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任何震惊的形容都无法完整表达胖子内心的震撼。
他太清楚殷浩然了，如果说殷浩然的改变还能以机缘解释，突破到现在的层次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那么，小蛮的突破就太惊人了，让他完全无法理解。
殷浩然不是被断了武道财源了吗？哪怕他自己有机缘，可以让自己追上来，可小蛮是怎么回事？总不能资源多到用不完，让小蛮都得到那么惊人的好处吧？
他都想不出来小蛮如何能突破的那么迅速，那么惊人，就算通古城四大世家都做不到。
四大世家虽然培养有很多强大的武者，给的资源不少，但那并不完全是四大世家的功劳，那些武者自身的努力，无论是自身付出的汗水还是财力的付出，都不可忽略。
而且那些武者都是经过长久的培养的，哪里像小蛮一样，五个月时间，就突破了两个层次，这需要的资源绝对是数十乃至上百倍。
这可是培养核心子弟才会付出的财力啊，哪家那么奢侈，培养一个侍女动用这种资源，私生女也不可能吧？
“不，事实上我是炼体六重，只是六识层次我一时很难展示给你看。”
小蛮一挺小胸脯，如骄傲的小孔雀般，精致美丽的脸庞上满是笑颜。
胖子凌度终于相信，事实上他也不得不相信，小蛮的变化太大了，浑然是天之骄女的模样，让胖子都情不自禁生出一丝自卑来，前后差距太大太大了。
正常而言，短短几个月，一个人的变化绝不可能那么大，尤其是身高和身材这种硬伤。
只有武道，只有武道资源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本质，才能做到这么惊人的改变！
“算你小子还有良心，没有忘记小蛮。”
胖子凌度目光更加复杂了，强笑着说道。
一边说着，一边还想一拳打在殷浩然胸膛上，结果肥厚硕大的跟砂锅一样的拳头在殷浩然的胸膛前几寸处，怎么也落不下了，尴尬地笑了笑，想要收回手。
殷浩然无奈一笑，抓起胖子凌度的手在自己胸口打了一下，然后自己也回敬了一拳。
“我说过，咱们一辈子是兄弟，之前我没有把握，所以没敢带上你，带小蛮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我多少有些信心了，就看你怎么选择了，我不会亏待你的，胖子。”
殷浩然深深看着胖子凌度道。
胖子凌度怔了一下，鼻子微微一酸，强忍着没有落下泪，但依旧沉默着。
他相信殷浩然不会亏待他，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资质，他不想殷浩然浪费那么多资源在他的身上。
尽管小蛮的进展更惊人，肯定也耗费了不少资源，他也相信殷浩然不缺资源。
但是，就像世俗那些富可敌国的大商人一样，哪怕他们赚的再多钱也和普通人一样，他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该花的钱一分不少，不该花的一文钱都嫌多！
胖子可以肯定地说，哪个大富之家都一样，除非这些钱本身就来的很不干净，否则谁都会珍惜，再富有也一样，否则这个家族就绝不会长久！
胖子自己所在的凌家就是这样，哪怕养着一群废物草包族人的钱，也是一点不少，可在不该花的钱上，也会无比严苛地限制族人，除非这是他们自己的钱。
正因为知道资源来之不易，胖子才不想依靠殷浩然。
一来他再普通，再差劲，也是有自尊的，二来他不想拖殷浩然的后腿，他相信，这些资源用在殷浩然和小蛮的身上，比用在他身上效果要好起码数倍！
“算了，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只要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兄弟，我就心满意足了，日后娶一房妻子，生一窝孩子，就满足了，做人……有时候要认命的。”
胖子凌度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脸庞，很乐天地笑道。
“你真的认命了吗，胖子？你忘了我们一起聊过的梦想了？”
殷浩然定定地看着胖子的眼睛。
胖子目光躲闪，摊开胖手满不在乎道：“你也说了，梦想嘛，梦里想想就够了，不要太当真，我早就放弃了……”
“你真的放弃了吗？”
殷浩然再次问道：“你若不想欠我，就当借我的，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你也要拒绝？”
“我……我怕我还不起……”
胖子苦笑不迭。
“怕什么，不说圣人，到武皇、武尊层次，你还前期这一点投入都还不起？”
殷浩然一摊手，满脸无奈道。
为了劝自己这前世唯一的朋友，他也是头疼。
胖子凌度听到殷浩然这番话，直接被震懵了，满脸骇然地看着殷浩然，怔愣半晌后倒吸凉气道：“你还真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不就是什么狗屁武皇、武尊么，兄弟带你飞升神界去玩，什么真正的神女、圣女，随便你挑，随便你选。”
殷浩然撇撇嘴道。
一旁的小蛮闻言也是咂舌不已，自家少爷为了忽悠朋友，也是吹的够大，神界都出来了。
