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景渊闻言,隔着餐桌,似笑非笑对上谢臣的目光:“谁说不是呢,”
“女为悦己者容,”唐莫辞坐在首位上,手上换了个酒杯,轻轻晃动了一下杯中液体,“我这妹妹怕是女大不中留了啊,谢臣,你可要抓紧时间了。”
谢臣闻言,微微勾唇一笑,冲着唐莫辞举杯:“多谢大哥。”
这一声大哥叫的,不可谓不好。
唐莫辞笑而不语。
坐在另一边的谭景渊却是眉头紧紧一皱,深沉的眸光落在谢臣身上:“这八字还没一撇呢,谢先生这交情攀的未免也太明显了一点。”“怎么,谭先生有意见?”谢臣浓黑的眉毛往上一挑,“我攀的是唐家的交情,跟谭先生好像没什么关系,难不成,谭先生是嫉妒了?”谢臣对着谭景渊又是一笑,“可惜,唐
家只有一个女儿,不好意思啊,让我捷足先登了。”
谢臣的笑容真是碍眼极了,谭景渊冷冷的对上他的视线:“鹿死谁手,还不一定,谢先生还是不要太早夸海口的好。”
“嗯?鹿?哪来的鹿,还是说,你把糖宝当鹿?”谢臣笑盈盈接口,但是句句都打在谭景渊的七寸上,分明就是让他下不来台。
两人对视着,空气中的火药味逐渐浓烈了起来。
唐莫辞坐在首位,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过,却没有开口阻止的意思,任由两人在那里含沙射影,斗来斗去。
糖宝换好衣服下楼,站在楼梯口,就感觉到了底下传来的压抑的气氛,下楼的步子随即一顿,她怎么感觉底下火星四溅呢,是不是不下去比较好?
唐莫辞余光一瞥,旋即冲着糖宝挥手:“糖宝,下来,吃饭。”
被点了名,想退回去也不可能了,糖宝只好下楼来,唐莫辞坐在首位上,谢臣和谭景渊分别坐在他下手位的左右两边。
谢臣冲她挥手:“糖宝,坐我旁边吧。”
“好。”糖宝乖乖在谢臣身边落座。常姨给她送上了碗筷,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她睡了这么长时间,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纵然饭桌上气氛很古怪,但吃饭皇帝大啊,所以糖宝还是捧起碗,冲着唐莫辞说了
句:“大哥,吃饭。”
“嗯,吃饭。”唐莫辞一点头,糖宝便拿起筷子,自顾自吃起来。
谢臣见状,便拿起筷子,朝着盘中的鸡腿伸了过去,岂料,谭景渊也这个时候拿起筷子,两人目标一致,最后筷子一前一后落在了那鸡腿上面。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互不相让。
糖宝嘴巴里塞了口米饭,抬起头来,看着两人拿着筷子拼命较劲,有些无语。
这都多大人了,吃个鸡腿还要抢的。有病。
她直接伸着筷子去旁边的糖醋排骨那,夹了块排骨丢进嘴巴里。
谢臣和谭景渊见状,纷纷从鸡腿上面撤了筷子,朝糖醋排骨下手,两人还真是有默契,整个盘子里那么多糖醋排骨,两人偏偏还选了同一块,又僵持在那儿,互不相让。
眼神相对,火花四溅。
糖宝嘴巴里咀嚼着排骨,乌溜溜的大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转悠了一圈,然后又伸筷子去旁边夹了根青菜。
谢臣和谭景渊眼神一变,竟然又不约而同朝那盘青菜伸了过去,然后,又抢了同一根青菜。
“……”
糖宝震惊了一下,筷子便朝着其他菜都夹了一下,然后她发现只要她夹了这盘菜,他两必定也一起去抢……
一番折腾下来,糖宝也吃饱了,便放下筷子:“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等等,糖宝,谢臣第一次来我们家,你带他去花园参观一下。”唐莫辞开口叫住了糖宝。
糖宝步子一顿,看到坐在那儿吹胡子瞪眼睛的谭景渊,眼角微微往上一挑,冲着谢臣勾了勾手:“谢哥哥,花园没什么好看的,走吧,我带你上楼去我房间看看吧。”
“去你房间?好啊好啊。”谢臣一听,马上兴高采烈的丢了筷子,朝糖宝走去。
岂料谭景渊突然站了起来:“孤男寡女,大晚上的去房间干什么。”
糖宝挽住谢臣的胳膊,整个人靠在谢臣身上,挑衅般看着谭景渊:“谢哥哥是我未婚夫,去我房间怎么了,他要是喜欢,还可以在这里留宿。”
“好啊,那我今晚就住下了。”谢臣立刻打蛇随棍上。
谭景渊脸色丕变,死死瞪着糖宝,糖宝微微一笑:“行啊,那我们走吧。”
“那我也要住在这里!”谭景渊咬牙切齿道。
谢臣顿时冷言反讽:“你凭什么住在这里啊。”
“你能住我自然能住。”谭景渊不甘示弱的怼回去。
谢臣继续嗤笑:“我是糖宝未婚夫,你是什么,谁给你的脸,住这儿?”
“你——”
眼看着两人又吵了起来,对骂还如此幼稚,糖宝都听不下去了,拉住谢臣的手道:“好了,谢哥哥,别跟他一般见识了,我们走吧。”
“说的是,那我们走吧。”
谢臣拥着糖宝,两人相携离去,谭景渊正欲跟上去,却被唐莫辞叫住:“谭总请留步。”谭景渊这才想起还有唐莫辞在此,他只得平复了一下心神:“唐总,别怪我多嘴,谢臣这人,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色,平常看起来低调,可我派人调查过,实际上女朋友可不
少,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糖宝要是跟在他一起,肯定是要吃亏的!”
“哦?谭总调查了谢臣?”唐莫辞像是十分震惊,“这是为何?”
“当然是因为担心糖宝,怕他被那种衣冠禽兽给骗了!”唐莫辞继续微笑:“那我就多谢谭总关心了,不过谭总大可放心,谢臣虽然人看着花心了一点,但我们两家也是知根知底的,他也是从小看着糖宝长大的,他也保证过,只
要和糖宝在一起,就会一心一意对她好,所以谭总不必担心了。”“男人说的话要是能信,那母猪都能上树,唐总,你怎么能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呢。”谭景渊急急忙忙开口,大概也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倒是听得唐莫辞嘴角又咧的大了几分:“男人说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所以谭总,你现在说的,也根本无法让人相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