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那么开心，还让他摸脸，也没什么好问的。”事到如今，他依然嘴硬呢，而说起这件事情，也依然愤愤不平。
戚锦年则瞪大了眼：“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他摸脸了，这怎么可能。”
她仔细回想了那天的情形，压根就没有这一出好不好，也不知道顾天擎到底怎么想的。
他们之间唯一靠近的，就是第一次的握手，然后最后陆慎行伸手，帮她拿掉了肩上的一片落叶——
落叶——
戚锦年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难道说那个时候顾天擎就在门外而且还目睹了这一幕，却误会了，所以又愤怒的掉头离开了？
她的眼中顿时浮现起迷蒙水雾，又锤了他一拳：“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好不好，我根本不知道那天我约的是陆老师好吗，这一切只是意外而已，你怎么就那么傻，问都不问一句就管自己走了，他没有摸我脸，就帮我拿了下树叶而已。”
她忍不住将当天的事情解释了一遍，以为解释完，一切也就真相大白，那么也就没事了，结果，顾天擎却早到了新的攻击点：“你的意思是这几年你都跟陆慎行在联系？”
一怔，戚锦年解释：“那不是跟陆慎行联系好不，我根本不知道是他，我是跟一个叫花间一壶酒的网友联系，陆老师也不知道是我啊，但没想到事情就那么巧。”
“你确定他不知道你？”顾天擎的问题，犀利无比。
“应该，不知道吧。”毕竟虚拟的网络那么大，他们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的概率实在是太微乎其微了。
顾天擎跟着冷笑了一声，戚锦年皱眉：“你这笑什么意思啊，你不相信我吗？”
“我不是不相信你。”他只是不相信陆慎行而已，怎么偏偏就那么巧呢，这个说法说出来，实在是太难让人信服。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联系的。”顾天擎又问。
戚锦年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她吗？怀疑她在陆慎行和顾云瑶的婚姻中起了破坏作用？“我真的完全不知道那是陆慎行，而且我们也几乎不聊私事，聊得都是心理学方面的知识好吗？”她的语气也有些强硬，不喜欢这种被人怀疑的感觉。
顾天擎的表情有些凝重：“我只是问清楚而已。”
“然后呢，是不是觉得是我从中挑唆也让他们离婚的？你根本就是不相信我！”
不是女人喜欢无理取闹，而是谁，都不会喜欢这种被人误解的感觉。
顾天擎沉默，显然是被戚锦年说中了，顾云瑶在他心里占了很重的分量，这些年，他其实并未真正原谅过自己，只是现在面对戚锦年，他强忍住了内心的怒火，开口：“好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以后也别在云瑶面前提起。”
“我当然不会说了，可问题是你压根不相信我。”戚锦年的眼底浮现出浓浓的失望。
顾天擎蹙眉：“我说了我不是不相信你。”
“那你就是不相信他！”戚锦年内心也压着一团火，顾天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她却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既然说都说了，不说清楚，你会善罢甘休？不如你告诉我，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婚的吧。”
他沉默，但是面色不佳。
许久，戚锦年轻嗤了一声：“不想说那就算了。”
她起身，下床，顾天擎立刻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你去哪里。”
戚锦年拧着秀眉：“放手。”
“去哪里。”他执意闻着，没有放手的意思。
戚锦年轻哼了一声：“放吹风机，拿电脑。”
他看了眼她手上的吹风机，这才松手。
戚锦年送上一个白眼，转身去洗手间把吹风机放好，然后在书桌上拿了他的笔记本过来。
打开，有登录密码，便递到他面前，别开头，等着她输入，顾天擎瞥她一眼，淡淡开口：“密码是123456。”
“我不想知道。”戚锦年又哼了一声。
顾天擎便啪的一声合上了电脑：“我也不想知道了，睡觉吧。”
“哎，”见他重新把电脑拿走，戚锦年便坐了起来，“干什么啊，拿给我！”她把电脑抢了过去，重新输入密码，这才得以进入。
她找到了经常上的论坛，然后输入用户名和密码，立刻就登陆了，不过这个电脑上看不到的她和陆慎行的聊天记录，倒是能查到她第一路登陆的时间。
她推到顾天擎面前：“你看清楚了，我是这个时候才登陆的，他们是一年后离婚的吧，跟我这个时间不冲突吧，所以就算是陆慎行知道是我，那也是在他和顾云瑶离婚之后才跟我离婚的，完全不是你想的那回事，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我又没有说我不放心。”
“没有吗？”戚锦年冷笑了一声，“那就好，等过几天他和我在一起上班的时候，希望你还能记住自己今天说的话。”她啪的一声气势汹汹合上电脑，便躺了下来。
顾天擎放好电脑，戚锦年便转过身去，完全不想理他了。
顾天擎则伸手，直接将她捞了过来，戚锦年用力挣扎了两下，顾天擎开口：“好了，我向你道歉，可以了吗？”
戚锦年抿着嘴，真不是故意耍小性子，也惊讶于他竟然会低头，只不过，心里也是万分委屈：“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这个世界上还要警察干嘛，我知道你担心云瑶，她在你心里很重要，但是，你不觉得这样的怀疑太过了吗？你根本就是不相信我。”
“我不是为了云瑶。”
戚锦年蓦然扭头，顾天擎静默了一瞬，改口：“好吧，我承认，有云瑶的关系在里面，当年的事情，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始终觉得自己亏欠了她，我现在不可能让她再受到伤害。”
戚锦年心里苦笑，所以你就能伤害我吗？
但是顾天擎立刻又说：“其实我也不光是为了她。”
戚锦年下垂的眸子用力闪了一闪，蜷缩着的身子也是一愣，却不敢往其他方面想：“那还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