刘文隽更加无所谓的说道。
陈乐同样再次摇头,“错了,大错而特错。因为您没明白我说话的意思,您的旧例不管用,得按照我的规矩来才行。”
“我这个人对待工作,那是非常认真负责的。所以谁要是犯了错,这个责罚也是很严苛的。犯了错就去官了事儿,那么以后的人们会不会觉得这个犯错的成本很低廉?”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啊,我们家的大齐在看到他家的下人运私盐的时候都会大公无私的处罚呢。我这个当老大的,就更应该以身作则才对。”
“既然您过来了,咱们就碰一碰。这次刘昭和的过错不算小,丢到巡城司的牢房里,羁押六年咋样?一天换一年,不亏啊。”
“啪”
刘昭和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了身,“陈乐,你好大的胆子。”
陈乐一抱拳,“见笑、见笑。我这个人就是这么一个优点,举贤不避亲,罚人的时候也不看关系的远近。”
“陈乐,你也不用惺惺作态。我就不信你如此胡作妄为,王司马会答应,陛下会答应。”刘文隽看着他沉声说道。
“刘大人,要不然咱们赌一把,看看我到底能够给刘二下狱几年?”陈乐笑眯眯的回了一句,还喝了一口小茶水。
“旁的本事我可能差一些,但是坑人这个本事,我还是有的。大皇子跟我掐,周家跟我掐,我不在乎,该坑也会接着坑。”
“花魁大赛这个事情,宫里的两位都很重视啊。我自然也得跟着重视不是?出了纰漏,就是折了我的脸面。谁要是折了我的脸面,我就会想办法让他无法做人。我想在刘大人这里,也是同样的道理吧?”
“陈乐,你莫非真的以为我刘家会怕了你不曾?”刘文隽很激动的问道。
“刘大人,这个不是怕与不怕低问题,这是一个原则的问题。”陈乐笑着说道。
“刘大人啊,该说的话咱们也说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看您的决断了。反正这个也是您的家事儿,该怎么处理,您自己看着办,我不参合。”
“不过我觉得吧,一天换一年,还是很牛叉的。最起码这个事情传出去以后,也算是前无古人了不是?是否后无来者这个我还真就不好确定。”
“你……你……,好,陈乐,你小心的活着,别让我拿着你的痛处。”刘文隽盯着他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说完之后,一甩袍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这就给周书齐看得眼睛瞪得溜圆,这特么的是啥情况?老刘就这么不给力,被陈乐给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