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外面,看起来就是审讯室了,就是警察局经常用作录口供,查证据的地方。
警花才打开门,就看到房间里的椅子上坐着萎靡无神的钱力,不过倒是没有什么地方受伤,那叫做杨林的年轻警察尽管比较嚣张,可还不敢明目张胆到这种程度。
警花走过去叫醒钱力说道:“你就是钱力?”
钱力慢慢抬起头来,看到是我们,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说:“既然你是无辜的,自然没事。另外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钱力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很不符合成功人士形象的捏了捏指节,说道:“既然你们来了,也就说明我没事了,可以出去了。陈阳大师,你刚刚要说什么尽管说便是。”
我还没说话,警花却是“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你倒还真放心,也就是这次案子与你无关,不然你既然得罪了杨林,恐怕以你一个商人的身份,有你好受的。”
“杨林?”钱力眼中浮现出一缕异色,“就是那个小警察?!”
我们没有答话,但是答案很明显,不言而喻。
随即钱力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又变成昨夜我们一起去他家时,最后他那副淡漠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事能打动他。
我说道:“我要说的是,你家里那副画,已经不适宜再在你家放着了,那上面有什么东西想必你也知道,昨晚我们收拾之后,那上面的东西异常凶悍,我们不是对手。只好将它带回我们店里,然后再思考办法去解决。”
钱力笑了笑,“不过一副画而已,就当我送给你们了,只要你们能帮我镇压住那里面的东西就好,要是再来找我一次,恐怕我也受不了了。”
说着钱力走到我们身边,拍了拍我肩膀,又回头看了看警花,眼神说不出的落寞,又走向警察局大门,眼前很快就失去了他的身影,只剩下空气中回荡的话语,“这次的报酬我过几天会打到你们账上的。”
一时间我们竟不知怎么办,这家伙未免也太过嚣张了点,我们辛辛苦苦来到警察局将他捞出来,不说谢谢也就罢了,居然好像连话都不愿意多说。
警花也是有些无语,被这钱力的态度噎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警花才走向走廊另一边,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就上班了,我还得去换身衣服,就不送你们了。”
“恩。我们先走了。”
说着我便拉起张雨和清净就走出门外,直觉空气无比清新,有些像那次我们去北京,在地下鬼墓里待了那么长时间之后感觉外面的世界简直是天堂。
依然是打的回到大安,推开门就看到谢晓凌正穿着道士长袍,恭恭敬敬的举着三炷香,站在祖师爷牌子前,不知在说些什么,宝善大师也站在一边,低着头沉默不语,至于刚回来的猫爷,好像又恢复了之前那慵懒的样子,蹲在一边的椅子上,微眯着眼睛。
我暗自腹诽,这要是只宠物猫,生活一定比现在过得滋润得多,就冲他懒散好色的性子,就不知道会吸引多少不明真相的爱猫人士。
我们进了门,也没有打断谢晓凌,而是站在宝善大师身边,静静地看了起来。
谢晓凌将三炷香依次点上,用的就是我曾经惊为天人的上下颠倒,三次燃香的方法,而现在已经见过了几次,也就不觉得有多么稀奇了。
随机谢晓凌将三炷香分别插在祖师爷,三清祖师神龛前,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有其事,那一瞬间,我看到三清祖师和葛洪祖师的神像上竟然划过一道流光,如果不仔细看,不会发觉,而当我闭上眼睛再看时,哪里还有什么流光。
这时只听谢晓凌沉声道:“三清祖师,张天师,葛天师,葛祖师在上,弟子谢晓凌今有疑问于天,还请告知。”
说完便掐了个手决,然后袖间飘出一道黄符,黄符在谢晓凌身前“腾”的一下便燃烧起来,很快就烧为灰烬,这时三清祖师和三位天师的神像上再次浮现出一道金光,虽然一闪而逝,但这次是确确实实呈现在我们面前,我们都看的清清楚楚。
但我看了看,貌似除了我之外,张雨和清净都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仿佛这是很普通,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好一会儿,谢晓凌才转过身来,面色低沉,瞟了我们一眼,然后说道:“春城这边还有这么多烂摊子事情没有处理,现在四川那边又出事了。”
这不会是在请神吧?可看起来并不像,但如果不是请神,谢晓凌竟然会破天荒的刮了胡子,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也打理的干干净净,比之从前精神百倍,那股子邋遢劲儿也消失不见,仿佛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另外一个人,只不过是挂了个谢晓凌的名字。
而听到谢晓凌这样说,我突然想起上次我们遇到的另外那个灰袍人,我抱着疑问道:“谢大师,我能不能问一下关于焦恩大师的事情?”
谢晓凌和宝善大师同时转过头来看着我,神色讶异,谢晓凌说道:“什么事?”
“是这样的。在半年前,我们遇到了一个使用邪术害人的高手,本来我们以为是神宵道派的刘一山,但后来证明不是,而也不是我们前段时间去北京遇到的那只大黑蛇,长命百岁,恰好我们前几天又遇到了焦恩大师,刚好他也穿着灰袍,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也是在前几天,我们发现了一些线索,纷纷指向一个神秘的邪术高手,灰袍人。”
我一时间有些心急,感觉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谢晓凌深深看了我一眼,“这和焦恩无关,不过或许是他背后的那人所为,焦恩在半年前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不知为何,前段时间心里一直有些忐忑,现在听到谢晓凌这样说,莫名的安定了许多,或许是对焦恩大师的一种奇怪的信任,可以此同时,我心里又出现了一个更大的疑问。
那个灰袍人到底是不是焦恩大师他们所说的“他”?
如果不是,那还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