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什么……?”裘叔两眼放光,眼神透露出无比的渴望和贪婪,仿佛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情景,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
“那就是优芸罗她本身其实并不愿意在此地镇守结界,而是被她的姐姐逼迫才不得已盘桓在此,无法离开,因为她们所修炼的难近母三通法门,其实有一种克制之物,她正是被优夷罗施展了这种克制之法,所以才只能放弃抵抗,乖乖的呆在迦梨三生结界中。”我循循善诱的说道,准备将眼前这个贪婪的人一步一步引入陷阱中来。
“优芸罗圣女不愿意镇守结界?克制之物?”裘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疑,但之前的那股子贪婪之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更加深切了,显然他也知道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话,那对他来说有何等高昂的价值。
这可是能够直接触及教中红人优夷罗根基神通的方法啊,不管是以此要挟,或者是索性通过这将其束缚,吸取功力,亦或是将情报卖给优夷罗的对头,或者向优夷罗表示忠心,只要有这项重要的情报信息在,再把我的一身道法力量吸走,那么手中就不知道多了多少进入上层的砝码。
当然,这段话只有前半是真的,后面那些只不过是我的合理猜想而已,既然优芸罗自己不愿意来这个无聊而没有生机的地方常年镇守结界,想必最开始优夷罗一定施展了一些手段才让她折服的,这里就由我来信口瞎编,骗这什么都不知道的裘叔上钩了。
裘叔表情忽然凌厉起来,眼睛一蹬,血蛇顿时又收紧了一点:“不对,你在跟我耍花样,就算优芸罗圣女是被强迫的,她也没有必要把这种克制自己的手法告诉你吧?你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个陌路人,甚至是教派的敌人而已。”
我感到眼前一黑,如同死亡般的窒息感袭上心头,脖子有一种快被拧断的感觉,眼看就要昏厥过去,但我知道现在一旦睡下,就永远不可能再醒来了,立刻咬紧牙关,逼迫自己保持清醒,随后大喊道:
“她是为了让我帮其破开结界的束缚,所以才不得不告诉我的!”
我急中生智想出的理由果然有用,脖子上的血蛇再度松弛了半分,我趁着这个当口,压下去从肚子里反上来的呕吐之意,忙不迭的解释道:“那个克制之物就被放在迦梨三生结界之中,因此优芸罗才走不出来,否则凭她和优夷罗同等的灵力修为,既然后者可以自由进出,那优芸罗不也应该不受束缚才对么。”
我有时候真佩服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显然这一番话几乎完全打消了裘叔眼中的怀疑,他沉吟着说道:“……哼,算你能言善辩,你的意思是,优芸罗圣女需要借助你的手破开禁制,让她能够自由外出,所以才将难近母三通法门的反制手段这个秘密告诉你的么?”
我连忙点点头:“没错,也就是因为我的道法足够强大,以至于能够对抗迦梨三生结界中的转生之力,甚至还能予以反击,所以才没有立刻被结界捕获,撑到了优芸罗亲自现身,大概她看我有些利用价值,所以才和我做的交易,我帮助她出去,而她则给我能够克制优夷罗的东西,免得以后我被其追杀。”
“难近母三通法门,居然还有可以专门克制的方法?”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猜想大约是这种法术历代以来都是只有三胞胎圣女才能够修炼的,算是邪巫教顶端法术之一了吧,而且还借了雪山女神转世的名号,在这些基层教众的心里,肯定是近乎于神明一般神圣,难以想象还会有专门的克星之物。
“那是当然的,不然圣女岂不是无敌了,万一圣女之间内讧,或者有谋反之心呢,教中的祭司团和教主总得有个预备手段吧。”我开动脑筋,回想起自己曾经读大学时,闲着无聊在图书馆里翻到过的一些婆罗门神话,然后信口胡编道,“那其实就是一张符咒,名叫大自在天符,借用的正是难近母的夫神湿婆的力量,因此恰好可以克制住雪山神女的灵力。”
“那东西呢?给我看看。”事到如今,我的命就在他的心念电转之间,裘叔倒也不做作,直截了当的说道,“把使用方法告诉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当然首先我得吸干你的道法,并且折断双手。”
我心中暗骂这个老奸巨猾,真是一步余地都不肯留,就算给了他这么划算的交易,还得要我完全变成一个废人,但嘴上还是装作害怕的说道:“东西可以给你,只要你留我一条命,把我安全送出去就行。”
“那得看过东西以后才行,别啰嗦了,拿吧。”
“好吧,就是这张符咒。”我伸出左手,佯装着要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来,裘叔却有些紧张,大概是生怕我趁机拿出什么武器,连忙制止道:“别动,在怀里是么?我自己来拿。”
他一步步朝我走来,双眼紧锁着我的一举一动,不许我动弹半分,随后才走到跟前,弯下腰伸出手,准备到我胸口寻找一番。
就是这个时候!
他的目光彻底离开了我身体的其他部分,专注于寻找那张不存在的大自在天符,而胸口则完全暴露在我的面前,我则趁机将右手翻过,把之前特意扣下的那张黄纸化刃符,在几乎零距离的地方直接丢出,连带粗壮血蛇的基部一并贯穿了他的心脏。
这张黄符是我之前道法还正常流动时,就已经灌输启动了的,当时因为三张符就足以割断血蛇,所以我为了节约就没有一并丢出,现在它就是我唯一和最后的武器了。
“啊!!”裘叔双目圆瞪,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身子朝后仰了几下,面容狰狞,似乎是想要操纵血蛇反击,却猛然发现那条血蛇和他心脏间的联系已被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