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似乎是想用我来祭祀某种特殊的蛊虫,而且还是经过所谓的邪巫教教主,也就是婉琳的父亲允许,所以古赫才会跑到牢房来探视我。
实际上他相当于是跑来验货的,看看我和他本来事先准备的那些祭品相比,是否质量合格或者更家优秀。
我想那所谓的造化三尸蛊大概也是他负责和擅长的蛊物,而且从其年纪和资历来看,想来早就是教内长期担任这项工作的人员,因此教主特批将我交给他全权处置。
没有任何行动能力的我就这样被他抬出了牢房,但奇怪的是,他非但没有搜我的身,甚至还把本来掉落在地上的桃木剑,也重新塞回了我的怀里,里面藏着的天罡两仪镜和一堆道符,他也全当视而不见。
是这人年纪太老眼神变差了么?不,这个解释太荒谬了,无论怎么说,他也是活了这么多年头的老江湖了,抓住人犯以后首先要除掉武器的事,你说他不懂?开玩笑呢。
我怀抱着疑问的心情,被几个壮实的大汉抬了出去,浑身上下的焦热感稍微减轻了一些,但是酥麻疼痛感依旧没有缓解,身体还是难以行动,便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我带往祭坛中间,随后把我铺在一张冰冷的白银云床上。
周围放着五六个大鼎,里面传来令人不悦的咀嚼声,我知道那其中十有八九就是今天的主角蛊物,而我则即将在仪式过后,被供奉给它们,或者作为饲养的食料,或者作为繁殖的苗床。
躺在阴冷的床板上,我隐约听到古赫在对旁边的手下吩咐道:“都手脚麻利一点,然后派个人去告诉教主,仪式今晚就可以开始,请他老人家也带着少主来一同观礼。”
带着少主一同来?那岂不是说婉琳也要过来,我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之火,就算死前能见到婉琳最后一眼也是好的,若是她能够趁机给我解除了身上的蛊物,合我们俩人之力,说不定能杀出一条血路。
想到这里,我只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集中意识,强自调动起气海中的道法力量,心中默念《道德清净诀》,引出一丝丝清润的道法,将遍布于体内的蛊毒一点点的驱散。
当然了,这样的措施对于早先就设置在我身上的蛊毒法咒来说,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然而即便如此,也比什么都不作为要好,到时候但凡能够多动一根手指,早活动一秒钟,我和婉琳逃出生天的成功率就会高百分之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到体内的蛊毒被清楚了约莫四分之一,而周围则开始慢慢人声鼎沸起来,好像聚集了不少围观者。
应该是要祭祀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想到这里,我抓紧体内清除毒性的进度,但是这一次才过了一小会儿,周围就顿时全部安静下来,或者说,像是死一般的寂静。
“参见教主!”周围的人全部异口同声,带着虔诚无比的口气高声行礼,我意识到是婉琳和她父亲已经到场了,这也意味着祭祀不久以后就要开始了。
我终于可以在祭祀现场当面见到婉琳了么?我不敢表现的太过激动,也没有抬起头来,免得让他们察觉我身上的毒性已经解除了一些。
“古长老,现在就开始吧。”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声音在场内响起,久久回荡,余音不绝,虽然没有能够亲眼见到教主本人,但光凭声音就能听得出,威严而果断,当是人中龙凤,绝非池中之物。
也难怪他能够有婉琳这样水灵泼辣,敢作敢当的女儿吧,可惜他是邪教的一教之主,没有将才能使用在正确的方向之上。
我听到周围有些骚动声,隐约听来,似乎是一个年轻女子和中年男人在争论,两人一开始还压低了音量,但是后声音却越来越响,就连躺在下面的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放了他!不是已经说过了么,只要我回到教中,而且今后再也不出去,你们就放过我的朋友么!”
这是婉琳的声音!她是在为了我和父亲争论么?
“我想之前苗韫已经和你说过了吧,他们若是不来找你,那么邪巫教就当这些人不存在,但若是他们敢继续纠缠你,那觊觎我教少主的罪过,就足以问死几百次了。”教主的口气不怒自威,虽然并没有显出太大的火气,但一字一句之间,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口吻。
“我只有一个条件,放他离开,其他的我不会再多做要求!”婉琳也不正面回答,只是一味的强调自己的论点,“只要他能活着走出云南,我可以保证从此以后他们不再会出现,而我也不会反抗你的任何命令。”
“你设的条件根本不成立,我没有同意的必要。”对方思路清晰,还是重申了之前的事,“先前放过他们一次,已经是因为你的求情,再加上以回来为筹码了,同样的条件,你不可能再拿来交换第二次。”
“你,你……”婉琳这样妙语如珠,能说会道的人,居然也会被别人用几句话轻易的噎住,我该说不愧是她的亲生父亲么?
婉琳气急,跟她的父亲大闹了一场,而对方则死死咬着最初的立场,不肯退让,令在一旁的我听得心惊胆战,生怕他父亲会突然暴怒,出手惩罚婉琳。
“你若是不肯答应我的话,后果就自负吧!”婉琳忽然右手一挥,一阵轰隆的爆炸声从耳旁传来,接着如同连环般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从四面八方传来。
“什么!你居然……什么时候!”就连教主的口气中都有了些波澜,而周围那些围观的教众,则更是发出了惊讶甚至恐惧的声音。
“这是你们逼我的,如果毁掉了祭祀用具,这场祭祀就没法继续行进了吧?”婉琳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这里的炸弹还不知鼎下有,其他地方我也埋了不少,要不要一起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