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杀!”李大宁大喊着举着手中的刀就向着王府中的人冲去。
他手下的士兵们也纷纷举着刀往王府中的人身上劈砍而去。
之前在城墙上受到的憋屈现在发泄了出来,王府很快就变成了杀戮场。
王合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惨叫声,心中慌乱不已。
“去死吧!”李大宁一刀劈在一个家丁的身上,在这个家丁的胸腔上划开一刀巨大的口子,鲜血从伤口中不断的流了出来,家丁看着自己胸前的伤口,想要伸手捂住伤口,可是因为失血过多,家丁很快就摔倒在地上。
鲜血溅了李大宁一脸,李大宁伸出手胡乱的一抹,然后举着手中的长刀又向着里面冲去。
前院当中的家丁被这群凶神恶煞的家丁吓得惊慌而逃。
然而,李大宁手下的士兵并没有因为他们逃跑就因此放过他们。
士兵们举着长刀,怪叫着朝着他们冲去,追上之后,将他们都砍死在地。
前院当中的家丁很快就被这些士兵杀得一干二净,李大宁手握滴血的长刀,领着麾下士兵朝着王府的大厅冲去。
王合听着外面的惨叫声,急忙从大厅中冲了出去,连大厅中已经收拾起来的东西都顾不得携带,就带着几个豢养的恶奴急匆匆的往后门跑去。
刚跑了没几步路,李大宁就带着士兵冲进了大厅中。
李大宁浑身是血,他看着逃跑的王合,怒声喝道:“姓王的,今天你家爷爷就来取你的性命。”
李大宁大喝一声,就朝着王合追去。
王合回过头来看着凶神恶煞的李大宁,一脸的惊慌。
平日里的王合养尊处优,出门都是坐着轿子,他又怎么可能跑的过李大宁?
在王合身边,王合豢养的恶奴看着冲过来的李大宁以及李大宁手下的士兵,直接将王合丢在原地,独自逃命去了。
李大宁看着只剩下一个人的王合,怪叫着朝着王合冲去。
王合被李大宁的怪叫声吓得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李大宁趁着这个功夫直接冲了上去。
李大宁看着摔倒在地,一脸恐慌的王合,怒声喝道:“老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以前可借过钱给你,你不能杀我啊,你不能杀我,我在山西镇可是有着关系的,你要是杀了我,你也别想活。”王合惊恐的喊叫着,身子不停的往后方移动着。
李大宁冷笑道:“呵呵,你还知道你借钱给我,你借钱给我,我给你还钱就是了,可你为什么要大闹我娘的灵堂,让我娘到死都不得安宁,今天说什么你都活不下去了,狗贼,拿命来!”
李大宁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一脸狰狞着向着王合的脖子劈砍而去。
王合看着滴着鲜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长刀,嘶声喊叫了起来。
“救命啊!!!”
可惜,如今代州城都已经被攻破,街道上到处都是溃兵,王合就算是在怎么大声喊叫,也不会有人搭理。
“噗嗤!”
