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我急忙问。
“不管你…你的…事。”韩老太太说着,一边的嘴角咧开了口子,像是被一把尖刀割一样,那道口子没一会就裂到了耳畔。
接着他裂开的伤口,爬出了有拇指那么大的带着绿壳的虫子,那些从子从他的嘴里出来,又钻进了他的眼睛里,耳朵里,没几分钟,韩老太太就倒在了地上,她死了,她死后,那些虫子多她的身体里爬了出来,向走了,黑压压的一片。
我吓的腿都软了,要不是胡小菲扶我,我一定会倒在地上,李军政扶着大门头哇哇地吐了起来。
这时候韩老太太的大孙子,韩辉的女儿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扑在韩老太太的身边,晃着她的奶奶,连连叫了好几声妈妈。
韩老大的弟弟,韩老二,一个黑脸的老头子听到动静后,进了院子,抓着我的领子吼道:“秦超,你到底对我嫂子做了什么,快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冷静一点,我什么也没有做。”我说。
韩老二这么一吼,韩家族里的人没一会就来了好几十个,把我和李军政几个人围了起来,韩家和李家很多年前,因为分地的事情结下了仇,一直没有化解,因为我是养父捡回来的,因此韩家的年轻人对我也一直不太好。
这几年我和李军政赚了不少钱,他们心里早就对我们不服气,这下有了机会,他们是不会那么容易就罢手的,非要让我们给他们一个说法。
穷人有穷人的思维,我在穷人的世界里长大,怎么会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只要拿钱就能摆平,可老太婆的死确实与我无关,我不想妥协。
正在双方相持不下的时候,韩辉从里屋里走了出来,这个酒鬼平时糊里糊涂的,这天倒是干了件清醒的事,他红着眼睛对一群围着我们的韩家人吼道:
“你们是不是有病,李军政要真有这本事,你们没有一个活的,我妈都这样了,你们还在闹,就不能把人葬了再说。”
韩老太的儿子都这么说了,家族的人就算最不乐意,也只能接受,韩老二本就黝黑的脸越加的黑了,很不客气地对我低声说:“秦超,你最好是小心着点,这事可不能就这么完。”
韩老二跟我素来没什么交往,跟我养父薛运的关系也不错,小时候记得农忙的时候,我们两家还经常互相搭伙干活,他这是怎么了,我很不明白,不过我也没放在心上。
当天晚上,我们正在着手办韩老太太的葬礼的事,跟我父亲一样昏迷的上湾的老刘的儿子慌里慌张地进了院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我们说:“我爹,我爹不行了,正在吐。”
我和李老四几个人急忙赶到了刘家,我们到刘家的时候,刘家已经请了一个外地的道士,老刘和韩老太一样,嘴巴裂开着,像是被人割开的一样,他也在吐,不同的是老刘吐的并非韩老太太吐的那种绿虫子,他吐的是一块块白色的透明如凉粉一样的东西,伴着少量的血。
老道士在老刘家的院心里摆了一张桌子,杀了只鸡在做法,嘴里念着咒语,是驱魂的咒语,我们也常用,韩老太发作的时候我就念过,没有什么大的作用。
可这老道士念了一会后,老刘竟然不吐了,嘴巴也自动缝合了起来,就好像电影里有自愈术的那种超人一样,他好了后,连吃了好几碗饭,像没事人一样,跟人们说,他去了一趟阴间,见了他的父母还有祖先,他还说他的祖先们生活不错,住的高楼大厦开的汽车。
他说的有模有样,村里人听的一愣一愣的,就好像他真的去了阴间一样,阴间我也去过,高楼大厦也看到了,不过那种高楼大厦像是鬼楼,汽车从来没见过,难道我们进的不是一个阴间,我在心里这么想。
大伙看老道士施法成功了,那些家人出事的人,急忙请老道士去帮他们的家人,老道士坐地起价,本来出来一趟说好的五百,硬是长成了一千。
我心想,也许老道士真的有几下子,为了养父能够早就好起来,我也放下了同行之间不相求的那点规矩,去求老道士,也不知道是谁捣的鬼,告诉了老道士我也是个阴阳,于是老道士拒绝了我。
阴阳求道士,本就很丢人,还被拒绝了,于是我很没面子的离开了刘家,和胡小菲回了家。
道士倒当时倒是救好了几个人,可就在当天夜里,道士住的房子不知道怎么就塌了,被房梁砸了个血肉模糊,那些被救起来的人更加严重了,这下不只是植物人了,嘴里还不停地流绿水。
村子里人急的团团转,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在这时候,胡小菲说,她跟胡姬以前见过这种事情,于是给胡姬打了电话,胡姬告诉了胡小菲用牛血蜈蚣血还有几种不常见的药材配了一些药水给了那些人,这才止住了他们吐酸水。
胡姬还告诉我们,施这种法在人身上的,都是修黑法的高手,要彻底解决这事,必须找到幕后给人施法的这个人,让他解掉施的法才行,要不然放施了法的人,不过一个月都得死。
