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可能是按照正确顺序摆弄一系列机关,也可能是达成某种预先设置好的条件,也有可能是找到某些特殊的道具,完成一种行为或是任务。
当然了,如果你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并且能够找出在背后作祟的鬼魂的话,也可以通过直接消灭它来结束鬼打墙。
据胖子说,他的那位朋友当初倒斗之前,没想到一处普普通通的西汉古墓中也会有这种设计,所以没有考虑太多灭灵除祟方面的准备,只不过问胖子讨要了些基本的常用符咒。
但这恐怕是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事了,因为在众人搜索良久无果,眼看就要弹尽粮绝,干渴而死时,有人居然在近在咫尺的地面上,发现了汉朝古文撰写的提示。
出去的方法原来很简单,只要现存活人的数量,达到刚进来时候的一半,悬魂梯就会自动解除,闭合的空间会重新开放。
既然他能够活着出来,想必他当日在古墓中手刃了不少同伴,听胖子说那人最后选择了退隐,从此再也不干盗墓这一行,而且落下了个怪毛病,那就是绝对不敢住在四周有墙,头上有顶的封闭屋子里,每天都只能睡大街,躺公园。
如果把他带到封闭的房间中,他就会开始情绪焦躁不安,不停的朝着窗边打量,时间久了还会情绪失去控制,歇斯底里,不顾一切的要冲出去,甚至直接举起重物砸墙。
如果带他进的屋子没有窗户,或者看不到外面开阔视野的话,那甚至不需要几分钟,他就会立刻发疯,直到出去为止。
医生说那是极端严重的亚种幽闭恐惧症,只是没有人知道,那是因为在悬魂梯中的经历而留下的心理阴影,还是直接被悬魂梯所赋予的诅咒。
而我现在似乎也面对了这个同样的问题,只是我所遭遇的情况更加不明朗,就连如何出去的提示都没有,唯一可以称得上线索的,就是我知道那标本瓶和这扇门似乎是空间的链接点。
至于线索在哪里,一来要靠我自己寻找,二来也很有可能要看把我关在这里的鬼祟的心情,我知道有些墓穴中的悬魂梯,本来在最初设计时也没多厉害,甚至懂行的人,多尝试一会儿就能够破解。
可是随着陷入其中的遇难者越来越多,被困在悬魂梯中出不去的怨魂全部化成了类似地缚灵的存在,久久盘桓在这闭锁的空间中,为其提供了怨念和力量,使得它更为强大、诡异和难以破解。
甚至它们的目的就是要捕捉一批又一批的受害者,慢悠悠的看着他们如同自己生前一般寻找无果,陷入绝望,最后衰竭死亡,仿佛只有这样才可安抚慰藉它们燃烧不已的愤怒和怨念。
就像胖子告诉我的那个故事一样,掌管着那处悬魂梯的鬼魂,应该是要进来的盗墓者必须牺牲一半,才能安抚它们的怨恨,满足它们的报复心和恶趣味,而剩下那些亲手杀死自己同伴的人,后半生也要在这次惨痛遭遇的阴影中渡过,想来又是另一种恶毒的诅咒。
那么把我留在这里的鬼魂,它们的愿望、或者说怨念又是什么呢?我好歹也是有些经验的阴阳先生了,而且体内佛法还时不时会自动显灵,释放《地藏菩萨本愿经》的超度力量,若是寻常鬼魂,我倒真还不算害怕。
我试图想找找这间屋子的墙面,地板或者书本里有没有什么明确的提示,然而我像只想小狗一样东爬西爬,左看右看的,也完全没找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书架上的书也都很正常,无非都是一些常见的医书和杂志罢了,从杂志日期来看,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想来这些都是这间工厂在被邪巫教接手前,原本就存有的书,邪巫教基本就没怎么动过这里的藏书,也不太可能留下什么线索。
感到事情陷入了僵局,我只得找个椅子坐下来,冷静思考,现在不要浪费太多体力才是最重要的。
虽说我是在医务室中,药柜上有两三瓶葡萄糖生理盐水,算上408和508的话,那就是三倍的量,满打满算足以撑过一个礼拜了。
但外面的胖子可等不了这么久,要是他的伤口不能自行愈合的话,别说是一周,大概今晚血就流干了。
而且正常的饮食和直接喝营养液到底是两回事,或许对于基本的维持生存来说区别不大,但如果是要战斗,甚至生成道法的话,充分的食物摄入是最基础的条件。
想到这里,我有些急躁,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下午四点了,也意味着再过不久,太阳就要落山,迎来蛊物蛇虫们最活跃的夜晚。
可能是因为地势的关系,这三间同样的房间,虽然都没有正对外面的阳光,但似乎越往下的就越靠近厂房外部,因此308的自然光亮就足以支持我看清楚屋内构造,而508几乎就是漆黑一片。
我想了想,还是先去楼上两间收回明煌符再说,它们摆在那里也是消耗我的道法,尤其是508中我还贴了十几张,尽管这种符咒消耗不大,但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的情况下,省一分是一分。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现在我可是轻车熟路了,我拿起桃木剑,走到标本瓶前,掀开白布,这一次,我似乎看得更清楚了些,还看到了标本的上半身躯,确定那应该是一个正常的瘦弱男子,只是依旧来不及看清脸,白布就又重新盖上了。
周围的光芒陡然变亮了几分,不用猜,就知道那是我之前贴在408桌上的明煌符,我转身回去将其揭掉放入口袋,便准备再如法炮制,回到508去。
咚咚咚!
什么情况?哪里传来的敲门声!我不禁汗毛倒立,绷直了身子,僵在原地,不敢置信的望着门口。
噔噔!咚咚!噔噔噔!
敲门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紧凑,其中带着焦急、渴望甚至还有一丝愤怒,像是在控诉我,为何还不起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