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涛那幅义愤填膺的模样。
老者笑而不语。
一种用阴森森的笑容，盯的林涛根本说不下去后，这才不急不缓道：“我让殷月问过你，打死就是不说是吧？”
“我说什么说？”
“你可以不说，但这事必须需要一个解释。”
说完，老者摇头轻叹一声，难得一脸郑重道：“林涛，你要明白一点，你是国家一手栽培起来的，对于你，国家是绝对信任的，你当初如果坦白自己已经晋升宗师境的话，肯定不会拔军装……”
“少忽悠我！”
见林涛软硬不吃，老者不说话了。
林涛直接冷哼一声：“有屁快放，我还等着回酒店睡觉。”
“我知道，你肯定有过特殊的经历，虽然东非那次我把你坑了，但你也不正是因此实力大增？”
“……”
“不是东非那次，那就是南美那次？要不然你会帮海伦那小丫头出头？我可不信你这家伙会把一个露水情缘的女人，看得如此珍重。”
“……”
“还是不说，那就算了！”
一摆手，老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但林涛我希望你不要忘了一点，当初赵天林为什么会找一位宗师境对付你？”
“……”
“楚江河有可能知道你在国家档案库中的实力报备，但是，赵天林是怎么知道的？兴师动众请出一位宗师级代价有多大，你比我更清楚，为什么他们就那么笃定，一定要请出一位宗师级来杀你？”
林涛这一下不能保持沉默。
因为老者说的这一点，不能算没有察觉，但确实从来没有细细深入思考过：“你的意思是，楚江河告诉赵天林的？当时他们就勾结在了一起？”
“我不知道！”
老者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但是林涛，你要明白，你可以不对我说实话，但姜堰真怎么死的，赵天林背后的人不会不知道，所以，楚江河知道吗？”
“……”
“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你有没有思考过，楚江河既然已经叛国了，那无论是生命之露样品，还是配方，应该很轻易地通过秘密渠道送出国了，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还留在江林？”
“……”
“最后，楚江河知道你的身份，更知道你的仇家有多少，假如他真想把你调开，或者让你忙得自顾不暇，你认为很难吗？直接通过黑市散播你退役后在江林开医馆的消息，你信不信甚至会有宗师境杀过来找你拼命？”
“……”
一个个看似不起眼的线索。
却被老者从思维的犄角旮旯之中，一条条给捡了起来，然后一股脑抛给林涛。
紧接着，便是让林涛感觉头晕眼花的大脑高负荷运转。
“姜堰真的死，必须的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老者撂下这句话之后，径直起身，提起他那个老旧的公文包，准备离开茶楼包厢。
不过等其走到门口的时候。
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得，转身道：“还有一件事，鉴于你现在的处境困难，由我主持的一个增援计划正在筹备，已经接近完成了，很快你就能轻松一些。”
说完，手腕一抖。
一块精致的玉佩扔到了林涛面前。
拿起来一看，是一块白皙的羊脂玉佩，不过在玉中间，却用水银雕刻出一个大大的‘林’字。
“什么玩意？”
林涛皱着眉头瞥了一眼后，便将其塞入口袋中。
开始陷入深深的思考。
既有老者提出的问题，也有他那只言片语夹缝之中，给自己挖的坑。
这老东西，可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害自己不至于，但给自己挖坑，那可是驾轻就熟。
不过短短十几分钟的交谈，却给出了林涛太多的讯息。
“金玲玲……霍冶文……姜堰真！”
念叨着这三个面子。
半响，林涛摇了摇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走出茶楼包厢。
门外的人早已不见，他的手机正被放在地上。
捡起手机揣入口袋，林涛一路施施然的走到一楼大厅，这才发现，殷月还在，不过董琳琳却已经不知何时，靠在一张椅子上睡着了。
“走了！”
啪的一下，合上笔记本。
殷月简单地打了个招呼，转身直接出门。
林涛忍不住轻哼一声，也不多说，上前小心翼翼的抱起董琳琳，出门赶紧去找酒店。
第二天清晨。
当在酒店的床上睁开双眼后。
董琳琳看到林涛正翘着二郎腿，夹着香烟坐在沙发上看一厚沓资料。
美好的清晨，安静的房间。
除了二手烟的味道有些刺鼻，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只不过一分钟不到，董琳琳脸色便骤然大变，抓着被子，脸上尽是涨红：“你给我脱得衣服？”
听着那像蚊子一样嗡嗡响的声音。
林涛头也不抬的回应道：“要不然？”
“……”
“不过你放心，我在沙发上面坐了一夜，什么都没干，再说了，我也没脱你内衣！”说着，林涛抖了抖手中金玲玲那一厚沓档案：“一晚上都还在看这东西。”
“……”
“不信啊？”
“没有，我只想问你听过一个故事吗？”
林涛眉毛一抖：“什么故事？”
“禽兽不如！”
“……”
房间内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知道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林涛连忙摸着额头站了起来，走到阳台接通电话。
电话是楚江河打来的。
至于询问的事情，无外乎就是他的近况和楚梦雪的病情。
类似于早安之类的通报。
等到电话进行到尾声，林涛却开口提出：“能否让我岳母她老人家一趟中海啊？是这样的，我感觉照顾病人的话，她毕竟要比我周到，你知道，我毛手毛脚的，而且到哪都要惹出一堆事，怕照顾不好梦雪。”
楚江河闻言，沉默短暂的片刻后，直接出声道：“行啊，她最近在家里还一直念叨着要去中海，顺便去中海找家整形医院，给她看看手上的烫伤伤疤，能不能做个无痕处理。”
得到楚江河的赞同之后。
林涛内心顿时松了一口气：“那行，中午十一点半，梦雪准时病房探望时间，如果今天上午就要来的话，尽量动作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