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的气味,隐约中居然还有一丝烤肉的香气,令我不禁有些作呕,我觉得自己看来大概是一个月都不想吃肉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血肉化为焦炭,逐渐那腥红色的肉块所覆盖的马桶,也渐渐从中冒出了头,其中有些血肉还沿着出水口,在缓慢的朝着上方蠕动,这证实了我的猜测,于是朝古镜中灌输了更多的道法,那天雷也跟着变得又猛烈了一倍。
“轰”的一声,马桶连带地板都被天雷所炸开,凌乱的塑料碎片飞的到处同时,而厕所的地上彻底打开了一个洞,许多血肉还在朝其中涌入,我一鼓作气,将其全部炸得焦黑。
房内墙壁上依附的肉片顿时成了无本之木,施术者本身就中了鬼婆婆的蛊虫,再加上涌入这里的通道被我切断了,它们很快失去了邪术力量的控制,一片片“啪嗒啪嗒”得从墙和天花板上纷纷掉落,如同一场恶趣味的血肉之雨。
身在其中的我无处可躲,只得强忍住恶心,拿方才被炸飞的马桶盖挡在头上,免得身上到处落得都是肉块,等会儿出去被人当杀人犯。
如今厕所内的血肉已经彻底清除,就只剩房门外的那男人的本体了,于是我通过灵犀蛊低声问道:“婆婆,那人情况怎么样了,是被你制住了么?”
而与此同时胖子也传来话语:“刚刚那男人在听到一阵虫鸣后,突然就失了神,刚才还在扑我的血肉出手,全部变成碎肉片掉了下来,但是在他身旁还有一团浓郁的血气保护,就连桃木剑也刺不进去。”
鬼婆婆听了我俩的话后说道:“我已经用中吕夺神蛊制住了他的心神,但是其他需要近身下毒的蛊物都近不了身,想来是三尸鬼降术中的一门血咒奥义,即是三千血雨,只能用至阳法门强行冲开,你们俩要用道符直击他的护身血雾,直到完全破开为止。”
我听了此言,连忙打开厕所门,感觉推起来居然有些沉重,我花了好些力气才彻底推开,等回到车厢中,才发现厕所门朝外的那一面上,居然贴满了数量庞大,层层叠叠的血肉,它们像是突然失去了控制一般,全都凌乱散落在地上和门上。
而我转头顺势看去,离厕所不远的地上有一个硬生生挖掘出的洞,一眼望去里面血淋琳的。
而那个男人确实是一脸神情呆滞,若有所思的望着虚空之中,并非像是睡着,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就好像魂魄被人抽走,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我看到地上倒落破裂的衣物、皮肤和骨架,看样子在我躲到厕所里的那几分钟内,这边又增加了三四个好事围观的牺牲者,也难怪他有这么多的血肉可以操纵,甚至挖洞从火车下方的排放口进入厕所内。
而他的身周,有一层影影绰绰的血色雾气,像是绵绵雨又似层层薄雾,将整个人的身形笼罩在其中,显示出一种诡邪的朦胧感。
鬼婆婆的蛊物还真是立竿见影啊,我不禁感叹道,那男人即使有着护体的血咒,但还是通过声音为媒介,被暂时摄住了心神。
我拿起镜子,同时也是为了保证最大威力,开始重复念起应元化雷符的咒语,而灵犀蛊那边也同样传来了胖子念咒的声音,和我一样,他也选择了这道借用天雷的至刚、至猛且至阳的符咒。
眼看一道刚猛无比,威力极其震撼的天雷就要渐渐成型,忽然我只听到空气中传来“哇”的一声,随后一道血光在男子头顶的半空中凭空出现,夹杂着巨大的冲击力,如同一道高压水刀一般,飒的朝我额头斩来。
也幸亏我还留神一直盯着那个看似失神的男人,不然大概已经被削掉半个脑壳了,连忙将镜光一些,直直的打在血光上,电光石火,噼辣啪辣的炸开了。
然而眼前那男子依旧神情不变,半点都没有恢复过来的样子,还是呆呆的看着虚空,也就是说蛊物并没有失效。
与此同时,胖子那里也传来哎呦一声,随后似白刃相接的清脆声,接着他暗骂了一句:“他娘的,胖爷我这次可破相了。”
想来他也是遇到了类似的状况,直接拿桃木剑朝着血刀上砍,但脸还是被划伤了。
“鬼降离体了!”我连忙说道,“那个男人还是没有变化,攻击是来自于他头顶上方的半空中,应该是那个三尸鬼降看到宿主被虫鸣声镇住,所以等我们放下戒心后,悄悄离体偷袭。”
“可这也太奇怪了吧,根本说不通啊。”胖子疑惑的说道,“假使他同时控制了两个宿主来跟我们斗倒不是没可能,但为什么连他自己都有两个,婆婆不是说现在距离神通大成只差一口气的情况下,贸然分开阴神阳神是大忌么!”
我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迹象都表明火车内似乎真的同时有两只三尸鬼降存在,并和我们作对一样,但是婆婆根据血瑛蛊探测到的气息,这两个人应该都是同为一体的。
又是数道血水凝成的刀刃,从同一个方位朝我疾驰射来,幸好这一次有了提防,我就地一滚,一一闪过,只见地上多了几个小洞。
“算了,先别想这么多,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有的是时间让搞清真相。”我说道,而鬼婆婆也表示同意,让我们小心与之缠斗,收集更多的情报,方才能察觉真相。
言谈之间,第三波攻击也到了,这一次血刃的数量比之前又多了一倍,简直是以男人的头顶为中心,辐射覆盖了所有方向,根本避无可避,疾得一声,全都离弦朝我射来,如同无处不在的血色雨丝。
我知道在这压倒性的数量下,闪躲已经无用,人的全身反应速度根本比不上血刃的速度,只得抬起天罡两仪镜与之硬碰硬,白光和雷火在半空中与血水相撞炸开,弹开的血丝依旧有不少射在我身上,我感到体表一开始只是有些酸痛,随后发自身体内部一股钻心的疼痛立刻传来,我甚至连维持举镜的姿势都显得吃力。
第三百四十九章血雨腥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