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柠跟着小陈警官去签字。
“小陈警官，我越想越觉得赵老爷子的事情，我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老人家实在是太无辜了……”
“那你是打算？”
“我可以做目击证人。”
半小时后，胡小柠签完字从警局大厅出来，活动了活动脖子，拍了两贴肤色的膏药上去，腿上也拍了两贴。
呼——为了让亲爹尝尝苦头她可真是费尽了心思——正对上周岩的视线。
她立刻尴尬地顿在原地，“周，周，周助理，呵呵呵，这么巧。”
“夜总让我协助夫人处理这些事情，您有事可以随时找我。”
一辆白色夜寒尘同款车缓缓停在两人面前。
周岩走过去打开后座车门：“这是夜总为夫人定制的车，配置和内设比夜总那辆更适合女性一些。我送您回医院。”
她抬头看了眼太阳，回去了估计夜寒枫的会诊要结束了，确实得赶紧回去了。
一上车，她就明白了周岩所谓的‘更适合女性’是什么意思，他车上放小冰柜的地方改成了一个饮水机，加热灯忽闪忽闪亮着绿灯。饮水机旁边还有专门的零食筐，里面放了各种小零食，垃圾篓还是可爱的hellokitty。
她靠在后座上忍不住怀疑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两个路口之后，副驾驶座上周岩的电话响了，他应了两声后，转头对着她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然后手指点啊点，似乎在发信息。
一分钟后，周岩把手机递过来：“夫人，夜总的电话。”
她一摸自己的口袋，果然没带手机。
想了想刚才自己现在可能的样子，有点心虚地接过电话，“喂？”
“你伤到哪里了？”那边男人的声音很低沉。
“其实没有伤到哪里，有些伤是我自己故意弄出来的。”
“脖子也是自己掐的？”
“咳咳咳，就伤到了脖子而已。”
“而已？”
“对呀，我会闭气，只要有心理准备，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那边忽然沉默了。
“夜寒尘？”她拿过手机看了看屏幕，还在通话中，“你还在吗？是信号不好吗？”
“我在。”
她打了个哈欠，有点想念那个熟悉的怀抱，“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想我了？”
周岩正目光灼灼通过后视镜看着她，她老脸一红，“没有！别人听着呢！”
“他们不是人。”
她下意识又去看前面副驾驶座的人，周岩已经很自觉地去看风景了，留下一个落寞而又坚强的背影。
“想我了？”
“嗯，一点。”
那边男人心情大好，“那你要不要来找我？”
“啊？可我走不开啊。”
“那还是不想我，女人。”
忽然她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那边立刻追问：“还没吃午饭？”
“忙忘了，一会儿到门口买点吃的。”
“让周岩订餐。”
“回去还有会诊，没时间吃。”
车窗外已经看到不远处的圣医院大门，“我到了！先挂了啊！”不等他回应，电话已经塞到周岩手里。
周岩很无奈地接过手机：“夜总，夫人下车了。”
“那你怎么还这里？！”
“我这就去。夜总再见。”
胡小柠咬着面包刚踏出电梯，小乐子就眼明手快地跑过来，塞给她病历本，“胡医生你可算来了！快点快点！会诊都快结束了！”
把面包塞给小乐子，接过病历本，昂首挺胸去了主任办公室。
看到她推门进来，三位外院的医生愣了一下。
主任介绍道：“这是病人目前的主治医生，胡医生。小胡啊，这位是盛京医院孙主任，这位是第一人民医院的吴主任，这位是南丁医院的赵主任，都是咱们业内顶尖的心内科专家。”
胡小柠对几位微微鞠躬，“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事，来得正是时候。我们几位的意见，比较一致，正好跟你说一下。”
“主任您说。”
“病人家属的意思想要通过手术彻底治愈，这个可能性目前看来，几乎为零，我们考虑了其他的方案，可以通过支架的方式改善目前心脏的情况，但是他现在的情况打麻药进行手术本身就是高危事件，毕竟他的心脏起搏情况比较差。但是病人家属还是想尽快进行手术。”
“病人家属完全不懂病人身体情况，他们的意见不能作为参考，强行手术是杀人。”
主任：“你说得没错，但是家属的意思是要么手术，要么换主治医生。”他看了眼其他人，其实在胡小柠来之前这些人都已经婉拒了接收夜寒枫，“我可以接这个病人，你不用担心。”
“如果你们有人可以让他手术，换我我没有意见的。”
几个外院的主任立刻摇头。
主任继续道：“目前这个要求我们确实都做不到，但是如果不换的话，怕你比较麻烦。”
“我比较麻烦，换给你，后面他病情更严重了，你不是也一样麻烦吗？”
几位医生互相看了一眼，眼中多了一丝欣赏之色。
“我可以施针配合中药暂时稳定他的情况，虽然不能长命百岁，但是再拖延个十年应该问题不大。”
年长的孙主任立刻摆手：“这话切不可在家属面前说，怎么能乱打保票呢？这可是大忌。”
“做不到的事情我不会承诺，能做到的事情我也不会谦虚的。”说着还俏皮地冲几位眨了眨眼。
这几个人原本心里的欣赏之色已经全部退去。
胡小柠离开后，孙主任直言：“你手底下这个小医生是不是太自信了点？”
“年纪轻轻就当上副主任、副院长，可不自信嘛，咱们都多大了才熬到了主任的位子。”另一位赵主任也说。
“你们知道她的英文名吗？”主任不答反问。
“我们哪有功夫关注你们一个新医生的英文名字。”
“费昂那。师承海伦，也就是国内唯一十三银针的创始人方慈，而且觉我所知她自己现在可以用十七银针救人，icu特护病房就住了一位被她用银针鬼门关拉回来的。你们若是觉得她太过自信，我不介意带你们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