韩辉摇了摇头,揉着因睡眠不足而泛红的眼睛,对我说:“是外地的一个人贩子手上买来的,我也没问是什么地方的人,那女人也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是什么地方的人。”
“一个早就想好了要跑的人,怎么可能告诉你她家在那里,这个女人,当时就应当打断她的一条腿,现在好了,她来报复了。”韩辉的父亲恶狠狠地说。
“你还好意思说,当年要不是你,会有这事。”韩辉瞪了眼韩老大,韩老大急忙转身出了门。
韩老大跟儿媳的那件事情,村子里的大人小孩全知道,这让韩家人好几年没抬起头来,听老人说,韩老大以前是个很有威信的人,可就从那件事以后,他再也没了威信,韩辉不管做什么,他都不敢管。
我早就知道韩辉什么也不知道,因为也没有什么失落,随后出了门,在回家的路上,我又碰到了韩黑脸,这韩黑脸听说了有人对村里人施咒的事和胡小菲用药水救人的事,跑过来对我说:
“秦超,你媳妇真厉害,她怎么就知道怎么解呢,不会是她给人施的法吧。”韩黑脸微笑着说。
除了韩黑脸,周围还有不少人,他看是在开玩笑,可这话是有份量的,村子里几乎家家都有人出了问题,这关系到了很多人的生死,村里的都在害怕,这节骨眼上,要是被冤枉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韩黑脸,你不要胡说八道,胡小菲可是在救人。”我说。
“我知道,只是我想起了一件事,那天在集市上,我看到一个跟你媳妇长的很像的,戴口罩的女人在卖红薯,当时很多人吃你,你爸也吃了,后来吃了的人都病了,我只是随便说说,没看到她的脸,也不能确定。”韩黑脸人畜无害地笑着说。
这话可是绵里藏针的话,这时候村民们都嘀咕了起来,跟我从小关系就不太好的姓赵的青年随后说了句:“韩叔说的,我也看地到了,现在想想还真是,秦超,不会是你媳妇为了让你挣钱在村子里有个好名声,故意害大伙,然后让你救吧,那就太阴险了。”
赵姓青年这么一说,情况一下子不好了,大家用奇怪地目光看着我,就好像这事是我安排的一样。
我不需要在薛家村有好名声,我压根就没有打算过在薛家村生活,我也不可能骗薛家村人的钱,薛家村最富有的也就几个老师,骗不了多少钱,可村民们不信。
“秦超,你可得给出个说法,大家都看到了。”“是啊,秦超,这种缺德事你不能干,虽然因为你是捡来的大家对你不好,但你没必要害这么多人。”
人们已经把我看成了那个害村人的人,我急了,对他们说:“你们真能想象,你们也不想一想,我就算害,也不可能害我的父亲吧。”
“这可不好说,说不定你就是为了让大家相信不是你干的呢。”韩黑脸说。
韩黑脸嫂子死的时候,就威胁我,如今是句句针锋相对。李家倒是有几个青年帮我说话,可扭不过大多数人的胡说八道,我和胡小菲成了大伙公认的害人的人。
韩黑脸坚持是胡小菲干的,奇怪地是韩家人出奇地相信韩黑脸的话,除了韩家人,还有别的几个姓的人也都附和了韩黑脸,只有少数的李家的几个人和薛家的几个人支持我,说一定不是胡小菲干的。
这时候一辆货车开进了村子,车上是十几幅棺材,开车的是一个黑瘦的司机,这司机一下车对村民们说:“这是有人送给你们村子的,说你们村要死不少人,让我送一下。”
韩家的几个小伙子瞬间就围住了黑瘦司机,逼问到底是谁让送的,黑瘦司机一开始不说,几个青年动了手,打破了黑瘦司机的脸,黑瘦司机这才可怜巴巴地对村民们说:“是个女人,长的很漂亮,戴着口罩,一双大眼睛,她说她姓胡,别的就没说了。”
这样一来,就连一开始支持我的人也一边倒了,非要我给个说话,要不是李军政拉开了打架地架势护着我,估计他们会对我动手,我和李军政被围了,走也走不掉。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胡小菲出现了,她手里拎着弩弓,伸手看也不看地对着天空放了三箭,三只鸽子被射的落在了人们的脚下。
人们惊讶地望着胡小菲,胡小菲大步走到了我和李军政的身边,对村民们说:“给我们五天时间,我们找出到底是什么人施的法,如果找不到,你们再冤枉我不迟。”
“就是你,我还怎么冤枉你了。”韩黑脸瞪着胡小菲说。
韩黑脸到底是什么目的非要跟我过不去我不明白,但有一点我明白,如果我不做点什么的话,韩黑脸会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
于是我乘着大伙被胡小菲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猛扑过去,抓住了韩黑脸的头发,把他拖倒在地上,踹了几脚,随后把一把常装在身上的折叠刀架在了韩黑脸的脖子上,拖着韩黑脸,这才逼着村民们给我们让开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