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阡陌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感,漠然而道:“你可以问,但至于我想不想回答你,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你是在何处得到三帝契约的?”
顾恒生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闻言,萧阡陌微微眯着双眼,陷入了沉默。对于这个问题,萧阡陌自然是不想回答,不过看顾恒生的神态表情,要是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是不会让萧阡陌安生。
“你想知道这个做什么?”
萧阡陌被镇压在帝路星空的深处,只有一双血红色的双眸闪烁着凶光。
“你只需要回答。”顾恒生霸道的说着。
萧阡陌很不喜顾恒生的这种态度,明明就是有求于人,却偏偏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然而,萧阡陌拿顾恒生没有半点儿办法,谁叫自己打不赢顾恒生呢。
“顾恒生,你要是这种态度的话,我很难想得起来啊。”
萧阡陌想要恶心一下顾恒生,反正已经是这种局面了,不会更坏了。
“若是你将三帝契约的得到之地告诉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关于飞轩大帝的事。”
顾恒生的这句话直接让萧阡陌神魂一颤,面露凝重之色。
萧阡陌有些焦急的问道:“慕容轩的什么事情?”
只要关于了飞轩大帝,萧阡陌的内心就很难得以平静。无他,萧阡陌被飞轩大帝踩在脚底下一世,那种感觉可以说是生不如死,极为的无力。
“飞轩大帝坐化之际留下了一句话,是关于你的。这些年以来,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那句话,你想知道吗?”
顾恒生当初是亲眼看着飞轩大帝的一缕意志消散于天地之间,并且飞轩大帝将自己的本命帝器赠给了顾恒生。
萧阡陌使劲的挣扎了一下身体,可是却没法挣脱封印。历经诸多磨难,萧阡陌面对生死都可以置之不理,唯独对飞轩大帝的事情尤为的看重。
萧阡陌已经魔怔了,此生只有一个念头,胜过飞轩大帝一次。为此,萧阡陌布局百万年,承受了无数人都难以想象的痛苦。
“我可以将三帝契约的取得之处告诉你,但是你必须得将慕容轩所说的话一字一句的说出来。”
萧阡陌稳住了自己的心神,郑重其事的说道。
顾恒生缓缓点头:“这是当然,我顾恒生说一不二,言而有信。”
沉默了很久,萧阡陌回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慢慢的说着:“百万年前,我再一次败给了慕容轩。心灰意冷的时候,我走进了墨竹林。那一天……”
那一天,萧阡陌深入墨竹林,内心的悲痛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他与慕容轩争锋,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最终,萧阡陌都生出了了此一生的打算了。后来进入到了墨竹林,萧阡陌阴差阳错误入到了墨竹林内的一方小结界中,意外得到了三帝契约。
得到三帝契约以后,萧阡陌有一次生起了向飞轩大帝挑战的勇气,决定修行三帝契约,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期间,飞轩大帝用了许多年寻觅仙路无果,寿命将至。萧阡陌邀请飞轩大帝进入墨竹林避世,可以躲过大道岁月的侵蚀。
然而,飞轩大帝拒绝了萧阡陌的邀请,甚至是以一种藐视的眼神看着萧阡陌。时至今日,萧阡陌都忘不了飞轩大帝脸上的神色。
“那是什么地方?”
顾恒生若有所思,开口问道。
萧阡陌深思了一会儿:“说不出来的地方,一切尽皆荒凉,没有半点灵气。更重要的是,那里自成一方法则之地,与大世不容。我曾猜想,正是因为这种神秘法则的原因,才会让禁地能够隔绝岁月长河的侵蚀。”
“自成法则!”顾恒生顿时想起了千落瀑布的事情,同样也是有着一缕神秘法则的力量:“那个地方还存在吗?”
“依旧在墨竹林内。”萧阡陌回答道。
“告诉我具体的方位。”
顾恒生觉得自己距离大世的真相越来越近了,语气有些迫切。
萧阡陌冷声说道:“你先告诉我慕容轩临死之时说了些什么,到时候我在将具体的位置告诉你。”
“可以。”顾恒生答应了:“多年前飞轩大帝的最后一缕意志消散之前,他曾说了一句有关于你的话。他说,若是你执念没有这么深,或许你们两人可以成为很要好的朋友。那个时代,真正能够入得了他眼中的人,只有你萧阡陌一人。”
萧阡陌将顾恒生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记在了心里,低吟自语,陷入到了自己的世界中,恍惚间,萧阡陌记起了自己年少时的模样,意气风发,翩翩儒雅。
岁月将萧阡陌的内心给摧残了,渐渐变成了令无数生灵都畏惧的禁忌存在。
“哈哈哈……”
萧阡陌忽而发出了一阵大笑声,大帝的力量将星空深处的法则给磨灭了,威压直至大世各方。
其实,萧阡陌的性格与飞轩大帝很像,遇到挫折从来不会退缩,甘愿用尽一生之力而去奋斗。只可惜,萧阡陌的执念太深,一心只想着打赢飞轩大帝,错过了很多珍贵的东西。
顾恒生转述的这句话,让萧阡陌甚是开心。因为在萧阡陌看来,飞轩大帝认可了自己,将自己视为了一个对手,而非是一个失败者。
“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至于所造成的后果,需要自己去承担。我没有资格去评判你的好坏和对错,只是希望你不要忘记了初心。”
顾恒生沉吟道。
萧阡陌恍若没有听到顾恒生的这一番话,不耐烦的说道:“墨竹林西北方位有一块紫色的石头,用力将紫色石头推开,里面便是我取得三帝契约的地方。”
“多谢。”顾恒生点头道。
“无需如此,咱们各取所需罢了。若非如此,我不可能将此事告诉给你。”
萧阡陌的语气依旧冰冷。
顾恒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帝路星空的深处。
无尽的黑暗中,萧阡陌时而发出大笑之声,时而又不断的叹息着,似是惋惜着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