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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危难之光

有人叫我?这都什么时候了,难道是我七大姑八大姨叫我回家吃饭了吗?

我无暇他顾,这小白肯定被吓傻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胡话,可是我余光一瞥,果然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看到了一抹光亮,这光亮十分昏黄,看着竟然有点像我们头灯发出的光。

远远的,那个人正站在一处高台上朝我们招手,我侧耳一听,果然,那人喊得正是“小泽”。

我心里一阵高兴,原来程学兵他们没有事,看他的意思,是让我们朝他们那里去。

心里瞬间燃起希望,我定了定神,给书记和小白说我喊一、二、三,我们就一起跳进水里朝程学兵那边游过去,哪怕是拼了命也得过去,只要到程学兵那里,我们就得救了。

不过这程学兵的位置是在我们的正前方,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跑到那个地方去的。

时间紧迫,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有人指引,总比在这里等死的好,我倒数完三个数,憋了口气,跳入了水中。

与此同时,一阵怪异的声音从我的前方传来,紧接着,头顶上又是一阵尖啸,不过听声音,这些蝙蝠人竟然飞走了。

我一阵高兴,顶着刺骨的水朝前奋力游去,小白不怎么会水,我和书记只得一人架着她一只胳膊拖着她。

游了一截,我才发现第一座拱桥仅剩一截冒出了水面,这水看似平缓,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涨了这么多,幸好程学兵及时出现,让我们有了前进的方向,不然要是呆在原地,那可真不好说了。

这水十分冰冷,要在短时间里让这么大的空间涨高一两米,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看来严老头说的没错,这下面有一条暗河,而且,是一条巨大的暗河。

虽然我拉着小白,体内却有一股热血沸腾的感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男人的本性,最原始的那种雄性动物的保护欲,游了那么久,我竟然不觉得累。

很快,我们三个就游到了程学兵给我们招手的位置,这是一处山壁上的岩洞,要是没有水的话,这里应该是悬空的,离地至少得有个三四米,但是现在我们刚好伸手就能够得着,不过很奇怪,竟然没有人来拉我们,我只好一手扒着石壁,另一只手和书记合力把小白先给托了上去,接着我踩着水里的一块凸起,自己也翻了上去。

刚一上来,我立即发觉不对劲,这么小的岩洞,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书记在我后面也翻了上来,他上来一看,顿时也愣住了。

岩洞的外面,一根一米多长的棍子插进了岩壁里,上面绑着一个头灯,此刻正发出昏黄的光线,然而这个岩洞进深不过三米,巴掌大的地方一览无余,可奇怪的是,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这个头灯,孤零零地摇曳在空中。

我们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刚才小白说有人叫我,证明她肯定是看见了人的,而我转过去后我也是看到有人朝我招手,还喊了我的名字。

可是现在,岩洞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岩洞外面,全是石壁,也没有能够容身的地方,如果刚才程学兵他们真的在这里,那现在他们又去哪里了呢。

我的脑子里顿时一团乱麻,书记也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了下来,而小白,更是双目无神,怔怔地望着我们来的方向发呆,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我们需要安静,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事情,如果没有一件事能够用常理来解释,那我们所经历的这一切,到底是真实的,还仅仅是一场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水刚好涨到与岩壁齐平便不再朝上涨,看来在这里躲避确实没有问题,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身上除了吃的什么都没有,睡袋和其他工具全部在第一座拱桥那里,然而现在,它们早已经不知所踪。

刚才一阵奔波,我的头灯已经再次歇菜了,书记和小白的也好不到哪去,一闪一闪的也快要没电了,没办法,我们只得把头灯关了节约电能,我拍拍我的头灯,发现它确实已经无法再工作后,只得扔在一旁,把木棍上的那个取了下来给自己用。

我刚起身准备取,书记突然站了起来拦在我的面前,“你看……”书记对我指指绑在木棍上的头灯,“这个布条,你眼熟不?”

我过去一看,绑头灯的布条上面竟然沾满了血迹,看样子还挺新鲜。

书记见我没懂,把布条给取了下来,敲敲我的脑袋严肃道:“你自己看,这是什么?”

我把布条展开一看,瞬间愣住了,这根布条,是我那件沾满血的T恤撕下来的一块,而上面的血,正是我自己的。

“可是,这件衣服我扔在了石门那里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书记说着把枪横在胸前,甩出里面的水,“刚才冲我们招手的人,肯定不是领导他们。”

书记把头灯递给我,这个头灯的样式和我们戴的一样,这点我还是能确认的,可是这个头灯每个人就一个,没有多的,如果不是程学兵他们的,那又是谁的呢?

对了!王伟!这个头灯是王伟的!

我把我的发现告诉书记,然而他却淡淡道:“如果不是领导他们的,那是王伟的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这个我早就想到了,我现在关心的是,到底会是谁,救了我们,却又不现身。”

一说到这个,我就头疼的厉害,在路上我就几次感觉有人在偷偷观察我们,快到石棺的时候,我还晃眼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人脸,再加上严老头分析的石门是人为给启动的,这一切的一切,会不会都是同一个人所为。

如果是,那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想来想去,我没有一点头绪,转过身去,小白还靠在墙边瑟瑟发抖,我心中一阵怜悯,严老头现在不在身边,小白一个正值青春年华貌美如花的女孩子跑到这个地方来受罪,也真的是委屈她了。

看着小白可怜的模样,我把身上的T恤脱了下来拧干,我叫书记把他的外套也脱下来,我们俩合力把衣服拧到最干后,我拿给小白叫她换上。

关了最后一盏头灯,我和书记并排坐在岩洞外面看着漆黑一片的水面。

小白在我们身后轻轻地换着衣服,然而我此刻已经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羞涩的想法,我唯一想的是,这个几番救我们于危难之中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