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们这么平静的离婚夫妻,离婚之后还一起吃个散伙饭的,恐怕真不多见。
秦洛全程表现的很平静,一直在微笑,还端着酒杯对他说:“咱们干一杯吧。”从今以后,这样的日子怕是真的再也不会有了,“谢谢你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我的照顾。”
“可是你还是选择了离开我。”
一句话,差点逼得秦洛再次泪崩,亲爱的,不是我选择了离开你,只是生活,给了我们太多的磨难和考验,我好累啊,原来不被双手父母祝福的婚姻,必定是不会幸福的。
“咱们不说这些扫兴的话行吗,吃饭吧。”
吃完了,前面的路,咱们还要昂首阔步挺身向前走。
一个小时后,两人面对面坐着,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可是桌上的饭菜,竟然好似动也没动。
秦洛招来了服务员,傅寒深下意识拿钱包结账,但这一次秦洛阻止了他:“不,我来。”
离开饭店的时候,傅寒深说:“我送你吧。”
秦洛却突然转身,抱住了他傅寒深的身体蓦然一僵,正要抬手的时候,秦洛已经放开了她,脸上挂着明媚如初和如释重负的笑容:“寒深,谢谢你给了我最美好的爱情,这辈子,我都只爱你,但是前面的路,请让我一个人走。
不是不爱,只是因为深爱,所以我们必须放手。
傅寒深的心脏,剧烈的收缩着,想伸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笑靥如花的女人,慢慢的转过身,朝着与自己相反的方向走去。
灯火辉煌而迷离,天空竟然莫名的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是在哀悼他们终究逝去的婚姻吗?
前方的道路,被灯光照的虚晃而模糊,彻底转过身的那一刻,秦洛脸上那绝美的笑意,顿时化作飞扬的泪水——与雨滴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到底是泪眼还是雨水。
潮湿的道路,黑暗的望不到尽头的前方道路……
她走着走着,蓦然把腿狂奔起来,溅起一地的水花……
傅寒深站在廊檐下,低头,盯着自己指尖上尚且残留的余温,呼吸间仿佛还有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可这一切,终究都化作了泡影。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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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锦年其实心里很记挂秦洛他们,想打电话关心一下,却又怕在她的伤口上面撒盐,所以拿着手机不停的翻啊翻的,顾天擎倒是淡定,一直用电脑在处理公事。
戚锦年也不想打扰他的,可到底还是架不住内心的忧虑,开口喊他:“你你现在很忙吗?”
“有事?”他头也不抬的问道。
“谁不算什么大事,就是不知道傅医生和秦洛怎么样了。”
“哦,已经办完手续了。”
“真的?”戚锦年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傅寒深发信息给我的。”
“……那秦洛人呢。”
顾天擎终于抬起头来:“他又不是我老婆,我管那么多干什么。”
“……怎么说,都是朋友啊,再说了,傅医生那么爱她,难道离婚了就真的再也不能做朋友了吗?”
顾天擎闻言,最后却斩钉截铁的回答她:“是,离婚了,便再也不是朋友。”
“……”戚锦年想起他们之间的问题,明白顾天擎是在身体力行告诉她,这句话绝不是开玩笑的,那之后再见面,可是要以命相搏的。
她下床,朝他走过去,微微笑了两声:“你别那么严肃吗,你不是也说了,他们之间的问题和我们的问题不一样。”
“不一样但是不代表这个结果不一样。”
“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傅医生已经把秦洛看做了仇人?”
仇人算不上,但,绝不是爱人这么简单。
顾天擎不说话,戚锦年便有些着急:“你说话啊,傅医生到底什么态度啊。”
“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
“那难道他们就再没有可能了吗?”
“这个问题,我同样回答不了你。”
“可是我们——”戚锦年又上前两步,已经走到了顾天擎跟前。
顾天擎突然抬起头来,目光矍铄:“我们?我们怎么样。”
“我们——”戚锦年有些紧张的后退了两步,顾天擎忽的放下腿上的电脑,一用力,就将戚锦年整个人拉着坐到了自己腿上,戚锦年一声惊呼,头晕眼花的,赶紧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你干什么啊。”
“我问你,我们怎么样。”
戚锦年坐在他的大腿上,感受到来自他大腿肌肉的力量,还有他们此刻的姿势,脸红的不行,又被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干脆直接张开手,害羞过后,直接张开手,圈紧了他的脖子:“我们,也破镜重圆了啊。”
“你觉得我们重圆了?”
戚锦年一愣,脸色蓦然一白,下意识要放下手。
顾天擎却轻叹了一口气:“你根本不明白,镜子从未破,又何必重——”
但是他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打断了他剩下的话,戚锦年听得并不明白,什么叫镜子从未破?何必——何必什么呢……
只不过顾天擎要接电话,她赶紧挥手示意他接。
电话是苏皓风打来的:“我擦,寒深离婚了?”
“你消息倒是蛮灵通的。”顾天擎手抱着戚锦年,整个人往沙发上一靠,半闭着眼睛,神情慵懒而疲惫。
戚锦年见状,便抬起双手,轻轻替他按压太阳穴。
他没有拒绝,看起来还挺享受的,苏皓风则在那边言辞激动:“那你赶紧去看看吧,寒深快喝挂了,我那的人看不住他。”
“不用去,发泄一场也是好的。”
“……这是你以过来人的姿态发出的建议吗?”
好一个过来人,看着此刻安静坐在自己怀里的小女人,顾天擎嘴角露出一抹阴笑:“是啊,我顺便以过来人的姿态忠告你一下,一报还一报,迟早有你受的。”
“我靠,人家说最毒妇人心,没想到你这心也那么毒啊。”
“恩,我的心是黑的。”
“……”苏皓风要吐血,“你最好别乌鸦嘴,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