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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血蛇食心

我只好朝着前方翻滚躲开,想站起来也来不及了,虽然外观有点不雅,但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了。

那血蛇的速度真是快到异常,比之前对付的马陆或者是白蚁还要迅速,如同一道腥红色的雷电,封锁住了我大部分的去路。

好在翻滚躲避和血蛇转向之间,我争取到了片刻时间,一摸口袋,雷火符在之前炸地板的时候基本已经用尽,就连清净道火符都不剩了,只好退而求其次,施展黄符化刃咒,直接将道法灌入手上的四张黄纸中,我用小指扣住了其中一张,然后如同暗器一般,蹭蹭蹭丢出另外三张。

化刃咒如同三颗黄色的流星,朝着血蛇之身横截砍去,那毕竟是血肉凝结而成的,在削铁如泥的符咒面前,顿时鲜血横飞,断为两截,在空中的那一段愣了一愣,便直直向下坠去。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裘叔眉头一皱,随后咬破了自己的舌尖鲜血,一口朝手臂上喷去,顿时那本来已经断开的血肉里,延伸出数条黄黄白白的神经,将跌落下去的那段血蛇重新连接起来,再度生出蛇身,只几秒钟就完全愈合。

但光是这几秒钟就够我反应了,我胸有成竹的拿出镇邪压祟符,贴在天罡两仪镜上,倾尽全力念动“魑魅魍魉,俱归无常”了足足三十六遍,感觉连自己的嘴唇皮都快咬破了

随着咒语的不断重唱往复,我感到心神也随之沉静下来,即便那血蛇已经蹿到我的面前也不为所动。

古镜的银色一面上,泛出了如同水银泄地一般的流光溢彩,镜框周围每一个印刻古色古香的符文中,都显露出了灿烂辉煌的光芒,整面镜子中充满了丰沛的道法,并且在古镜本身的增幅作用下,威力陡然打了数十倍。

眼看那六七条血蛇张开利齿,就要一口咬下,我顿时反手一照,那流银般的镜光,如同跌落凡尘的彗星之芒一般,将血蛇的身形完全冲散,将尖锐的牙齿和恐怖的眼珠全都粉碎,蛇身化为碎裂飞散的血肉。

“什么!”裘叔惊呼一声,显然他也没想到天罡两仪镜中能一下子爆发出这么强的威力,一咬牙,直接拉开衣襟,袒露出有些发福的胸膛来,拿起蛇型匕首,在心口划了一刀。

我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想必是想用心头热血来增进神通,强行对抗道法的力量,重新将血蛇之身凝聚起来。

不过这些邪巫教喽啰的邪术,对我来说也不算难对付,我连忙在口中念动《南华经》,镇邪压祟符的威力逐渐减弱,而镜光本身的银芒变得更加沉重,把躁动不已,到处飞溅的血肉全部镇压凝固起来。

“为什么没有用!”裘叔一惊,脱口而出,“为什么我的巫蛊之力无法从手臂上传出去了!”

我自信的站起身子,手中拿出一张罡风符,直接把空中被天罡两仪镜镇住的血肉全部吹散,一点点化为齑粉,免得等会儿它再诈尸。

忽然,我感到头顶视野一暗,随后阴影越来越大,然后只觉得像是被瀑布淋头一般,全身都被一蓬腻滑异香的液体完全浸透,衣服和皮肤都湿黏在一起。

“呸,这是什么恶心的东西,香得也太难闻了。”我吐出一口水,只感到身体有些无力,舌头也有点麻痹,连忙抬头一看,心道不好。

原来有一条血蛇从裘叔的心脏处伸出,然后绕道锅炉的背后,把满满一锅的水全部朝我倾泻而来。

等等,那根本不是水,这不就是之前阿莺身处的蛇涎九香露么?这好像是一种慢性神经毒药,人光是浸泡在其中就会逐渐麻痹,体力大损,更不要说我现在还不小心喝了几口下去。

我终于知道身上的无力感是怎么回事了,连忙找了一颗鬼婆婆给的蛇毒通用解药吞下,但这玩意儿本来就不是单纯的蛇毒,而是加入其他有异香的毒草共同炼制的复合型毒药,即便丹药下肚,也没有立竿见影的出现效果。

贴在天罡两仪镜上的镇邪压祟符,因为被液体浸湿而烂掉了,那条从裘叔心脏里伸出的血蛇,看到镜光黯淡下去,顿时抓紧机会朝我扑来。

我连忙爬起身子,想要逃开,但是蛇涎九香露的触感像油一般,再加上我脚下无力,顿时一滑,跌倒在地。

“哈哈,总算抓住你了!”裘叔自从在施展了这种邪术以后,整个人就变得有些狂热和疯癫,把之前那个和阿岩一起,老谋深算的形象完全颠覆了,让我觉得他冥冥之中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般。

然而那条血蛇却没有顺势缠住我,而是一口咬到了附近双目圆瞪的阿岩身上,他之前被我用定身符贴住,一动都不能动,在我没有解除符咒或者道法耗尽之前,完全无法躲闪。

他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脖子被同伴心脏中豢养的血蛇给咬开,然后吸吮其中的鲜血和脊髓,眼睛上暴涨出了千百道血丝,额头上滴下豆大的汗珠,看上去极为痛苦。

裘叔皱了皱眉,似乎想要控制血蛇转向,但它却完全不听命令,还是缠着阿岩的脖子不放,大快朵颐的啃食,将气管完全咬开,随后一头钻了进去,直接游到了阿岩的胸腔里。

“啊啊啊啊!”伴随着内脏被啃食,极端剧烈的疼痛,居然让阿岩挣脱了定身符的镇压,死命的大叫出来,在地上疯了一般的挣扎,但这种痛苦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很快结束了。

只看到阿岩身上的血色完全褪去,整个身躯好像是被掏空一般憋了下来,血色完全褪尽,然后眼珠动了一动,一条血蛇推开眼珠,从眼眶里钻了出来,身形比之前粗了两三倍,直接把颅骨戳出个大窟窿。

那条血蛇似乎非常满意和享受,懒洋洋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吐着血腥的蛇信,随后朝我这里看了一眼,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