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阿莺”这两个字,阿朗明显瞳孔一缩,表情变得十分紧张,看来像是被切中了要害一般,咬着牙道:“你们想干什么,不要对阿莺下手,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把守宫的地方告诉你们的……”
那个名为阿岩的年轻人嚣张的说道:“你要是不放心自己的妹妹,还是快点把我们想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吧,罂愫大人现在没赶到,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帮你求求情,再给你来个痛快,但你如果死扛到底的话,我们就只好把你和阿莺一起献给罂愫大人来饲蛊了,到时候别说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连阿莺也逃不过蚕神往生祭。”
“阿岩,我忘了我以前怎么待你的么,你就这么回报我的么…”被鞭打得遍体鳞伤,就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剩多少的阿朗,虚弱的从嘴中挤出几个字来,“我不求你背叛教规,也可以把守宫给你,只要放阿莺离开就行,看在多年的相识份上,你连一个无辜的女孩都不肯放过么。”
“妈的,我就是讨厌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听到阿朗提起了过往旧事,那名为阿岩的年轻人,似乎非但不为所动,反而如同是被激怒了一样,又是狠狠的一鞭子抽了上去,“你不就是体质特殊一点,能够养活乙木守宫么!因为这混上了蛛黑,就对我们居高临下,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似的!”
“你误会了……我从没有以高你一等自居过,平时也只不过是想多帮你一点……啊!”阿朗的话还没说完,那阿岩就像是被戳中了怒点一样,将鞭子挥得虎虎生风,如同疾风骤雨一般朝着阿朗身上抽去,噼噼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血水和碎肉横飞,就连我听着都觉得疼。
“好了好了!不要把他打死了!”另一个年纪更大的男人拦住了阿岩,冷静的说道:“那我们就跟你交换一下条件吧,我知道你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妹妹,但阿莺也是教中钦点去参加蛊神往生祭的祭品,你也得体谅我们,不可能直接把她放走,否则我们也会被当做叛徒处理。”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只要让她离开,我就可以把乙木守宫完全送给你们,我的心脏你也随便拿去,我不会设置什么咒法术式阻止你们操纵守宫。”阿朗闭着眼睛,任凭脸上淋漓的鲜血流下,冷冷说道:
“阿莺只是蚕神往生祭的百位祭品中一位,甚至还不是正式的,只是预备人员罢了,就算少了她一个也无所谓,你们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自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阿岩听了这话,又想拿起鞭子抽上,但是被另一个人牢牢的按住了手,随后只听那人说道:“好吧,我也算知道了,阿莺就是你的底线,不亲眼看到她出去,你就不会松口是吧。”
阿朗已经没什么继续说话的力气了,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那个年长者用手托着下巴,似是有些头疼的思考了一会儿,终于说道:“好吧,我们现在就放了阿莺,但是只给她两个小时的逃跑时间,到时候我和阿岩还是会出去追她,若是她命大能够逃出云南,也算是命大造化大,我俩也好朝上头有个交代;若是她跑不出去,那我们也不能视而不见,在蚕神往生祭上是死是活就是她的造化了。”
“裘叔,不行啊!要是把阿莺放走的事情暴露了,我们俩也会被抓去喂蛊的。”阿岩急忙争辩道,“而且要是她真的逃掉了,罂愫大人绝对会折磨死我俩的。”
“算了,总算也是相交一场,就给他这么一个念想吧,要是阿莺真的得受蛊神眷顾,能够跑出省外,那我也认命了。”裘叔摆了摆手,走到房间的另一个方向去,似乎是准备去把阿莺放出来。
“等一下!两个小时不够!”阿朗叫住了裘叔,急忙说道,“这里本来就已经是远离市中心的乡下,阿莺也不可能认识周围的路,光找到走出去的方向也不只两个小时,更别说还要去火车站买票离开,你们这只是敷衍我罢了,至少也要五个小时才行。”
“五个小时?那时候罂愫大人应该都到了,我们俩和你串通的事马上就会败露。”裘叔摇了摇头,做出了最后的让步,“那就三个小时吧,不能再更多了,只要她找到了附近的车站,就可以一路坐到市中心去了,看在以前共事的份上,我已经算是给你很优厚的条件了。”
阿朗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三小时就三小时,但我得和她私下说两句话,然后亲眼看着她出去,而且你们也得在我眼前呆上三个小时,时间一到我就会把乙木守宫招来交给你们。”
呆在通风管上的我听得清清楚楚,也知道阿朗心里的想法,此处不远就有车站,可以直达桃子她们所在的旅馆,总路程大概两个多小时左右,一旦阿莺能到鬼婆婆的庇护之下,那么这两个小喽啰根本就没可能再把她带走。
当然他不会直说这件事,还是装作阿莺要坐火车离开的样子,来和对方讨价还价,以免他俩早起疑心。
我看到裘叔朝着身后的房间走去,猜想那里应该就是他们关押阿莺的地方,于是连忙顺着通风管道爬去,只是那边大概是油腻还没有清理过,所以周围都是黏腻的尘污,爬起来十分艰难。
好不容易跟上了裘叔的步伐,只见他进入了一间晦暗的房内,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机器,底下似乎是加热装置,而上方则灌满了水,如同一个巨大的容器,里面坐着一个女人。
她的手脚和腰间都被五彩斑斓的锁链给牢牢拷住,整个人轻飘飘的浮在水面上,仿若空游无所依,这里面盛有的液体应该不是寻常的水,经过特制,因此密度远大于纯水,足以直接将人托起,再加上被五花大绑,所以完全使不出一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