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冷冷的看了她一会儿,语气里没有丝毫情感地说:“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和你不一样。”
胡娇娇想开口附和她的话,她厉声说道:“你闭嘴,听我说。”
胡娇娇立刻点了点头,乖乖的坐好听着她说话。
女人说道:“他对你真好,什么都给你置办了,你怎么心里还在想着别的男人呢,我说的对吗?”
胡娇娇羞愧的点着头:“我...我不该这样的。”
女人自说自的:“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所有的这些都是用我拿回来的钱买的,你知道吗?”
她的手指一一点过屋子里的每一样物品,脸上露出自嘲的神情。
胡娇娇点了几下头,感觉用错了表情,又赶紧摇头。
女人对胡娇娇摆了摆手,仿佛对这里的一切不屑一顾:“无所谓,这些我都不在乎。”
她停了一会儿,像是在自言自语,轻声说道:“我还没有死心,我不相信你会这么无情。”
女人的目光停留在胡娇娇脸上,端详了她几秒钟,冲着她笑了。
她笑开很好看,但是胡娇娇看在眼里,却是觉得让她骨子里发寒,心里头发毛,因为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笑意,只有冰冷的寒光闪现。
这女人手一伸,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出现在手里。
她轻蔑的对胡娇娇说:“你不是喜欢钱吗?”
说着话手一翻,几十叠钞票落在了床上。
她平静的说:“我没数过,大概有两三万吧,现在都是你的了。”
这回胡娇娇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她抖得更厉害了,心想,下一句就该是买你的命够了吧。
女人淡淡地说道:“别怕,我说的是真的,只有一个条件。”
胡娇娇不知道接下来她要干什么,直勾勾盯着她,等她往下说。
她说:“拿上钱,这里值钱的东西都拿走,离开他,马上,不要让他再找到你,能做到吗?”
胡娇娇没想到,她居然提出来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条件。
这条件太容易做到了,自己就是个“卖的”,去哪儿不是卖,换个城市不就完了嘛。
她赶紧把头点的鸡啄米一样,说道:“能,我保证能做到。”
这个女人笑了笑,拿起床头柜上的纯钢打火机来,抬手扔向高处。
那个打火机在空中翻了几个滚儿,直直的落了下来。
女人的右手向空中挥了一下,胡娇娇看见她手里银光一闪,那个打火机断成两截,掉在了地毯上。
女人斜了胡娇娇,慵懒的说道:“你的脖子没有它硬吧?我相信你。”
对胡娇娇冷冷的一笑,她转过身向门口走去:“快点收拾吧,记得把打火机带走,”到了门后拉开门走了出去,轻轻把门给带上。
胡娇娇觉得脖子里面凉嗖嗖的,身上冷汗直冒,暗自庆幸捡了一条命回来。
她想不明白,“辉哥”那样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老婆,这样的一个女人能像他说的那样,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千依百顺吗?
她提醒自己,这些不是她该想的事了,当务之急是卷东西走人,万一那个女人后悔了返回来,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胡娇娇爬出被窝,手忙脚乱地收拾开了,把能拿的东西装了两个大包,胡乱套了件衣服,拎着东西就出了门。
她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把东西放到车上坐进车里,出租车开走了。
红玉从暗影里走了出来,望着远去的出租车,松了一口气。
她把玩着手里的刀片往回走,不小心脚下一滑,连忙稳住了身体。
觉得右手中指有点疼,低头一看,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手里的刀片上也有血迹。
她的心里笼上了阴云,想起老人们说的一句话:刀伤自己,命不久矣。
红玉后悔了,把那个胡娇娇弄死就一了百了了,发的什么善心呢?
现在自己可是不好找她了,不会有事吧?
她安慰着自己,不管怎么说,手上不能沾上人命,放生总比杀生好过吧?