一道寒光闪过,王合的人头冲天而起,脖颈处的鲜血冲着天空不断的溅射而去,溅射了李大宁一脸。
与此同时,李大宁率领的士兵在王府中不断的砍杀着府中之人。
这些士兵在城墙上受到的憋屈在这一刻全都发泄在了王府之人的身上,整个王府已经变成了杀戮之地。
除过王府之外,其他的地方也开始乱了起来。
从城墙上逃下来的溃兵冲进城中的富户家里,趁着城破的这个时候不停的洗劫着城中的富户。
城中到处都是惨叫声和喊杀声,城中几个平日里有钱且鱼肉百姓的富户家中很快着起火来。
城中的富户和士绅成了这些溃兵的主要洗劫对象,城中的普通百姓也受到了这些溃兵的骚扰。
明末的卫所兵当中大部分都是一些**,让他们打仗那是不行的,可要是论起祸害百姓,他们则是非常的擅长。
如果没有长官的弹压,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会肆无忌惮起来。
城中的很多百姓都受到了这些溃兵的冲击,整个代州城县陷入了如同末世一般的慌乱之中。
城中的青皮流氓也在这个时候活跃起来,朝着城中的百姓冲去。
代州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溃兵,火势开始在城中弥漫开来。代州城中一副末世景象。
宋虎领着兵马终于冲进了代州城中,他站在代州城的街道上,看着城中的这个景象,看向跟在自己身旁的各个千户,大喊道:“将你们手中的人手都给我撒出去,将城中这些趁火打劫的溃兵都给我抓起来,倘若有人敢反击,就给我直接击毙。”
“谨遵大人命令!”跟在宋虎身后的千户冲着宋虎拱拱手,大喊一声,随后领着各自的人马冲了出去。
“跪地投降,跪地投降!”一个士兵看着一个溃兵正在大街上对着一个女子预行不轨之事,随即拽住手中的马缰绳,从战马上跳了下来,举着手中的56冲朝着这个溃兵大喊道。
溃兵身下的女子在听到这个士兵的大喊声时,如同溺水之人手中的救命稻草一样,嘶声喊了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溃兵被这士兵一喊,急忙站了起来,连裤腰带都来不得系就拿起放在地上的腰刀往远处逃去。
在临走的时候,这个溃兵一脸狰狞的看着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女子,挥舞着手中的刀就向着这女子砍去。
“你敢!”
士兵大喊一声,直接扣动了56冲的扳机。
子弹从这名溃兵的后背穿过,一瞬间就将这个溃兵打成了马蜂窝。
溃兵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就摔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具死尸。
“你没事吧!”士兵急忙冲到这个女子身旁,看向这个女子。
女子直接大哭起来,“呜呜,如果再迟一点,我可就没法活了。”
士兵看着女子身上破碎不堪的衣服,急忙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给女子披上。
“记住,我是宣镇兵马,我们不是叛军,我们是正义之师,现在,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前方有我们的大批人马,到了之后有人会安排你!”士兵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道路,随后又重新跨上战马,朝着嘶喊声不断响起的地方冲去。
像这样的场景在代州城中不断的上演着,宋虎的兵马在进入城中之后不断地镇压着城中的溃兵。
在宋虎兵马的镇压之下,等到太阳逐渐西斜的时候,整个代州城终于被平复了下来。
城中有着不少溃兵和青皮流氓的尸体,这些尸体之前都是在城中趁火打劫,被宋虎的兵马击毙。
此时城中所有的百姓被宋虎聚集在州衙衙门的前方空地上。
至于抓到的溃兵,也被宋虎聚集在空地的不远处,由士兵看守着。
代州城中的百姓数量不是很多,大约有四万人左右,因为宋虎镇压溃兵及时,所以城中的百姓受到的损失并不是很大。
振武卫指挥使陈忠和知州也被宋虎手下的士兵抓住,摁在溃兵的最前方。
宋虎站在溃兵的最前方,看着这些溃兵,对着身后的千户道:“现在派人将咱们已经攻破代州城的消息给大人传去,看看大人的下一步指示是什么。
同时开始对这些溃兵进行筛查,如果溃兵中有屠杀百姓或者抢夺百姓财物的溃兵,直接给我拉出来,就地枪决。”
“大人,我有话要说,我有话要说。”就在这个时候,百姓所在的人群中传出来一道高亢且悲恸的声音。
宋虎寻声望去,只见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从百姓所在的人群中冲了出来,朝着宋虎这边不停的大喊道。
宋虎指着这个年轻人,对着身后的传令兵道:“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年轻人被带到宋虎的面前时,宋虎皱眉道:“你有什么事情?”
