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棠联系了吴志军副支队长,让他派了两个技术员跟她去了一趟李志平家,勘查了一番之后得出结论,家里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一切都很正常。
不过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在鞋柜附近的地上摆放着一双男式皮鞋和一双女士拖鞋,没有看到男式的拖鞋。
经询问李志平的父母得知,儿子李志平平时所穿的蓝色拖鞋不见了,儿媳高晓燕近日总穿着的黑色皮鞋也不见了。
唐晓棠推断,李志平离家时可能是穿着拖鞋,高晓燕是穿着自己的黑皮鞋走的。
李志平穿着拖鞋,说明要去的地方不会远,且可能是熟悉的人家,不然穿着拖鞋去显得没有礼貌。
他们夫妻二人是否相跟在一起,现在无从判断,目前只能假设是在一起。
随着调查工作的展开,一个有一个情况反馈回来。
十月六日上午九点左右,家属院里有人看到,李志平开着自家的灰色面包车出去了,大约十一点半,他又开着面包车回了院里。
工厂里的工人反映,十月六日上午九点左右,高晓燕骑自行车来了厂子,安排印刷工小赵去市印刷厂联系制作烫金模板,在车间里和装订工崔师傅、吴师傅一块儿工作到十一点多才走的,说是李志平中午要回来,回家去给她弄饭。
他们这个印刷厂,主要承揽一些技术程序繁琐、印刷数量较少的精装书籍、证书的制作。
业务账目往来由李志平负责,高晓燕负责技术工序方面的操作监督,她在装订工艺的技术上,水平相当高。
根据大家提供的情况了解到,李志平、高晓燕夫妻感情挺好,没有孩子是两个人觉得还年轻,想在打拼几年把生活条件弄得好一些再考虑。
李志平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为人随和,就是好喝点酒、打个小牌,不过很服从高晓燕的管理,两口子几乎没有红过脸。
这一点也得到了高胜利的证实,自己这个妹夫是好人一个,在外面绝对是不会跟人结仇的。
妹妹高晓燕虽然厉害一点,也是个讲理的人,对公公婆婆挺孝顺,心思全在她那个家上,跟外人的来往不多。
李志平的父母对高晓燕的评价不错,也没听说儿子李志平跟谁结过个仇怨。
几个出城路口的监控视频都调取查看过,没有看到李志平的灰色面包车出现。
四天过去了,李志平、高晓燕夫妻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这两个人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本来这样一个人口失踪的案件,由属地分局去查就行了,还不够刑警支队上手的程度。
但是有周志跟唐晓棠、秦晓勇的关系在,重案一大队就上手来搞了。
更主要的是唐晓棠想为周志做点什么,周志对她的好她心知肚明,可是她不能接受他。
唐晓棠和周志相识后,随着交往次数的增多,两个人的关系变得很微妙,连秦晓勇这个始作俑者都有点看不透。
周志爱着唐晓棠,这一点毋容置疑。
但是他表现的很含蓄,一点也不露骨,只是默默地做一些他觉得该为唐晓棠做的点滴的小事,不会让唐晓棠感觉到尴尬和难以接受。
周志对唐晓棠是心甘情愿的付出,不求回报,他很清楚唐晓棠的状况,他愿意这样。
而唐晓棠对周志的态度就更加不好评判了,像是把周志当成了一个好朋友,可又有那么点儿别的意思,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但绝对不是要跟他谈恋爱。
唐晓棠今天回家挺早,活儿有秦晓勇、李跃华带着人在干,眼下没什么头绪,她自己也有点心不在焉。
进了家换上居家便装冲了个澡,唐晓棠心里有些烦躁地倒在沙发上。
徐丽红从省城回来就到家具公司上班了,早上走的时候说今天要加班,就在宿舍住了,家里又剩下她一个人。
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唐晓棠觉得索然无味,想去崔有才夫妇家看看孩子,又一想都这会儿了,孩子快该睡觉啦,还是别去折腾的好。
她起身去厨房打开冰箱,看见里面还有几盒周志给拿来的牛奶,拿了一盒出来倒进小奶锅,打着煤气灶把锅坐在上面热上**,打算喝点牛奶就躺下睡觉了。
这会儿她的手机响了,去茶几上拿起来一看是周志打过来,唐晓棠接起了电话。
周志的声音有些为难:“姐,你还没休息吧?”
