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吧，累就对了，不累你怎么会招，说真的，你这种人我见过了，以为自己很牛，可以扛很久，其实不然，我肯定再有十个小时你什么都招了，我问你妈姓什么，你都会告诉我。”
“我招你妈来个逼，我招，操你妈的，我说我操了你妈你信不。”
二十几个小时的不眠不体让我亢奋，我实在忍不住了就骂了句。
警察脸上的肌肉抽了几下，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你有种，吴局让我们不要打你，我他妈才一直忍着你，你敢骂我，你死定了。”
他说完后，打开了房间的门，左右看了看，随后插上了门，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拉的摁倒在桌子上，抡起棍子往我的背上猛打，砰砰的声音。
棍子和身体相接，砰砰的声音很大，可我不感觉到疼，我已经麻木了，爬在桌上能休息一下腿，动一下筋骨，反而成了一种享受。
“我艹，有种啊，这都能睡着。”
我刚闭上眼睛，准备休息几秒的时候，他抓起了我的头发，扯着我后退，将我的后脑撞在了墙上，我感觉鼻子一酸，眼泪鼻涕全下来了。
“哭，哭你妈的哭，你这种死变态，宁静城监狱怎么会把你这种人渣放出来呢！”
年轻警察鄙夷地说着，在我的肚子上打了一拳头，用手卡着我的脖子让我站直。
年轻警察从头到尾没有打我的脸，肚子的痛和背上火烧的感觉，并没有减轻我的困意，我只想睡觉，刚闭上眼睛，他一杯水又泼在了我的脸上。
那水似乎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这一冰我就精神了，我睁开眼睛，打了个冷颤，在阴暗地角落里看到了穿着红色斗篷的胡小菲。
台灯照亮了桌子，周围很暗，我勉强能看出红衣斗篷人的轮廓。
她向前移了移，把脸伸到了光线可以照到的位置，她在笑，和前几次见到的不一样，不过这次她有脸，我能看清楚她的脸，那张妖异可爱的瓜子脸，两个酒窝依然很深，这是唯一一次，她变成斗篷的时候，我还能看到她的脸。
她的脸紧贴着靠在桌子上抽着烟，瞪着我的警察。
“看什么看？妈的，想睡觉啊，把你干的事招了，我让你睡。”
他泼过我水的杯子从凭空飞了起来，杯口对准了警察的脑门，我瞪大的眼睛，警察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他一回头，杯子向他的脸上就砸了过去。
砸完后杯子倒着飞了回去，接着又向警察的脸上飞过去，胡小菲在坏笑，阴影中的身子看不清楚，只能看到那张白的像死人一样的脸，标致，妖孽，却也因此而显得恐怖邪恶。
她望着警察，可是警察似乎看不见他，倒退着躲着杯子，惊慌失措地向后退着打开了门，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怎么样，我对你好吧？”
红衣斗篷的胡小菲从桌子上飞了过来，飞在了我的面前，她像一阵风一样，盯着我说。
“好，太好了，你杀了我好不好，干吗要这么折磨我。”
“杀了你，杀了你就不好玩了，我爱你的，你知道吗？看着自己爱的人被折磨，我的心好痛，可是感觉又很享受。”
胡小菲做出一幅心痛的样子，颤抖了一下，很惊恐的样子。随后她又换上了笑脸，她表情的变换就像疯子，这样的表情变化和疯狂我只在电影里看到过，那些癫狂的杀人犯才会有的表情，接着，她一把把我搂在她的怀里，在我耳边说：
“你就安心的等着审判吧，你不会死的，你要是死了，我也会难过的。”
“你……”
“嘘。”她把手按在了我的嘴唇上，玩味地诡笑着：“不要骂人，你长的这么帅，骂人的话，会在我的心中失去地位的，你要是在我的心中失去了地位，那我真会杀了你。”
“你去死吧，你个贱货。”
我骂着，一头向她撞了过去，这时候门开了，吴局长走了进来，我失控一头撞在了吴局长的怀里，吴局长一把推开了我，他的手下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摁在了椅子上坐了下来。
吴局长坐在了我对面的椅子上：“受不了了，要寻死啊，现在知道后悔了吗？交待吧，交待了我们都好过，我也不难为你，你也不难为我。”
“我交待什么？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交待，要不你们杀了我吧，就现在杀了我好了。”
“我倒是想杀了你干脆点，可我不像你这种人，随便杀人，强~奸人。”吴局长说着站了起来，对他身边的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随后又对我说：“行，你不认算了，反正人证物证都在，你认不认又有什么关系。”
接着吴局长和他的手下离开了小屋子，那个之前被杯子吓的魂丢了的警察，惊恐地望着桌上的水杯，打了个哆嗦，迅速地关上了门。
在吴局长问我话的时候，胡小菲一直就站在吴局长的身后，一直对我微笑着。