年轻人直接跪了下来,先冲着宋虎磕了几个响头,然后一脸悲恸的道:“大人,我叫王山。今天城破之时,我家中来了一群溃兵,这些溃兵贪图我家的财产,将我家五十二口人除过我之外全都杀了个一干二净。要不是我躲在后院的井中,恐怕我也活不下去。”
这个王山正是王合的儿子,如果不是因为他躲在井中,恐怕他还真的活不下来。
宋虎看着王山,声音低沉了下来,“你家五十二口人全都被杀光了?”
“回将军,是啊,我家五十二口人全被杀光了。他们不仅杀了我家五十二口人,还将我家洗劫一空,当您的兵马进入城中之后,这些溃兵全都逃走了。”王山跪在地上,冲着宋虎连连磕头。
在陈忠的后面,李大宁眼睛圆瞪,一脸阴狠的瞪着王山。
“该死的,怎么把这个杂碎给漏了。”李大宁瞪着王山,一脸狠戾的低声道。
宋虎脸色阴沉了下来,“你知道那个冲击你家,杀你家五十二口的溃兵叫什么吗?”
王山扬起脑袋,指向李大宁的方向,“回大人,我知道他叫什么,他就是振武卫百户李大宁,他现在就在这里,在陈忠的身后。”
在刚才的时候,王山就在人群当中看到了李大宁。
当时的时候,他还不敢直接站出来,可是,当他观察了一一阵子之后,他就发现这些叛军和传言当中的不太一样。
这些叛军不仅没有劫掠城中的百姓吗,甚至还帮着百姓镇压城中的溃兵作乱,如果不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人马就是叛军,他还以为自己遇到的是朝廷的兵马。
孙传庭穿着一身粗布麻衣,领着几个身宽体胖的家丁带着保护着自己一家子站在百姓当中。
孙传庭静静的看着宋虎,捋着下巴上的胡子。
宋虎顺着王山手指的方向看去,宋虎目光到达的地方,李大宁周围的溃兵急忙往四周退去,将李大宁让了出来。
“可是他?”宋虎指着李大宁,看向王山。
王山双眼猩红,指着李大宁声嘶力竭的喊道:“回大人,正是他,就是他领着几十个溃兵冲进了我家当中,将我家五十二口人杀得一干二净。”
宋虎对着身旁的亲卫挥挥手,低声道:“将他给我带过来。”
几个呼吸之后,李大宁被亲卫带到了宋虎面前,死死地摁在地上。
“我问你,你是不是杀了他家五十二口人?”宋虎面无表情的看着被摁在地上的李大宁。
李大宁瞪着宋虎,冷哼道:“就是爷爷杀的,他们该死。”
“那我问你,你的同伙都有谁?告诉我!”
“想知道我的同伙,你在做梦,我呸,要杀要剐你就冲着我来吧,老子若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带把的。”李大宁一脸凶狠的看着宋虎,丝毫没有退让。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成全你了。来人啊,将他给我拉出去,就地枪决。”宋虎指着跪在地上的李大宁,大喊道。
宋虎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李大宁就被宋虎的亲卫拉着,往外面拉去。
李大宁挣扎着看向跪在地上的王山,“你个后娘生养的,老子当初就应该给你家放一把火,将你家给彻底葬送。”
“大人,不止呕他一个,还有二三十人。”王山眼睛通红,瞪了一眼李大宁,又看向宋虎。
“来人啊,带着他去辨认,只要是,就给我拉出去枪决。军中规矩,凡是冲撞百姓、骚扰百姓者斩立决。”宋虎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王山,大喊道。
王山冲着宋虎磕了几个响头,告了几声谢,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带着宋虎的亲卫朝着溃兵那里而去。
周围的百姓看着王山,脸上满是愤恨,更有几个还在不断的大骂着,“这狗东西怎么没被杀了,真是该死的狗东西。”
“是啊,真没看出来,李大宁真是一个好汉,竟然将王合这个狗东西给杀了。可惜这么一条好汉了。”
“冤啊,冤啊!”
就在这时,一个怀中抱着两个婴儿的女子冲了出来,跪在了宋虎面前,悲声痛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