唐晓棠笑道:“我又不是老头老太太,不到九点睡的哪门子觉呀。”
周志说道:“刚才李志平的父母来我这儿了,老两口见不到儿子和媳妇,心焦得很,让我再给问问。”
唐晓棠无奈地说道:“这很正常,换给谁也是一样的。
有些话不好跟他们说,我感觉---,哎呀------“
唐晓棠闻到一股焦糊味儿,往厨房里一看,青白色的烟雾飘散出来,煤气灶上奶锅里的**飞散出来一大片,火苗子窜起了老高。
她冲进厨房关掉煤气,手忙脚乱地想要把奶锅拿到一边,锅把烫的拿不住,气得她抓起一块抹布端起锅来,把奶锅扔进了洗菜池里,发出咣当一声。
电话那头的周志急了,惶恐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唐晓棠忽然觉得很委屈,她对着手机里喊道:“我能怎么了?我没事儿。”
她压了电话,打开抽油烟机推开窗户,胸口里还是堵得不行。
过了一会儿,唐晓棠走回茶几前拉开抽屉,翻出一包华子撕开拿出一支烟来,找见打火机把烟点上进了厨房,站在窗前大口地吸了起来。
唐晓棠偶尔烦闷的时候,会抽支烟来缓解一下心情,她并没有烟瘾。
这根烟她抽的急了,脑袋有些晕眩。
门铃响起,唐晓棠知道是谁来了,她犹豫了片刻,把手里的半支烟扔进了水池里,走过去打开了屋门。
周志手里提着个保温桶,额头上浸满汗珠,慌乱地看着头发蓬松、面色有些涨红的唐晓棠问道:“姐,你怎么了?”
他进屋把手里的保温桶放到门厅的杂物柜上,回手带住了房门。
唐晓棠没有吱声,转身往客厅走。
她一支烟抽的有点晕了,身子摇晃着站立不稳。
来不及多想,周志急忙喊道:“姐、姐,”伸手从后面扶住了她的双肩,唐晓棠闭上眼睛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
周志的身体僵直,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双手放在唐晓棠的肩上抓着也不是、放开也不是,推开这个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子更是不舍。
怀里的身子温软清香,发丝撩拨着他的脸庞,让他感到微微发痒,然而周志没有做出任何其他动作。
背对着他的唐晓棠发出一声幽幽的低叹,语声轻柔地说道:“我知道你的心,可是我有丈夫,我给不了你承诺,你明白吗?”
周志的声音坚定:“我知道,这是我的选择。”
唐晓棠轻声问道:“那你愿意吗?”
周志扶在她肩上的双手把她的肩头抓紧:“我愿意。”
唐晓棠瘫软在周志的怀里:“你抱我进去吧。”
周志弯腰把她横抱在怀里,往卧室里走去。
唐晓棠急迫地说道:“不行,不能去那儿,到这里来吧。”
她指了一下那边的另一间卧房,周志依着她的指引,把唐晓棠抱进了卧房里。
唐晓棠伸手打开了吊灯开关,白晃晃的灯光照亮了屋内,周志轻缓地把她放在了床上。
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安地抖动着,微微娇喘。
周志为她宽衣解带,两只玉兔耸露,细嫩的肌肤闪现着莹润的光泽,风景美妙迷人。
唐晓棠害羞地小声说道:“把灯关了吧。”
周志回身关了灯,解除了束缚,温柔地抚摸起他的爱人。
唐晓棠暴起一片鸡粟,身子渐渐滚烫起来,虽然生过孩子,其实她还是一片未经开垦过的处。女地。
而此时此刻,她是迫切想要得到满足,她忍了太久了,她才三十三岁,那些龙头缅铃之类的玩意儿,只能使她越加地饥渴。
她需要个人来疼爱满足自己,她是一颗熟透了果实,需要被人采摘,再没有人来开采,就要掉在地里腐烂掉了。
情爱的乐章拉开序幕,舒缓的进入前奏,和音缓缓地响起,渐渐加快了节奏。
乐手饱含激情地奏响着主旋律,歌者颂唱着、配合着沉浸在美妙的乐章中,把一首爱的奏鸣曲推向了**。
乐手与歌者的激情被完全点燃,他(她)们反复合作着、颂唱着,彼此都获得了深深的满足和成就感。
早上不到八点半,唐晓棠就来了办公室。
今天的她容光焕发,走路的步点儿都透着轻快和十足的律动。
她拿起桌上的案卷材料细细地翻阅研究了一会儿,站在办公室门口把秦晓勇和李跃华叫了过来。
等他俩过来,唐晓棠问道:“这两天李志平、高晓燕夫妻失踪的案子有头绪了吗?”