“你最好杀了我，如果你不把我杀了，我如果出去，我一定要了你的命，我是猎妖师你知道，我要把这事告诉我四叔和秦空，你就死定了。”
我威胁地说。
“你能出去了再说吧，秦空和薛斌虽然厉害，可他们在漠北，至于那个李军政，他现在也有事情缠身，所以，你就乖乖地等着被关进牢房里吧，这次你进牢记，叶灵不会看你，但我会每个星期都看你的，你是睡过我的第一个男人，我一定会好好的爱你。”
“你这个无情的狐狸精，你真无聊。”
一瞬间我明白了，她要看到的是我痛苦的样子，但我不能让她看到我痛苦的样子，所以我笑着对她说。
养父用绝望的语气对我说。
“我没有什么后事要交待的。”
我说完后挂掉了电话，我不想让养父看到我这个样子，我也不想看到他那个样子。
我对狱警说：“带我走吧。”
“嗯。”狱警点了下头，把我带回了牢房。
他把我推进了冰冷的禁闭室对我说：“什么证据都证明是你杀的人，你现在还说冤枉，我也真是服了你了，骨头真他妈的硬，我看你是不死不可能说实话，活该。你说你吧，要是你杀了一个普通人还好，偏偏是市长的外甥，你也真是的。”
狱警唠叨着重重地关上了铁门，铁门被关上了发出的咯吱声让我感觉浑身难受。
我没有杀人，也就没有认罪这么一说，但这保不了我的命，刘思语被人从楼上推了下去，是我曾经住过的房间，她的衣服上被证明有我的指纹，看见我推人的是跟我曾经一起住过，后来我还帮着她搬过家的女孩，这一切都是在审判我的法庭上他们要给我定罪时的证人和证物。
我说我冤枉根本就没有用，也不会有人信，这次的冤枉，比前几次更加的可怕。
“秦超，还有一个星期就要死了，不过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上你看着我的好，我要让你看我是怎么样对你好的。”
黑暗的什么也看不到的屋子里，胡小菲的声音从屋顶传了过来，我感觉有手在摸着我的头，我已经没了力气了，连骂她都没有力气，我裹了裹囚服，缩在了角落里。
这些天我是受尽了罪，先是在派出所里不让睡觉，后来又是在法庭之上的无数人的指责，接着又是监狱，今天又加上的养父的不信任。
我感觉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有好几次我又想到了死，但每到那个时候，叶灵的影子就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于是我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我会活下去的，胡小菲不让我死，我出去后一定不会放过她。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带你看一点东西去好不好。”胡小菲的声音又说，接着我感觉眼前一花。
……
我掉进了一个未知的空间里，像黑洞一样的空间，空气扭曲了一下，扭曲的感觉停止后，我的头顶出现了黑压压的云层，它跟楼顶相接在一起，它吞噬了楼顶。
我站在我住过的楼下，抬头望着我住过的房间的阳台，阳台上的另外一个我在跟我刘思语在吵架。
那个我头发很长，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衬衫的扣子开着，像是刚睡醒了一样，看上去很愤怒的样子，就好像谁欠了那个我很多钱一样。
阳台上的我看上去很冲动，那种冲动是要杀人的样子，他怒气冲冲地跟女人吵着，推着女人，一直把女人推到护栏的边上，女人也在争吵，可女人不是那个我的对手，接着那个我抓起了女人的领子，骂了句什么，把女人推下了楼。
砰的一声，女人落在了我的脚下，我只感觉到心脏猛地颤抖了一下。
刘思语的头发披开了，头偏向了一边，LV包斜放在她的胳膊旁边，黑血从他的脑袋里流了出来，流向我的脚，我后退了一步。
我抬头的时候，楼上的那个人我邪恶地笑着，退到了窗户之后，拉上了窗帘，消失了。
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胡小菲站在我的身边，她穿着白的像雪一样的连衣裙，一双平底的白色皮鞋，很甜地笑着，对我说：
“怎么样，看着精彩吧，其实那个人不是你，是那天跟你吵架的那个光头，被你还打了一拳头，你看看那边。”
她指了指我们站着的左边，楼道口，我之前一起租过房子的那个女孩惊讶地捂着嘴，哆嗦着，她的身后好多人围了过来，把我们围在了中间。
我后退着，那些人穿过了我的身体，围起了死去的刘思语。
一个穿黑色西服的男人从我的身体里穿过，从背包里拿出了电话：“喂，是吴局吗？吴局，不好了，这下子出大事了，刘思语死了，刘市长的外甥，你快点来。”
我茫然地回了头，这一切都太真实了，感觉一切就是我经历的一样，可又太假了，人怎么可能穿过我的身体，我是死了吗？
“你没死，你在梦里，我带你看看当天的事。当天这个时候，你已经去吃面了。”她看了眼捂着嘴的女孩说：“她是来找丢失的身份证的，你只所以把光头看成了是你自己，是因为那天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