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年终,各种总结会比较多了。
这次开的是“有效减少会议工程”的年终经验总结会。会议范围只限我们科,会议地点就在办公大楼西边的“连升大酒店”。倒不是因为那儿的档次有多高,它也只是个三星的酒店,更重要的是它名字吉利。我们庄主任特别讲究这个。
我们在四楼包了个小会议厅,从周六上午十点钟开始,到下午六点钟结束。
中午的饭很简单,是九十八块钱一位的工作自助餐,重头戏在晚上。
这种单位聚餐都大同小异,敬酒,替酒,劝酒,拐弯马屁,黄段子,无影龙爪手……大概也就是这些玩意儿。最后看领导的兴致,还有有ktv包房、温泉游泳、按摩……等活动不定。不过,饭后的活动不见得是所有成员都能参加的。并且那些活动一般也与常规理解不同,比如说按摩吧,刚开始可能是人家给领导按,到后来说不定就变成领导给人家按了。诸如此类,就不一一说明了。
眼下,我们科室领导们对单勃的感情已经由最初视为珍宝般的“无比喜爱”慢慢蜕化成现在“食之有刺,弃之有肉”的“狗咬刺猬情结”了。
不过庄主任到底口味不同,“这才叫有味儿,一口吞进去有啥意思,那是猪八戒吃人参果——活糟蹋宝贝儿!”看来庄主任对猪八戒的行动方式并不欣赏,虽然他的举动倒和“二师兄”很像,不过是更隐蔽,更富技巧性。
有一段时间,我还看到几个领导纷纷先后在手腕上打了石膏。他们自己都说是打篮球弄的,怪了,他们什么时候喜欢运动了?就连床上运动他们自称都是偏好女上位的!他们还能打篮球,就凭他们200斤体重和160公分的身高?他们的身材就更绝了,站直身子低头往下看,肯定瞧不见自己生殖器,就算是勃起了都看不到。他们肚子太大,把视线都挡住了。呵呵,他们肯为篮球受伤,真是锁精神可嘉,奥运的魅力无极限啊!
吃饭间,庄主任兴致很高。黄段子接连不断,并且都很新,多数我们以前没听过。
他以前也爱讲,可是老是在某几个月内不厌其烦地讲同一个黄段子。
比如:“猜猜,三寸长,硬邦邦,一头毛,一头光!大家说说看,是什么?”
大家照旧怪笑着表示猜不着。
他开怀大笑,特意挑个女同志来猜。此女虽然早已把这个谜语听的耳朵起了六寸厚的茧子,可还是很配合的红了脸,娇羞的说,“庄主任好坏!”
庄主任一听之下会猛笑一声,身子不由得同时一抖,浑身的肥肉跟着一阵乱颤,好像刚扔到案板上的一大块儿猪皮冻。笑了之后,他才开始揭开谜底。
这时候的他,面带潮红,眼泛桃花,好像刚刚到了高xdx潮,自己憋不住的乐,“哈哈,你们思想太那个了吗?都想到那儿去了,谜底就是牙刷!”我们也赶快跟着他哈哈大笑。有时候,他还会继续逼问那个女同志到底心里想的是什么答案。
这回他的黄段子巧妙、逗人不说,还黄的不露声色,让你笑过之后面红耳赤。
我正在纳闷儿他进步之快令人惊异。郑副主任主任凑到我耳朵边儿悄声说,“老庄已经不包二奶了!”
以前的那些黄段子都是那个二奶提供的。她业务素质不高,不注意及时充电,被淘汰是迟早的事儿。庄主任到底不一样,一旦发现二奶的庸俗就能立刻弃暗投明。
我哦了一声,“受教育改好了?”
郑副主任接着说,“呵呵,人家改嫖妓了!他说这样节省开支,还能多方位、多侧面地深入生活,体验生活”
操,体验“性生活”还差不多。
庄主任得意地挥洒了半天,终于计穷,又把那个牙刷的段子翻出来了。
这次,他特意挑了单勃来问。
单勃今天好像很不高兴。今天下午开会的时候庄主任让她拿着钥匙到自己办公室取份材料。刚回来的时候还挺好的,可后来接了个短信就有点神色不对了。
庄主任根本没有注意到单勃的变化,依然眼神迷离地盯着单勃,“你说,快说,那是什么啊!”
边上的人开始起哄。
单勃平静而清晰地说,“牙刷。”
庄主任一愣,“人才啊!二十一世纪最需要的是什么,人才!”
周围的人们刚一紧张,又被这句话都“逗”乐了。
庄主任大脑袋一摆,“再考你一个:三个男人看毛片,猜一种奥运项目!”
我连忙给单勃使了个眼色。
单勃好像没有注意,照旧淡淡地说了一声,“赛艇。”
庄主任有点急了,“呦呵!”
我在桌子下面伸脚过去使劲儿踢了踢单勃的鞋。
单勃好像有点反应过来了。
“说吧,你身上的什么东西,站起来合住,蹲下去张开!”说着,庄主任拿起瓶子咕咚咚斟了一满玻璃杯的五粮液,“你这个还能猜中,我就把它干了!”
单勃脸终于红了,“你坏吗,人家那儿猜的出来!”
“哈哈哈哈”庄主任长出了一口气,踌躇满志、意气风发,好像刚刚徒手爬上珠穆朗玛峰,又好像一个人搞定了全国的希望工程,“不就是衣襟吗?你想那儿去了你!你说,你说,你到底想到那儿去了,不说就把它喝了!”
现场一片欢腾,单勃也扭扭捏捏地把那杯酒半推半就地喝掉了。
一切照旧,皆大欢喜。
可是,我却觉得单勃还是有点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