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这一宿睡得很美,现在的他本来就有想睡就睡的属性。晚上还来了一顿宵夜,哪怕吃着吃着就睡着了,这个也睡得很好。
早晨起的有些晚,如今已经成了他的常态。要不然这个路怎么走得那么慢呢,其实每天去掉他睡觉和吃饭的时间,真正用在走路上的并不多。
坐在车中的他又默写了一会儿典籍,然后因为心思有些烦乱,这个活暂时也先放下了。让春芽和夏荷到外边玩耍去,他就在车厢里想事情。
“你啊,总是会说一些吓人的事情。”沈皎月笑着说道。
“嘿嘿,我就是想到啥说啥,这个是跟大家分享呢。”陈乐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过姐姐啊,现在我就觉得我可能还真死不了。这个,也算是托爷爷的福,给我弄了个这么好的身体?”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啊?”沈皎月皱眉问道。
陈乐抓了抓头发,然后掐起了食指,“就有这么一丢丢。”
沈皎月瞪起了眼睛。
“哎呀,姐姐,真的是一丢丢嘛,还是关于我肚子里的这个蛊。”陈乐嘻皮笑脸的说道。
“姥姥曾说过,我要是全变黑,基本上就是蛊发之日。然后我全变黑了,蛊还是蛮老实,我也没挂掉。”
“其实我每天有时间了,都会很努力的跟蛊去沟通。虽然它不搭理我吧,但是在成了小毒人之后把,我觉得其实我跟蛊之间还是有些联系的。”
“它确实对我的呼唤没有做出来任何的回应,但是我觉得我身体上现在带的毒,备不住就跟它有些关系。”
“以前在北疆的时候,给秋婶婶研究过毒功。秋婶婶的毒,跟我的毒还有些不一样。同样的是以气驱毒,不一样的就是毒与毒的不同。”
“秋婶婶的毒,是由外界萃取来的,暂存于体内。而我这个呢,目前来讲,就是由体内而发的一种混毒。很霸道、很强悍,对我却没有任何的影响。”
“别人的毒功其实都是先自伤再伤人,我这个能够归纳到这个范畴里不假,但是我总觉得好像是肚子里的那条蛊在居中协调一样。”
“开始我以为我身上的黑,是因为我以毒攻毒的法子弄差了,才会搞成了这样。当时也担心得要死,以为自己会被蛊虫给吃掉。”
“不过我现在就觉得,其实我也是在养蛊,就是在养跑到我身体里的这条蛊。那时候想要吃哪些药草,并不是因为我想吃,而是它想吃,才会给我带来了影响,让我跟着吃。”
“你……不会是在说胡话吧?”沈皎月瞪着眼睛问道。
陈乐摇了摇头,“昨天我也想跟大家伙说来着,不过太吓人啊,就没敢说。”
“姐姐啊,我现在有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比昨天想到的那些假设,还要更加大胆一些的想法。”
“你说吧。”沈皎月稍稍犹豫了一下。
“姐姐,你说我身体里这条蛊,要是根本就不是外来的,而是原生的,会咋样呢?”陈乐一本正经的问道。
沈皎月傻眼了,这个已经不是非常大胆的想法了,这个已经是大得没边的胆子了。
“昨天不是被蛊虫袭击了么,其实我的身体是有感觉的,虽然很微弱,我也能感觉得到。”陈乐又接着说道。
“我现在肚子里的蛊,一直都以为是被那个通玄境的刺客给拍进来的。只不过当时觉得是他拍得太狠,自己没有感觉到而已。”
“其实咱们是犯了一个错误,就是根据当时的结果,尽可能的推测原因,然后就有些想当然了。”
“通玄境啊,哪怕是有些不很合格的通玄境,在那个时候,还有心去放蛊么?而且这个蛊还不是从嘴里吐出来的,而是用手拍出来的。”
“当时他要是有那个能力的话,肯定早早就告诉大家了,这样大家伙最起码会更加的小心。之所以他连提都没提,就是因为这个蛊跟他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它本来就是在我的身体里,被他这一掌震得有些受伤。”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来想的话,我这个百毒不侵的体质,多少也能够解释得更清楚一些。并不是我身体真的百毒不侵,而是我身体里有更毒的存在。”
“这条蛊能够让我中的毒都化于无形,就算是还有一些影响,顶多就是闹个肚子啥的。我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反正啊,我就是这么想的。”
沈皎月晃了晃脑袋,总觉得陈乐说的这些话过于玄幻。因为养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要是按照陈乐这个说法的话,这条蛊在他身体里也得养了十多年了。
为什么说养蛊不容易?就是因为蛊虫难驯,需要不停的用精血来喂养。要是随随便便就能养蛊,现在的南疆想来也会很强大了。
虽然说南疆也有好多人都在玩蛊,但是真正玩得溜的又有多少人?很多人养的其实还是普通的蛊虫,而放在身体里养的这个叫命蛊。
但是如果顺着陈乐的这个说法去理解的话,好像也能理解得通。
因为现在已经知道了,陈乐小时候的身体其实并没有病。那么为什么还要吃药、洗药澡呢?是不是另一种养蛊的方式?
可是就算是这个猜想很符合,也总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陈半两得有多大的信心,就敢将蛊给塞到那么小的陈乐身上来?陈乐能安安稳稳的活这么多年,是不是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哎,爷爷要是还活着,这些事情可能就能搞清楚了。”陈乐叹了口气。
“今天之所以跟姐姐说出来,就是因为不想看到姐姐愁眉不展的样子,乐乐很心疼啊。要是蛊本来就是我自己的,死不死的跟我也就没啥关系了,对吧?”
“那你现在的情况呢?”陈皎月问道。
“可能是蛊虫发展的一个阶段呗,这个蛊跟正常的蛊本来就有些不同。”陈乐说道。
“但是这个事儿,咱们就先不跟别人说了。等将来看看吧,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变化。这个都是说不准的事儿,一切皆有可能啊。因为我有一个调皮的爷爷,谁知道他都能干出来啥事。”
陈乐说得很俏皮,可是沈皎月还是有些不放心。
就算是这条蛊是陈乐打小就养着的,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看也是有些不正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