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一凡被打翻在地,沈母也忍不住冲上去对他拳打脚踢:“我们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这么对我们,你还有良心吗你。”
沈母气得血压升高,打了一阵后,便气喘吁吁,差点晕厥在地,沈父赶紧扶住了她:“好了,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别气坏了自己身子。”
多年心血,化作一把利刃,反插他们几刀,真的是唇亡齿寒的悲哀,沈母痛哭不已。倒在地上的穆一凡却突然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瞪着他们:“对我好?你们那叫对我好?你们从一开始收养我就是别有目的,还有你,沈伯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收
养我,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的父母就不会死,我也不会变成孤儿,哪里轮得到你们来收养我!”
穆一凡掷地有声的怒斥道,沈伯年面上闪过震惊,呆愣在那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穆一凡踉跄着站了起来,抹了把嘴角的血:“你们收养我,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作孽赎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顺便,给自己的女儿找一张长期饭票罢了,”
穆一凡的身体摇摇欲坠,可是说出来的话又稳又狠,“沈伯年,你不觉得这一切都是报应吗,看看你生的什么女儿,一个失踪了,一个是个傻子,这都是报应啊。”
沈伯年站在那儿,双唇蠕动着,面对穆一凡的指控,却一言不发。
“你骂我是畜生,你自己何尝不是狼心狗肺的畜生,我那么做,不过是为了替我父母拿回他们的一切罢了,难道我做错了?”
沈母也呆呆的看着穆一凡,忘了哭泣,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一凡,你,你全都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穆一凡冷笑着,“你们以为你们做的那些肮脏龌龊事,没有人知道吗?不,人在做天在看,沈长安就是你们的报应!”沈母闻言,整个人都瑟瑟发抖,沈父也是,可是他们的眼中,却没有任何的内疚,甚至是失望至极:“你一直以为你父母的死和我们有关?所以你这么做是为了报复我们?
”“难道不是!”穆一凡的眼中透露出的恨意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整个人都被一种仇恨的情绪空罩着,赤红的双目盯着沈父和沈母,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是你独吞了公司
那些股份,我父母怎么会选择自杀!”
沈父闻言,一张脸顿时惨白惨白:“好啊,原来你一直都这么想,亏我们还掏心掏肺的把你当亲生儿子疼,还想把女儿嫁给你,我们真是瞎了眼,瞎了眼了。”沈父大概是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一口气没上来,突然就眼前一黑,还好顾怀瑜一直盯着他们的情况,见沈父双眼一番就知道事情不好,所以立刻出手,扶住了他倒下去的
身体,傅寒深见状,也跟着上前,查看了沈父的情况后,面色一凝:“不好,怕是脑溢血,快来人!”
穆一凡看着沈伯年也被推走了,一时茫然的怔忪在原地。
事情的发展简直让人措手不及。
幸而是在医院,加上傅寒深的帮忙,沈伯年抢救即使,只是轻微中风,并没有大碍。
沈长安的情况也稳定下来了,顾怀瑜将他们父女两安排在一个病房,又怕沈母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还特意请了个看护来帮忙。“真是谢谢你了啊。”沈母好似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虽然和顾怀瑜道着谢,可是愁眉不展的样子看得人于心不忍,“真是麻烦你了。今天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不客气,举手之劳罢了。”顾怀瑜突然有些后悔,也许穆一凡的事情,不应该那么早让他们知道,这给了他们太大的打击。
沈母闻言,长叹了一口气:“陌生人尚且能如你一般,对我们生出援助之手,可是我们亲手养大的孩子,却……等长安醒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那就先暂时不要告诉她吧。”顾怀瑜道,“别让她再受刺激了。”
沈母点了点头:“那你去忙吧,这里我看着就行了。”
“好,那我先走了,有事让人给我打电话吧。”顾怀瑜把影留了下来。
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前来探望余声的顾瑾汐。
“怀瑜,我听说长安出事了?要不要紧啊。”
“没有大碍了,不过还没醒。”
“哦,那情况严重吗,去店里欺负她的是什么人啊。”
“这个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你就别管了。”顾怀瑜一脸沉寂如水,可是浑身上下却萦绕着森森寒意,顾瑾汐还想说什么,但顾怀瑜已经沉着脸迈着大长腿离开了。
顾瑾汐看得出出来,他对沈长安的事情很上心,沈长安是夏如蓝的妹妹,他这也算是对夏如蓝的一种补偿吧。
顾怀瑜上了车,便开口问开车的暗卫:“人呢。”
“已经被关起来了,先生现在要去吗?”
“不去,好好招呼着!”
“是!”
“查到了吗,是谁在背后捣鬼。”
“查到了,是穆一凡外面的情人,人我们也已经控制了。”
“那就一起好好招待着。”
顾怀瑜的声音如古井无波,不见喜怒,可是那双眼,却透着深刻的寒与凉。顾瑾汐去看了下沈长安,见她没醒,便先回了余声病房,经过这几天的休养,余声背部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也可以坐起来了,只不过幅度不能太大,一不小心牵扯到伤口,还是疼的龇牙咧嘴的,顾瑾汐连连告诉她不要乱动,余声却执意不肯配合,要起来了:“不行了,我没事儿,你就让我起来走走吧,我感觉自己要是继续躺下去,都要变
成残废了。”
“那你小心点啊,慢点,我扶着你。”
“得咧,”余声一手叉腰一手任由顾瑾汐搀着,“你看我这架势,像不像是太后出街啊。”
“这么说我就你的小太监了。”
“不,你是我的小宫女啊。”余声在病房的走廊上缓缓挪动着,走到护士台前的时候,那边的电视机上正在播放午间采访栏目。余声只看了一眼,便挪不了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