红玉如果能猜到后面发生的事,想必胡娇娇的命早就被她收走了。
她今天的心软与其说是良心未泯,不如说是害人害己。
她是罪有应得,可是放了胡娇娇暂时逃命而去,给别人却带来了巨大的伤害,这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
秋风瑟瑟,树叶枯黄,风里夹杂着的败草沙砾打在人的脸上,迷进眼里,让人心情烦躁。
崔海今天心情不好,早晨下楼上班,出了楼道门发现,自己停在外面的摩托车前轮没了。
他没和父母一起住,虽然那里是父亲新买的大房子,可是离市区有点远。
崔海还是住在以前的老房子里,这儿离单位近来回方便。
再说他一个月也回来不了几次,办公室才是常住的地方。
昨晚王宇和巴鲁阁都住在办公室了,就两张床,他只能回家睡,这下把自己的一个车轱辘搭上了。
他家老房子所在的小区,有四个进出口,没有专人看管,崔海在摩托车周边看了看,也没有遗留下什么痕迹,索性也就不管了。
崔海去外面打了辆车到了刑警大队门口,在路边买了四个煎饼,拎着进了办公室。
昨天上午接了个报失踪的,重案队四个人折腾到半夜十二点,人家孩子自己回来了。
原来,这个十六岁的少女是学美术的,在几个小姐妹怂恿下,搭伴儿去了趟京城,参观了一下美术学院,走的时候没给家里留信儿。
人家家人团聚,一天云彩满散,王宇、巴鲁阁不想再半夜回去打扰家人,就睡在办公室了。
王宇正在屋里洗脸,崔海在桌子上放下两套煎饼,跟王宇说去看看唐晓棠起了没有,出门来了唐晓棠的宿舍外。
他正要敲门,屋门开了,崔海看见唐晓棠手里端着洗脸盆,敏捷地闪到了一边。
果然,唐大小姐优雅地扬起脸盆,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水线,水珠飘洒在地面之上。
唐晓棠看到崔海,发出“哎呀”一声惊叫,用一只手捂住了嘴。
崔海戏谑地说道:“慌什么,本公子早有准备,某些人想故伎重演么?”
唐晓棠赶紧跟他解释:“哎,我可不是故意的啊,谁叫你老是鬼鬼祟祟的。”
崔海黯然回答:“唉,名花已经有主,自古多情空余恨啊,奈何。”
唐晓棠被他说的有点羞涩,走过来从他手里拿过两套煎饼,转身就进了屋。
崔海吆喝着:“哎我说,送饭的也没吃呢。”
屋里的唐晓棠说道:“我要冲奶粉,不知崔公子可要来点儿吗?”
崔海迈步进屋:“如此甚好。”
吃完别有风味的牛奶就煎饼,崔海和唐晓棠来了办公室。
一进去,唐晓棠脸红了,背身面向了门外。
正在和王宇说话的一个高大英俊的帅小伙儿,看见唐晓棠进来了,满脸欢喜地站起来要和她打招呼,没想到唐晓棠给了他个后背,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王宇故意提高了声音:“唐晓棠同志!”
唐晓棠下意识地回答“到,”转过身来,立正等着王宇下面的指令。
王宇很严肃的说道:“我来介绍一下,”指了一下帅小伙儿。
“这位是厅里重案大队的段明同志,派来配合我们侦办‘5.14’枪案,你们认识一下。”
唐晓棠一下羞得红潮上脸,把头埋在胸前,双手绞在一起,扭动着身体。
帅小伙的脸也红了,可他的双眼直视着唐晓棠,向她伸出手去:“你好。”
唐晓棠一把打开了他的手,嗔怪道:“谁要跟你握手。”
帅小伙儿这下是真的尴尬了,蠕动着嘴唇嘟囔着:“你...”
王宇装作不知:“嗯?你们认识呀?”
唐晓棠迅速从窘态中摆脱出来,拿定了主意后,然后两步走到帅小伙身边,双手挽住了他一只胳膊。
她从容大方的面对王宇、崔海和端着茶缸迈进屋里的巴鲁阁说道:“我来介绍吧,这是我大学同班同学段明,他还有一个身份,是我的未婚夫。”
段明不尴尬了,他挺了挺胸,优雅的向王宇、崔海、巴鲁阁依次点头致意。
这回轮到王宇尴尬了:“哦,你看你看,我这多此一举嘛。”
崔海心里有点发苦,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了一下。
巴鲁阁热情的对段明说:“哎呀,这下战斗生活在一起了,好啊好啊。”
他招呼着段明坐下,直夸唐晓棠有眼光,把场面圆了下来。
大家说了几句闲话,转入了正题。
段明这次是受厅里指派,参与“5.14枪案”的侦办,总共来了五个人。
原本他们五人留在市局督导案件进展即可,但段明要求直接参与办案。
一方面,是他工作积极主动,另一方面,确实有一点私心,毕竟参与到实际办案中,和唐晓棠相处的时间就会多一些。
他们毕业分配工作一年多了,一个在平城,一个在省城,两地相隔,就没有见过几次面,只能靠鸿雁传情。
带队的高副支队长理解他的心情,何况这并不违反纪律,便同意了他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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