秦晓勇为难地说道:“这个案子有点不好下手,目前没有进展。”
唐晓棠指了指办公桌上的材料说:“两个人通话记录都查回来了吧?从这上面下手做,把案发前近几日与夫妻俩有过联系的号码筛出来,挨个落实到人,逐一直接接触。
这个案子不怕打草惊蛇,作怪的东西露出头来我们才好下手。
李志平十月六日上午九点开车出去一次,他是去哪儿了落实了吗?“
李跃华回答:“这个倒是搞清楚了,他去矿业公司结了一笔款子,三万七千元,对方给付的是现金。
这笔钱在李志平家里并没有发现,从银行查了他和高晓燕的流水,十月六日当天已经后面几天,并没有这笔钱的入账记录。“
唐晓棠思忖着说道:“这就有了被人瞄上的动机了,三万七可不是个小数目,矿业公司具体和李志平办理钱款交接的是谁,那里都有谁会知道李志平当天结回来这么一笔巨款?”
李跃华打开笔记本给唐晓棠汇报,知道李志平结了一笔钱款的人有矿业公司办公室主任张志远,是他委托李志平的小印刷厂给公司制作了一批精装本的历年资料汇编。
剩下的就是财务科的人了,包括科长朱丽萍在内的五人都知道这事儿,并且是她们经手办理的。
我们现在正在排查这六个人当天的活动轨迹以及所接触的人,工作还在开展中。“
唐晓棠转向秦晓勇:“从通话记录上查人的工作由你负责,把工作做得细一点。
我高度怀疑李志平、高晓燕夫妻已经被害,原来还考虑被绑架勒索的可能性,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天,也没有人打电话或是通过他人传递消息,这个可能性也变小了。
结合他失踪时手里有三万七千元的巨款,杀人劫财的可能性就变大了。
那么是谁能把他们两口子匆忙叫走呢,熟人的可能性很大,在调查摸排时要把这个因素考虑进去。“
秦晓勇点头说道:“我会跟兄弟们把你说的进行强调,另外我有个建议,咱们在走访调查时,是不是要留意一下近期内忽然出手阔绰起来的人员呀?”
唐晓棠和李跃华赞成秦晓勇的这个点子,按照商议的工作方案,唐晓棠布置人员进行调查走访。
几天之后,秦晓勇反馈回来一个情况,从李志平的通话记录里筛查出一个手机号码,这个号码在十月六日一点十分和十六点二十三分,分别给李志平、高晓燕打过一个电话。
去电信局查了这个号码,是一张不记名的手机卡,无法追查用户信息。
把这个号码的通话记录调出来查看,这个号码是十月六日开通使用,总共往出打过四个电话,除了给李志平、高晓燕各打了一次之外,另外两次拨打的手机号已经落实到人,请示唐晓棠怎么办。
唐晓棠问秦晓勇:“这两个人是平城的吗?”
秦晓勇说道:“都是平城的,一个叫马建国,四十一岁,经营一家烟酒店。
另一个叫王吉利,三十七岁,个体服装经销商。“
唐晓棠闻听说道:“那就去见见这二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