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三天我们不用躲躲闪闪。”林天把刚才张参将见到自己,完全不认识的情况给公主说了一遍。
“那我们就说你要回家看看,然后上湖心岛,找机会摆脱西凉军士去獠牙堡。”公主捏着拳头,跃跃欲试。
林天摸了摸肚子,点头道,“让我想想,先去吃饭。”
路边客栈已经被西凉军士清理了出来,刚才林天看到的几个零零散散的客人都不知道哪去了。客栈里里外外都站满了西凉军士,张参将肃立一旁,桌上摆着各色菜肴、酒水。林天和公主两人对坐着,公主捧着碗稀粥不急不慢地喝着,林天摁着只烤鸡啃地满嘴流油。
公主吃完稀粥抹了抹嘴,“张参将,我和驸马要到清嘉湖上驸马府去一趟,你们先去准备船只。”
张参将拱手道,“明珠元帅下了铁令,公主和驸马必须日夜兼程赶回洛阳,路上不容半点闪失。请公主见谅。”
“我们就在驸马府住一晚,用得着这么赶吗?”公主手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满脸寒霜。
“对不起公主,元帅将令如山,末将不能从命。”张参将半步不退。
公主狠狠瞪着张参将冷冷道,“你一个小小偏将,也敢管本公主,信不信我让舅舅砍了你头。”
“等把公主安全送进洛阳皇宫,末将只会等候元帅处置。西凉铁骑,只遵明珠元帅令,请公主原谅。”张参将依然冷着脸,完全没半分害怕的意思。
林天眼珠乱转,按说公主和正明帝分手,已经脱离了险境,慕容家为何非要公主立刻赶回洛阳?这中间到底有什么隐情。林天想了半天,突然冒个想法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低声问公主,“浩仪太后是你生母,她到底有几个子女?”
公主气呼呼道,“母后只有我一个亲生女儿。可能担心我出事,才会让他们日夜兼程送我回洛阳。这些西凉军真是死脑筋,我非找机会治他们罪不可。”
林天倒抽了一口凉气,正明帝此去獠牙堡必然有死无生。
难怪秦佚大叔不惜让自己下药也要睡了仪嘉公主,原来秦佚大叔什么都算到了,只是不能说出来而已。
重新坐上凤辇,公主闷闷不乐斜靠在软榻上。慵慵懒懒的样子落在林天眼里有些心急,现在西凉军士一心送仪嘉公主回洛阳,明显不会管自己死活。秦佚和霍云鹏在正明帝身边危急万分,随时都可能给正明帝陪葬。现在正明帝被架空成光杆皇帝,也许不用进獠牙堡就会死于非命。
真正掌握了绝对力量的人是不会惧怕谣言的。说不定此时洛阳早已腥风血雨,文相龙阁图一系保皇党正在被清洗。
林天挑开帘子,西凉军士把凤辇四周围地严严实实,两名血袍偏将都走在凤辇左右。看来只能晚上再想办法逃离了,情况危急,必须要在今夜离开,追上正明帝的队伍。
绕过清嘉湖,队伍开始加速,林天索性趴在软榻边睡觉,公主给他让开地方,坐到凤辇车头,看周围的风景。林天在马车颠簸中看着公主的背影,掏出秦佚给的两粒药丸随手扔在出,转身闭上眼。
他虽然猜不实在秦佚让他和公主发生这种关系的用意,但也敢确定大半。可是他不屑做,如果男人为了功业委身女人,那还不如死了的好。
两颗药丸被林天随手扔出软榻,正好掉进燃着龙涎香的香炉,淡淡的奇香混合龙涎香的异象在凤辇里冉冉飘散。
一阵凉风吹起,公主拢了拢衣领,走进凤辇,把两重门帘放下,凤辇里顿时温暖如春。公主靠在软榻边,微眯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龙涎香。
睡意朦胧中,林天觉得口干舌燥,心头发慌,原始的野望在浑身上下游走。一具滑腻的身躯贴了上来,软软的嘴唇从脖子处摸索,终于寻到林天的嘴。林天双手抱住滑腻身躯,胸中火焰腾烧,只觉这把火能把两具躯体燃成灰烬。
河东道和永定府之间的官道上凉风骤起,数百军士拥着辆凤辇在夜色中疾行。突然天空中啪啦一声炸雷,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军士们身体挺地笔直,任凭风雨打在身上,驱马前行,队伍没有一点散乱。
参将张毅虽然文位是文举人,不过文心刚强,才气化诗为刀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当年与南蒙国为边界起争端,更是凭着敏锐的听力,在大雾中将南蒙一武举参将斩于马下。
今晚他敏锐的听力又发挥了作用,风雨中凤辇摇动频繁,低哼声和喘息声不时传来。张参将死捏缰绳,挟紧马鞍,琢磨到了洛阳必定要先找间花楼睡他一天一夜。
一夜风雨飘摇,林天从沉睡中悠悠醒来,公主坐在软榻边低头摆弄着个黑色玉佩。
“昨晚怎么睡那么死。”林天拍着额头坐起,突然发现浑身赤I裸,盯着公主道,“昨晚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公主抬头,满脸红晕,眼中雾气蒙蒙,“昨晚你睡得一点也不死啊,天快亮了才睡过去。干没干什么你不知道啊?让人家今天走路都有些难受。”
“昨晚那梦居然是真的?”林天揭开锦被一看,软榻上水渍斑斑,各种可疑痕迹一塌糊涂。抬头拉过公主抱在怀里,“你是我第一个女人呐。”
“也是最后一个。”公主噘着嘴轻轻推开他,把黑色玉佩用绳挂在他脖子上又道,“这玉佩虽然只是个举人文宝,但危机关头或许也能帮你一点小忙。我希望你一直带在身边,看到它就等于看到我。”
捏着脖子上的黑色玉佩,林天有些怅然,“公主你的文位是什么?”
“以后别叫我公主,叫我龙儿。这世上只有母后和两个舅舅会这么叫我,再加一个你。”公主突然扑在林天身上,紧紧抱住他道,“大夏国女子把贞洁看得重逾性命,龙儿虽然已经破身,但破身也是你破的,所以你以后不能怪我。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拓宣龙儿的夫君。”
“公主……好吧,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龙儿,秦佚大叔和云鹏兄很危险,我马上会赶去獠牙堡。不骗你,我也有可能会死在那里,所以这事你最好先不要声张。”林天长舒一口气。
公主站起,揭开门帘站在车前大喊,“西凉军你们给我听着,我仪嘉公主已经和李连鹤退婚,现在车上的是今年新晋举人林天。他已经是我拓宣龙儿的夫君。”
林天冲上去拉公主回凤辇,怒道,“你干嘛这么鲁莽,不让人知道,我死在獠牙堡后,你也可以再嫁啊。”
公主静静看着林天,“夫君,母后和舅舅的心思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二。我当着西凉军士说出这话,就是要借他们的口把你的身份传到我舅舅靖国元帅明珠耳中。我身在皇家,身不由己。如果注定失去皇兄,绝不能再能失去你。”
林天轻轻揽过公主肩膀,仰头不让她看见自己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