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出事了!
看到眼前的这幅情形,我心中之前还留存有的侥幸之心,如今荡然无存,因为我仔细扫了一眼,地上并没有胖子留下的任何线索,那就说明他们根本还没走到这里。
否则就算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需要在别的地方见面,也不可能不在原来越好的汇合地,留些提示我的信息。
这么说明他们还在里面?我想了想,还是爬回了通气管中,四处寻找他们的踪迹,既然胖子他们没有出来,那很有可能就在锅炉房附近的某个房间中,被敌人给缠上了。
我小心翼翼的一边搜寻,一边从缝隙中张望,终于看到了这三人的行踪。
他们所在的地方,居然就在之前刑房的那两间房外,说明胖子还没有走出多久,就遇上了埋伏。
三人的状态看上去似乎并不错,脸色红润,身子站的直直的,一点都没有虚弱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居然就在房间中不停地踱来踱去,来回散步,但这看着反而有些不正常,我心中泛起了一阵诡异的预感。
胖子倒也算了,阿莺在毒水里泡了三天,走路都走不稳,阿朗更是遭受了无数刑罚,照理说不用胖子背着,能自己走路都已经是万幸了,然而现在这两人看上去却像是一点事儿都没,精神抖擞,专心致志的绕着房间一圈圈巡回。
俗话说邪乎到家了必有鬼,如今这幅景象,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而且他们全都紧闭着嘴不说话,也不商量什么。
难道是被人控制了?我觉得这是最有可能的猜想,正当我想要下去一探究竟时,却看到房门被打开,一个体态婀娜多姿,身形婉约风绰的女子走了出来,从年纪上来看大约只有二十出头,但只有那双眼睛中却透露出极为成熟,似乎看透了世事的神采。
这三个人看到女子进来,立刻停住了脚步,随后朝着她虔诚的鞠了一躬,毕恭毕敬的说道:“罂愫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罂愫?这个名字怎么熟悉,我仔细想了想,似乎之前阿岩和裘叔的对话中提到过这人,那似乎是他们俩人的直系上司,比起优夷罗来,这俩人好像更加畏惧这个风情万种的女子。
她和优夷罗属于完全截然不同的两种美丽,一个是清纯圣洁,白玉无瑕,如同冰清玉洁的圣处女一般,令人心生敬仰和爱慕。而另一个虽然也是万中无一的没人,却和其几乎是相反的对立面,妩媚娇柔,酥胸低垂,骨子里透露出一股荡妇的劲来,却偏偏令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一眼。
盯着那名为罂愫的女子时间久了,我只感到呼吸越来越快,脸色涨得通红,甚至作为男人的本能都有些难以抑制,这就是所谓的媚到骨子去的女人吧?
只是看着她举手投足,一举一动间的媚态,我就仿佛感到自己的脸紧贴着那嫩滑柔软的肌肤,如同花露一般的体香死命朝着鼻子里钻,全身不由自主的柔软下来,身上的斗志和干劲也慢慢消退,有一种想拜倒在那石榴裙下的冲动。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媚术吧?想到这里,我连忙狠狠的给自己来了一巴掌,脸颊上火辣辣的头疼让我神智稍微清明了一点,我连忙从怀中取出浮提五木香,紧贴着鼻子用力一嗅,一股清新辛香的草木香气直入肺腑,我脑中那些旖旎的幻想总算被冲散了。
看到下面那三人的样子,无神的眼睛死死盯着罂愫,脸上露出无比喜悦的神情,就好像见到了自己最爱慕的人一般,脑中不再去想任何别的事情,只是一心服侍着身前的丽人。
显然这不是正常的现象,我知道胖子身上明明也有浮提五木香的香包,只要及时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把它放到鼻子旁猛嗅一口,就可以抵抗诸如幻境或者媚术的诱惑。
但是就连他也中了招,变成这幅毫无抵抗的样子,要么就是对方的手段太高明,要么就是这死胖子色心大发,看了一眼眼睛就牢牢黏上,说什么也不肯转开,然后就顺水推舟轻易上钩了。
可惜我现在就连符咒都使不出了,那下面的女子一看就是邪巫教上三级的干部,鬼婆婆当初就警告过我们,如果遇到上三级的人,即便自己状态极好,也要最好一边打一边跑的准备,尤其是在情报量不充足的时候,千万不能想都不想就硬碰硬。
尤其是看这几人的姿态,显然这女子会使用极为高明的幻术,我现在下去只不过自投罗网而已,于是我便趴在原地,一边在缝隙中观察状况,一边在想有什么解围的法子。
胖子蹲下身子,拿出一块手绢帮对方擦干净鞋子,随后弯下腰趴在地上,搭成一个人肉椅子,示意罂愫坐上去。
“嗯,真是听话,难为你了。”罂愫像是如同玩弄着一只哈巴狗一般,摸了摸胖子的头,眼神中露出满意,白花花的大腿一勾,顺势坐到了他的背上。
我记得胖子那发型是死活不肯让人碰的,硬说是花了大价钱做的,专门符合其脸庞的风水,今后一定能有大富贵,而如今我看到他被罂愫摸得乱哄哄,如同鸟巢一般的头发,也不知道该吐槽什么好。
“你过来,给我捶捶背。”罂愫伸出纤纤玉指,指了指满身伤痕,但不知是被什么力量强行催合起来,所以只剩一划划伤疤的阿朗,娇滴滴的说道。
阿朗也一脸微笑着忙不迭的跑了过去,伸出双手给罂愫揉起了肩,而阿莺的反应则慢了一些,面上的表情也比较平静,稍过片刻以后,才跟着过去给罂愫捏脚。
我实在看不下去这种香艳而诡异的场景,把头别了过去,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那条血肉巨蛇应该还在到处东碰西撞,如果把它引到这边来,和罂愫自相残杀起来,我倒是可以趁乱把那三人给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