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前面的走廊尽头等她。
“容越，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你不是问我是不是要全裸吗？”
“……”戚锦年的面色一瞬间变得相当的古怪，各种复杂的情绪冲击在一起，简直比他们的调色盘还要经常。
不过很快，容越就轻笑了一声：“你这是什么反应，好或者不好总该有个态度吧，算了，不逗你了，我没要你全裸，你可以穿纱，而且我也会锁门，别人看不到的，但是你要按照我的要求摆姿势，行吗。”
“那我可以先看看那个纱吗？”事到如今，骑虎难下，戚锦年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可以，明天晚上七点，你到这里来找我吧。”
“为什么是晚上。”戚锦年下意识追问。
容越看着她，轻笑了一声：“因为我要画的是一个月光下的少女。”
“……好吧。”
戚锦年一路苦思冥想的回寝室，刚推开门，就听到沈欢在自言自语：“哎，这个男人真是越看越耐看啊，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兄弟。”
叨叨的多了，戚锦年自然知道这个男人顾天擎。
兄弟，戚锦年自然的想到了顾玉成，十足的纨绔子弟：“就算有兄弟，也未必会有他这样出色，你也瞧不上。”
顾玉成是真的不行，不过他那两个舅舅……倒是可以，还有七八分相似，问题是看沈欢的年纪，再想想傅仲庭和傅仲谦的年纪……戚锦年还是不想了。
“说的也是，那他下次来，你带我一起去吧，让我近距离观察观察，是不是真的那么完美无死角，说不定回头我就不喜欢他了。”
……
“欢姐，我请你帮个忙行不行。”
“嗯，说吧。”沈欢直接答应了。
“明天晚上七点之后的时间，你能空给我吗？”
“恩？”沈欢抬头，“怎么，想约我出去啊。”
“是这样的……”这是戚锦年回来路上想的法子，不管怎么样，孤男寡女去画室，打的是研究艺术的旗号，可总归是让她心理上接受不了的，你说穿着衣服正常坐那里当个安静的模特儿也就算了……
沈欢听完后，愣了愣，结果不厚道的笑的前俯后仰：“你这是嫌弃我们学校画室的灯泡不够亮，拉我去当电灯泡吗？”
“是吧，我一个人去总是不好的，你就陪我去呗，你帮帮我吧。”
“可是我明天晚上有课啊。”
“……”戚锦年的眼神在电脑屏幕上顾天擎的眼上略过，心一狠，“你翘课吧，陪我去，回头我让他请你吃饭”
“真的假的啊。”沈欢是高智商，显然对她的话有所怀疑。
戚锦年没办法，只能豁出去了：“真的，其实我们之前就认识，所以……应该还问题的。”她只差没有拍着胸脯保证了。
“那好吧。”沈欢也爽快，立刻就被俘虏了。
戚锦年松了一口气，抱了她一下：“谢谢欢姐。”
“客气，不过容越，也算是我们学校有名的才子了，长得好家世好人品好，这么好的机会，洛兰都对他虎视眈眈的，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那么好的男生，那你怎么不考虑考虑呢，你比洛兰还美呢，你的机会岂不是更大。”
沈欢摊手：“各花入各眼，显然容大才子只对你情有独钟。”
“呵，欢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哪。”
此言一出，惹来沈欢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她也终于不再劝戚锦年考虑考虑。
每个人的眼光不一样，对情的定义也不同，不是别人看着好，就真的好，感情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勉强不得。
第二天，戚锦年照常忙碌的上课，替教授跑腿儿。
最近教授心情很不错，逢人都是笑眯眯的，今天还夸了戚锦年活干的不错，真是让人受若惊。
“对了锦年，那天顾先生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什么？”戚锦年的心脏猛地一收缩，肾上腺素第一时间升高，“怎么了。”
“没事，你别紧张，就是顾先生好几天没来学校了，不知道对我们项目考察的怎么样，还满意不，你想想，那天他都说什么了。”
……说她速度慢，动作慢，还说她素质低，还要跟魏教授告她状……全部都是一些挤兑她的话，这些就不用跟教授说了吧。
“挺好的啊教授，他说我们学校环境很好，学生素质高，办事有效率，项目也非常有科研价值，可能这几天很忙吧，他那样的大人物，肯定很忙的了。”戚锦年一口气说完，忍不住心虚的擦把汗。她果然不是说谎的料。
不过魏教授听了别提多高兴了：“对对对，顾先生是大忙人，说不定出差去了，好了，你也先去忙吧，有事情我再找你。”
“好，魏教授再见。”
离开办公室，戚锦年看着西边快要落山的太阳，染红了天际，瑰丽壮美，她却没什么欣赏的心思。
看一眼手机，此时已经五点多了，她朝食堂走去。
吃过饭，回寝室洗个澡，已经六点四十多了，差不多应该去画室跟容越汇合了。
“走啊。”沈欢也收拾妥当，在门口催促着戚锦年。
最后还是她走过去将戚锦年被拽走：“行了，别擦了，你桌子都能反光了，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咱们还是走快点吧，早去早完事，你说是不是，哈哈。”
“欢姐，我觉得是你在幸灾乐祸。”戚锦年心有戚戚焉。
“有吗，没有吧，你别忘记自己答应我的事情就行了，我这可是舍命陪君子”
算了，横竖有沈欢呢，戚锦年没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了。
来到美院五楼的画室，戚锦年发现里面开着灯，满室的宣纸哗哗作响，容越站在灯光下，手拿画，正在勾勒线条。
戚锦年抬手在门上敲了敲，容越笑着抬头：“来的还挺准时。”不过在看到沈欢的时候，明显怔了一下。
沈欢冲他挥手：“嗨，容大才子，听说你要借我们锦年做模特儿作画，我正好也没事，跟着一起来见识见识，你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