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面鄙视马飞,一面又觉得他挺可怜。没一会薛小家到了医院,这时候严玉堂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里,医生告诉我们,他没有什么大事,好好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薛小家一听严玉堂没事,沮丧的情绪马上就消失了,笑容挂在了脸上,这种风月场上见过太多打架伤人的事女子,把男人打架受伤从来不当一回事。
薛小家的穿着打扮还是很有品位的,这会仔细看,身材也不错,胖出了一个值得欣赏的水平。
胸脯饱满,身材匀称,跟瘦的跟骷髅一样的顾珊珊完全相反的感觉,就连我这种被李军政称为卫道夫的人也忍不住偷看了好几眼。
“周刚就是个疯子,竟知道一天到晚瞎闹。”
到了严太堂住的病房的门口,薛小家看着严玉堂包了很多纱布的脸,很生气地骂了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周刚为什么要砍人?我听马飞说严玉堂是他表弟?你当时在场吗?”我并不关心,可不知道说什么,于是随便问了一句。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薛小家之前对贾吉说是周刚因为赌钱,但我不这么认为,一个喝多了酒失去理智的人,怎么可能在打牌,我总觉得有别的原因。
薛小家红着脸,嗫嚅了好半天后对我说:
“今天下午,严玉堂来住宾馆,找我陪,我就陪了他,谁知道我们刚把事办完,喝多了酒的周刚就来了,这个疯子,一进屋二话不说,拿刀就砍严玉堂,结果你也看到了,这种事我不敢对贾吉他们说,他们一定会笑话我,你也别跟别人说。
我真是不明月,我本来就是做那个的,跟人睡觉很正常,我平时陪客人,他也是知道的,他这样一闹,我以后怎么办!”
我很想说点什么,可是想了半天,我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于是我沉默地抽着烟。
天太黑了,打车不方便,于是我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跟薛小家和马飞一起回了鹏达宾馆,贾吉给我安排了一个房间,在了薛小家旁边的一间空房间里。
回到屋子,洗了洗,很快就睡了,睡了没一会,我就叫到咝咝咝,咝咝咝,纱纸打磨东西的声音,我睁开眼睛,看看窗外,满天的星星闪烁着,再看看时间,手机时钟显示的正是十二点钟整。
声音似乎是从楼顶上传下来的,仔细听像是老鼠在咬东西,我拿了烟灰缸砸了一下桌子,试图吓走发出声音的东西。
声音停止了,我又躺下,过了一会,咝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除了纱布磨东西的声音之外,还伴着女人唱歌的声音,像HAYA乐队唱的那种很幽怨的哥,声音很轻。
这可是夜里十二点,听到这样的声音,我是一点睡意都没了。
“从那边过去,上去就是了,不过平时那里是封起来的,恐怕不好上去。”薛小家指着楼道走廊中间的楼梯说,我再走没几步,就听她说了句:“神经病。”
我根据薛小家的指点,很快找到了通往楼顶的通道,通道处有一张很大了棚布,我扯开了棚布,伸头去望楼顶。柏油封起的顶楼,黑乎乎的,被月光一照,很明很亮,闪着光。
楼顶的一个角上,似乎有一个小孩子背对着我,蹲在地上,她用一块方木棍划着地面,发出咝咝的声音,她嘴里还唱着歌,但歌声有点不像一个孩子应该发出来的。
孩子穿着睡袍,从背面看,顶多十岁左右,头发披在后腰。
这大半夜的,谁家的孩子会上到楼顶,还是在棚布封起的楼顶,是鬼,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女孩回了头,女孩的五官看不清楚,阴影下黑呼呼的,突起的额头下鼻尖和肩膀被月亮照的白森森的。
她站了起来,光着双腿,慢悠悠梦游一样的步伐向我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说话,声音很低沉。
我下意识地念起了经文,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对我说:“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吓的哆嗦了一下,回头,我看到了薛小家,她也看着我。
“你想吓死我啊,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我问她。
“我刚听到了楼顶走路的声音,过来看看。”薛小家说着,伸头看楼顶,这时候楼顶上却什么也没有了。
“贾婉春,你在那里,你给我快点出来,再不出来,我找到你,我扒了你的皮。”一个大脸盘子的胖女人喘着粗气一边上楼一边喊。
“嫂子,怎么了?”薛小家问。
“贾婉春不知道去那里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在,刚刚醒来的时候她不在了,你们在上边干什么,看到贾婉春没有。”女人问我们。
“没看到。”薛小家说。
“你们快帮我找找,这孩子,大半夜的不知道去那了,急死人了。”女人说着,向走廊的一边走去。
“贾婉春是谁?这女人又是谁,你怎么叫她嫂子?”我问薛小家。
“这女人是老板娘潘思语,贾婉春是他们的女儿,这大半夜的,贾婉春能跑那里去。”薛小家说。
随后我们沿着潘思语去的走廊的反方向寻找,我们把没人住的房间都找了个遍,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女孩的踪迹,正要下楼的时候。
女厕里走出一个女孩,这女孩穿着睡袍,睡袍的袖子在滴水,像是刚洗过手,光着脚,小脸红扑扑的,很可爱,跟我在楼顶上看到的,消失的女孩穿的衣服一模一样。
这孩子在楼顶上,为什么忽然消失,现在怎么从厕所里出现了,我下意识地念起了咒语。
“贾婉春,你大半夜在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你不知道你妈妈在找你啊。”薛小家走了过去,抱起了贾婉春。
贾婉春没有说话,而是瞪着我,好像跟我有仇的样子。
潘思语走了过来,从薛小家的手里接过的贾婉春骂道:“你个死丫头,大半夜的跑三楼来干什么?”