胖子又懵了一下，感觉自己完全看不懂自己这个兄弟了，苦笑道：“浩然，我知道你对我好……”
“你也知道，那你还婆婆妈妈的。”
殷浩然怒视胖子，敢情自己费尽唇舌半天，你丫还是油盐不进。
“我……嗷！！！”
胖子一脸犹疑，还想说什么，结果突然一张胖脸扭曲成了一团，跟包子一样，几乎一蹦三尺高，凄厉地嚎了一声。
殷浩然一脸呆滞地看着小蛮这个罪魁祸首，胖子也满脸震惊，捂着腰间可怜的肥肉，仿佛不认识小蛮了一样。
小蛮小脸通红，怒瞪胖子一眼，说道：“废什么话，一起进山！”
胖子终于回过神来，一张胖脸憋的通红，最后憋出俩字儿：“好嘞。”
殷浩然看得目瞪口呆，恨不得给胖子那大屁股墩来一脚——重色轻友的混蛋，老子费半天时间还抵不上小蛮一句话。
看到胖子答应下来，小蛮也轻哼一声，走到了一旁去。
胖子绿豆眼咕噜噜一转，凑上来扳着殷浩然的肩膀，低声说道：“浩然，小蛮这丫头你要不要的？不要就让给我……”
“滚！”
殷浩然白了这厮一眼。
“以前也没看你正眼看过小蛮一眼啊。”
胖子凌度纳闷道。
“那么小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禽兽！”
殷浩然反将一军，噎的胖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去你的，老子白答应了。”
胖子一推殷浩然，一脸受伤的表情。
“世间那么多美丽的少女，你光盯着我家小蛮干嘛？”
殷浩然好笑道。
“谁看得上我！以前看小蛮那小脸不错，也乖巧，感觉是当贤内助的料。”
“现在好了，我对上她都觉得配不上了。”
胖子猛翻白眼，可惜，俩眼睛绿豆一样大，怎么翻也看不见。
“以前是，以后……就不是了。”
殷浩然神秘一笑，搭上胖子的肩膀，轻笑道。
“暂且信你一回。”
胖子轻哼一声，随即又低声道：“浩然，你觉得徐璐那小丫头怎么样？”
“禽兽！”
殷浩然挖苦。
“我……”
胖子快疯了，自己这兄弟不止性格变了，武道资质变了，连特么嘴毒也变了。
“别盯着这些小角色了，作为我殷浩然的兄弟，你的眼光至少也得盯傅月那种层次的啊。”
殷浩然不屑地撇撇嘴，对胖子的眼光表示鄙夷。
“个亲娘咧！别乱说，你想被围攻打死啊？”
胖子头皮都炸了，连忙捂住殷浩然的嘴巴，还十分紧张地左右张望着，生怕被人听到殷浩然这番狂言。
“打死？惹急了这个赵国我都平掉，还怕他们？”
殷浩然冷笑不迭，而后道：“傅月不是我们天辰界域的人，是天辰星土著，莽荒日月皇朝的公主之一，其实她身具太阴太阳两种体质，是个异数，亿万年难见，最是契合日月天功，日后必定崛起，执掌皇朝成为女皇也不是不可能，你要找伴侣，至少得是这种。”
胖子好悬没被殷浩然的口气给吓死，然而，听到后面他才发现，自己太年轻了，后面的口气更大啊，大的逆天了好吧，尽管是土著皇朝的公主，可也是绝世级势力的明珠啊，他得找这种？还是最低要求？
胖子震惊了一下，随即也想到了一个关键的地方，不由惊愕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师尊告诉我的。”
殷浩然满不在乎道。
尽管胖子是他最好的兄弟、朋友，但他也没打算告诉胖子真相，对小蛮也是如此，那天晚上和药萌所说的，小蛮是压根听不懂，对殷浩然的谎言自然没有怀疑。
胖子一听殷浩然的回答，“雄壮”的“虎躯”顿时一震，终于明白殷浩然为什么突然崛起了，原来是遇到机缘了，被高人收为弟子。
只是……这高人高的有点让人无法仰望啊，动不动就这么大口气的吗？
两人没有再多谈，胖子也识趣的没有多问，两人相约过年之后再见，到时再结伴一起进入狐岐山脉。
回到演武场边缘，小蛮兴致盎然地看天届学员的表演，展示自身强大，以此招收队伍成员。
她不了解炼体后期具体是如何一个光景，正好趁此机会看一看。
小蛮清丽出尘的容颜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甚至还有天届学员，想拉拢小蛮入自己的队伍，被小蛮果断拒绝，只得悻悻而归。
随后，早就被药盟招揽，投效了药盟的学员，很是友善地邀请殷浩然加入他们的队伍历练，同样是被殷浩然拒绝了。
最后，徐璐这小丫头居然又来招揽了殷浩然一次，自然还是被拒绝的结果。
当然，还有殷浩然最想不到的，李家和沈家的交好，而且还是高层亲自前来，表示可以殷浩然加入他们家族子弟的队伍，安全上更有保障。
殷浩然压根没理会他们，只是感觉一阵好笑，对这些家伙见风使舵的能力和小心思感到幼稚。
以为来交好自己，就不会夹在药盟和秦家两个庞然大物之间，可以左右逢源了？
天真！
那么多年的针对，子弟的欺辱，以为那么容易可以化解？
何况，殷浩然知道，他们的善意和交好不过是表面功夫，根本不是真心的，因此他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就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他更知道，这些家伙不会轻易放过他，不过他既然敢这么做，就不会没有准备，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要知道，年后的半年历练，可是有一出大好戏要上演的，看看这几家能唱到什么时候，唱不唱的下去！