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书记竟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不理会书记,此刻我就像离弦的箭一般立即冲向了房间里的座机,手忙脚乱的接了起来。
“喂,是我,是我,你终于来电话了!”一时间我激动的语无伦次,竟然在电话那头还没有发出声音的时候便已经激动的说了起来。
激动一阵后我才发现电话那头根本没有声音,接着还不等我反应,对方忽然把电话给挂了,一阵“嘟嘟嘟”的声音瞬间惊醒了我,我顿时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这个电话是酒店的内部电话,也就是说,电话那头的人,此刻也正在酒店!
我瞬间清醒过来,连忙大声叫嚷着让书记赶快收拾东西跑路,这时爷爷从外面跑了进来,他皱着眉头问我:“怎么回事儿,我刚才听见电话响了,是王忠打来的吗?”
我一边背起自己的背包一边对爷爷道:“刚才是座机,是座机在响,肯定不可能是王忠,是汤姆,汤姆的人已经找到酒店里面来了!”
“你确定?”书记此刻也收拾好了它的行装,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看你才说了一句话就把电话给挂了,你怎么就能确认是汤姆,而且还说他已经找到酒店里面来了?”
我冲上楼梯连忙把爷爷拽了下来:“我没时间给你们解释了,总之这绝对不可能是王忠,就算不是汤姆,那我们也得赶快离开这里,管他是何路神仙,总之来者不善!”
“小泽说的对,”爷爷显然比书记更能意识到现在我们遇到的麻烦,“小胖,你赶快把门堵住,我们走另外的路!”
“我一个人怎么堵门啊?”书记叫嚷起来,“我胖是胖,但也不见得能把这门给堵住啊!”
爷爷拧着眉头立即踹了书记一脚:“你怎么也不开窍了?门口有柜子,快推过去,小泽,你跟我来,我们先把窗户给打开!”
然而我正欲和爷爷朝他说的方向跑去,门口的书记忽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紧接着我就看见门上忽然出现了几个小孔,一阵隐隐约约的枪声从门外传来。
“有人放枪,快趴下!”爷爷大吼一声,立即按住我的头把我拉到了沙发后面躲下,接着他立即又探头出去找寻书记,“小胖,小胖!你躲到哪里去了?伤的严不严重!”
爷爷话音刚落,书记忽然从沙发的另一头一身狼狈的爬了过来,随着他的爬行,他的身后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迹,我惊慌失措地看着书记,连忙爬过去给他检查伤口。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把我吓了一大跳,书记的前胸以及肚子上分别有两个枪眼,此刻正泊泊的朝外冒着血,而书记也满头大汗脸色惨白的瘫坐在沙发后面,他费力的转过头来对我摆了摆手道:“应该、应该没事的,我们是、是‘兰斯人’嘛,休息一会儿就能好了!”
“放你的屁!”爷爷这时也心急火燎的爬了过来,他再次给书记检查了一遍伤口,立即满目愁容的对我道,“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子弹,汤姆知道我们的特殊能力,要是不把弹头弄出来,小胖可能就不行了!”
“有这种事情?”我感觉大脑顿时空了,我从来没有料到世界上竟然还有能够给我们造成伤害的东西,而且还会造成如此致命的伤害,“刀山火海我们都过来了,书记怎么可能因为两发子弹就死在这里?”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爷爷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吓得我只好闭嘴,“他们肯定还在外面,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必须得把小胖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再想办法把他身上的子弹给取出来!”
不知怎的,泪水和血水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我一边哭着一边和爷爷合力将书记朝射击死角拖去,这时枪声已经停了,也不知道门外的人又在酝酿着什么更加恐怖的计划,此刻我们争分夺秒,只要慢一点,或许我和爷爷也是和书记同样的下场。
“看到没有?”爷爷对我指了指套房中的其中一个房间,“从那里的窗户出去,外面连接着另外一栋楼,我们可以把小胖扛到那栋楼里去,再为他取出子弹。”
“这能行吗?”虽然我没有看过那边屋子的外面是什么样的景况,但如果我们要在两栋楼之间行走,那必然是十分危险的,要是平时还好,可我们现在还带着一个受伤的书记,又怎么能够轻易的从这一栋楼逃到另外一栋楼上去。
“不、不用……”书记忽然气喘吁吁的开了口,“你们就在这里为我处理伤口,不然、不然……我感觉我快不行了!”
我完全没有料到书记的情况竟然会如此的急转直下,我也从来没有遇到过书记这样的状态,一时间吓得完全没了主意,我抹了一把已经模糊了视线的泪水对爷爷哀求道:“爷爷,你快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不然我去把他们拖住,你在这里给书记取子弹!”
爷爷头也不抬的对我道:“行,是不是个男人就看你现在了,我相信你,快去吧!”
既然已经说定,那我们现在就是分工合作,不过在临走之前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又转头回来问爷爷:“爷爷,你确定不需要我的帮忙吗?子弹已经深入到了书记身体内部,没有这么容易就能够取出来。”
“我知道,”爷爷冷冷看了我一眼,“这件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只要把自己该做的做好就行了!”
爷爷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把书记的上衣给扒了个精光,“你快点去,还在愣着干什么?!”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其实话虽这样说,但是我根本没有一个可行的方案,虽然枪声已经停了,但是那些人肯定还没有离开,幸好这里位于整个酒店的顶层,这些人要想进来的话,也只能通过这道大门,可是……他们现在又在搞什么鬼呢?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为了让爷爷看到我的进步,我只得硬着头皮朝另一个沙发爬了过去,在一个缝隙处,我小心翼翼的探起头朝大门望去,然而从我这里也看不出个什么名堂,只能从门上的枪眼看出刚才至少有三四把枪同时朝屋里射击,而那些人现在到底又在等什么?我完全不得而知。
我靠在沙发背后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而这一次我的几次深呼吸都没有起到预想的效果,书记的状态让我十分担忧,我根本没有办法让自己静下心来去思考问题。
抓耳挠腮了一阵,我终于明白了自己要干什么,爷爷刚才的目的也很明显,他肯定也知道大门是唯一的入口,只要我们能够将大门堵住,那么就能为我们的逃离赢得一点宝贵的时间,也就是说我现在急需要做的依然是想办法将大门给堵住,可是一想到书记刚才的惨状我又有点胆怯,要是那些人正躲在门后准备来个守株待兔呢,那我现在过去不是正中他们的下怀了吗?
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我决定为了书记把命豁出去,毕竟这是因为我犯下的错才导致了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爷爷说的对,一个男人就要有担当,如果我连犯了错的担当都没有,那我怎么能被称作一个男人呢?
想到此处,我立即再次微微抬头仔细观察了大门的地形,很快我便兴奋起来,书记刚才是大意了,要是他一直利用掩体的话,是完全能够接近门口的柜子的,打定了主意,我咬紧牙关,踏上了赎罪的危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