贾婉春依然没有回答,死死地盯着我,潘思语很快就发现了贾婉春的不对劲,好奇地打量着我问薛小家:“他是谁?”
“我是贾老板的朋友,跟他准备一起做网站的。”我说:“贾婉春好像有点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潘思语看上去不太喜欢我,很不客气地对我说:“你才不对劲呢。”随后她抱着女孩下了楼,贾婉从在她母亲的怀里,但目光从来没有从我的身上移开过,直到楼道挡了她的视线,她看不到为止。
“怎么回事?她怎么好像跟你有仇一样?”薛小家怀疑地望着我。
“没事,可能我长的丑。”我随便说了句。
我敢肯定,这间宾馆有问题,而且我有预感,我见到的女鬼和血婴一定跟这宾馆脱离不了关系。
我答应了贾吉,住在了贾吉的宾馆里,贾吉说是跟我合作,其实那是抬举人的话,他是让我帮他干活,不过我干的活轻松,处理一片广告图片,在网站在后台传了些信息,别说我学过计算机,就是没学过计算机的人,都干的来。
贾吉这人为人很平和,没有老板的架子,相处的也很愉快,他招来跑业务的一群小姑娘也都挺好玩,没事跟她们一起吹吹牛,聊聊天,日子过的很舒服。
除了那群有理想有报复,希望自己的青春发点热散点光,被贾吉忽悠的努力奋斗的业务员们,我还认识了过一天是一天的一群小姐。
这群人三句话有两句话就是脏话,她们没事的时候,就讨论男人,尺度大到我有时候听了都会感觉脸红,他们会讨论男人做那种事的水平,如何才能让男人早点完事。
跟这群人相处,我发现我所一直坚持的向上和积极,坚贞的爱情似乎一点意义都没有。
这还不算什么,我认识的更多的是一些混混,这群人的帮人看场子,解决一些别人解决不了的问题,帮人收钱,跟这些人相处,让我明白,社会不只是我看到的那样,在阳光下还有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可怕的世界。
我这么说,并不是因为我怕那些混混,跟李军政那种人称兄弟,一般的混混我也不放在眼里,而是我觉得这个世界我不了解,我不理解,不理解他们的想法和观念。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这种事,我在岛国片里看过,当然也有想象过,但让我实际来,说真的,我没那勇气,更没那样的想法。
于是我说:“我怕你喝多了,把我砍住院,我还是算了吧。”
“走啊,又不要你的钱,为什么不去。”薛小家冷不防的在我的下边摸了一把,暧昧地看着我。
我打了个寒颤,只感觉浑身一阵电流穿过的感觉,我已经很久没有碰女人了,也没有让女人碰过了,天天听着小姐们讲的黄段子,让薛小家这么一撩拨,还真有了反应。
“秦超,别再提上次的事了,我不是那种人,那天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失控了,我以前从来没那样过。”周刚不好意思地解释说。
他解释的倒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如果他真是那么喜欢吃独食,因为薛小家砍他表弟,那他为什么拉着我一起玩薛小家,很不合理,难道说他的失控跟宾馆里我感觉到的脏东西有关系?
“你们别浪费时间了,秦超跟我们可不是一类人,人家是正人君子。”顾珊珊说。
不知道为什么这女人一直跟我不合,对我说话的时候,总是含讽带刺的,斗嘴我倒是能甩她几条街,可我觉得跟一个傻到挺着大肚子接客养活着一个小白脸的女人没必要计较。
于是我说:“我那方面不行。”
“走吧,骗谁呢,你不会还是处男,怕我把你玩坏了不成,我会很小心的。”薛小家拉了一下我的裤子看了一眼说。
很难,我没办法战胜我心里的贪婪和欲望,当婊子还立牌坊的半推半就着,被周刚和薛小家向他们的房间拉了去。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我清楚自己不应该,可明白一件事是一回事,可要真正做好一件事,就是另一回事,我在矛盾,我在被我的邪恶战胜,就在我咬牙准备放弃自己那点底线的时候,我无意间撇了窗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