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无声流过。
浪无古二人,就在望乡城中,闭关修炼起来。
二人之前,都把最好的身家和大笔的仙玉,藏进了天道当铺里,而天道当铺又被浪无古吞下,藏进了丹田气海里,不过此刻却是不敢拿出来修炼的,否则法力的精进,立刻就会惹来察觉和怀疑,因此,二人全都修炼神念。
老老实实。
本本分分。
仿佛已经认命了一般。
……
一转眼,百年过去。
这百年时间的过去,也就意味着,乔义和雄峻二人,被种下的禁制肯定到期了,甚至更早就到期了,但二人均没有回来。
“他们两位,一定是被那些怪物杀了!”
“这两位前辈,均是我们望乡城的高手,尤其是雄峻前辈,更已经仙魔转轮。”
“死就死了吧,反正在这里,也是苟活,我等元婴境界的,除了出去守城门,其他时间,连城都不敢出,过的生不如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城中一片短暂的议论之声。
城中人心,本来就很扭曲,二人之死,除了带来一点兔死狐悲的谈资,就再无其他。
浪无古和江秀宁,在城中走着,听着那些修士的闲聊,更加感觉到末路般的气息,没有一点要改变命运的昂扬之意。
这些修士,在费虚三人的带领下,原本说不定可以发展的十分壮大,一步步蚕食向南,恢复人族荣光,也为自己争取到更好的修道前程,但现在——却只能苟活于此。
这种日子,二人显然不可能过。
转了一圈,又进进出出那些店铺,实在没有可买的,二人去见孤鹤子。
而行到半路,一道身影,从对面邪笑着走来,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裘皮的青年男子,生的颇英俊,一副风流自负样子,境界则是人道仙心初期。
“你们两个,就是百年前新来的修士吗?”
白裘青年说道。
二人冷眼看他,并不说话。
白裘青年嘿嘿一笑。
“多谢你们带来的仙玉,我费冲感激不尽,这里有一条消息,送给二位。在南边的极南之地,有一座剑形的山脉,那里虽然也盘踞着那些怪物,但两位联手应该打的过,他们的城池下,有一条七行元气的仙玉矿脉。”
二人闻言,火气又起。
这费冲不用说,肯定和费虚有关系。
而他们被抢走的仙玉,要供给三个老家伙不说,还要供给眼前这个二代,对方现在,更是毫不掩饰的算计他们去卖命!
“哈哈哈,有劳了!”
白裘青年张狂大笑了一声,转头而去。
……
没一会,浪无古二人再见孤鹤子,老家伙的法力,微微强了几丝,但仍旧是人道仙心后期的境界。
“你们两个,打算出去了吗?”
不等二人开口,孤鹤子直接说道。
老家伙盯着二人,察觉二人法力气息,没有丝毫的提升,眼底冷漠之意,微微松了几分。
二人点了点头。
“祖师,我们两个,若不破境,寿元早晚耗尽,我们想趁着寿元还多,去南方搞些仙玉。”
江秀宁说道。
孤鹤子道:“你们想清楚了吗?老夫三人,离破境南北天门,已经不远,到了那时,一定会去找那些怪物算账,寻找出路的,拿走的你们的仙玉,也是会只多不少的还给你们的。”
二人根本不信。
最重要的是,根本就没有出路,到了那时,费虚,北剑先生,孤鹤子三人,只会更加疯狂,为了继续修炼下去,还要搜刮更多的仙玉。
“祖师说的话,自然有几分道理,但我们二人,修炼到如今,全是靠的自己,而不是谁施舍。”
浪无古仿佛赌气一般,梗着脑袋道。
孤鹤子听的嘿嘿一笑。
“随便你们,老夫仍旧是那句话,城中的规矩是一定要守的!你们两个既然执意要出去,那就坐下吧,老夫给你们种下禁制。”
孤鹤子站起。
二人闻言,心头多少凛然,哪怕已经以移经换脉之法,做了准备,不过,这样的表情,也才更符合眼前的局面。
……
默然了一下,江秀宁先一把坐下。
孤鹤子面无表情,也没有多检查,直接就在她的身上,飞点起来,很快,痛苦声音,从江秀宁口中传出,娇躯也颤抖起来。
之前擒住那乔义审问的时候,二人已经从他嘴里,知道了种下禁制的后果和过程里的详细,此时此刻,当然是做戏做足全套。
花了小半盏茶的时间,孤鹤子才种好这个禁制。
随后,又轮到浪无古,也是表面顺利的种下。
“老夫要再提醒你们一句,这个禁制,是我和费虚兄,北剑兄,折磨死了上千的修士,才搞出来的手段,你们若是打算自己尝试去解,必定是死路一条!”
孤鹤子冷冷说道。
二人沉了脸,微微点头。
“去吧!”
孤鹤子半句废话没有,对于南边的事情,更没有什么指点,仿佛笃定二人,去了南边,被追杀一段,就会灰溜溜的回来一般。
“祖师,你可还记得,宗门的那第八尊雕像,和你遗留下的那个匣子?”
江秀宁这刻,终于问起这桩事情来。
孤鹤子闻言,目中精芒立闪。
“是否有人通过第八尊雕像响彻群山了?”
老家伙马上问道,第一多出了极多的情绪来。
……
“没错。”
江秀宁点了点头。
“是谁?”
孤鹤子马上再问。
“此人名叫海东流,是我们这一辈里的一位师弟,他当年响彻群山之后,已经拿走了你留下的那个匣子,不过他这一次,没有进到这里来,把他的详细告诉祖师,祖师也不会知道他。”
这话一出口,浪无古先心中无语。
二人来前商量的计划里,可没有栽到海东流身上。
好吧,江秀宁也学坏了,只能委屈海东流了。
“真的有人做到了,真的有人做到了?匣子里是什么东西,那门力量,到底是什么力量?”
孤鹤子喃喃过,又是问道。
二人闻言,瞬间震惊。
“祖师,你此话何意,那样东西,不是你留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